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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的矿泉水,投币按下按钮后,很顺利的,她的矿泉水,连带着小男孩的,齐刷刷掉进了取物口。 “哇,好棒!”小男孩拍了手。 盛棠拿起两瓶矿泉水,递了一瓶给他,又问:“你怎么一个人啊?家里人呢?” 小男孩抱了矿泉水瓶子,元气地回答:“我跟妈妈来这里玩的,妈妈去和医生们开会了,我来给妹妹买水。” “哇,那你好棒哦。”盛棠笑,这大概是哪个病患家的孩子吧,“那你还记得该怎么走吗?” 小男孩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一时有点拿不准。 “我蹲得有点太久了,忘了该往哪边走了。”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盛棠看了看这四周病房,提议道:“那阿姨带你去护士站,问问那边的护士姐姐们,好不好?” 小男孩点了点头,然后又义正言辞地说:“不是阿姨,是姐姐!”他纠正道。 盛棠一听就乐了:“你是谁家教出来的小朋友,这么会说话的。” 小男孩一挺胸脯:“我妈妈说了,只要是比我大的女孩子,都是姐姐。” 盛棠领了他往护士站去,又忍不住笑:“那你妈妈没说,大多少才是姐姐啊?” 小男孩鼓了鼓嘴:“大多少都是姐姐!” 盛棠不由得感慨,这么小,就会撩人心了。 很快就到了护士站,年轻的护士,一看见小男孩,就笑了起来:“咦,墨非,你怎么来了?” 盛棠低头,看了这个牵了自己手的小男孩,笑问:“看来,你在这里很有名气啊。”心里却隐隐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都遭遇了些什么,要在医院常驻,还要照顾自己的小妹妹,真是作孽啊。 哪成想,小男孩挺直了腰,骄傲地说:“那可不,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 盛棠有些意外:“你妈妈是谁啊?” “我妈妈——” “墨非,你怎么跑出来了?妹妹呢?”一个柔柔的声音,打断了小男孩的话。 盛棠回头看时,小男孩已经脱离了她的手,向正弯下腰来的女人跑了过去。 “妈妈,我出来给妹妹买水的。”他献宝似的将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举到了女人的眼前。 “这个时候妹妹还喝水?不是在睡觉吗?”女人抬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头,笑。 “又醒了。”小男孩说。 “谢医生,”护士上前,将手里的一沓资料都递给了她,“这是您先前跟我要的文件,希望能有所帮助。” 女人接了,脸上是温柔的笑意:“谢谢你,安娜。” 原来是个医生。盛棠这下总算是想通了,自己刚才,可是好一番血泪脑洞啊,怎么就不知道往好的地方想呢?真是笨。 “妈妈,“小男孩又牵着他妈妈的衣角摇了摇,“是姐姐帮我拿出水的,知道我迷路,还带我来的护士站。”他说。 对上盛棠的视线,这位被称呼为谢医生的女人,对她点了点头:“谢谢你。” “举手之劳而已。”盛棠也笑了笑。 谢医生带了她儿子离开,小男孩仰着头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谢医生说:“等妈妈给后天那个大哥哥做完手术,我们就回家。” “那爸爸会来接我们吗?”小男孩雀跃着。 “爸爸带你姐姐去巴黎参加一个考试了,要在我们后面才回来呢。” “切,爸爸太坏了……” “爸爸听见你说这样的话,会伤心的。” “我也伤心呢,妈妈你心疼谁?” “妈妈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回去病房,屋里静悄悄的,陈格还在睡着,盛棠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他。只是还没等她顺利抵达角落里的小沙发,她就听见一声低沉的嗓音:“你去哪儿了?”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病床上,昏暗的光线下,他显然是睁着眼的。 “我出去溜达了一圈,买了瓶水。”她举了举手里的矿泉水瓶。 陈格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摸到墙上的开关,啪嗒一声响,房间里瞬间就亮堂了起来。 “巧了,刚好我也想喝水。”陈格试着要坐起来。 盛棠赶紧上前,替他拉起枕头,垫在了身后,这才搀着他的胳膊,捞他坐了起来。 他脸色有点发白,盛棠于是问:“是伤口疼了吗?” 他诚实地点头:“嗯。” “那怎么办?”盛棠眉头拧着,“要不要叫人来再给点止疼药?” 陈格却摇了头:“没事儿的,这点疼,我还是能忍得住的。” “忍得住还会醒吗?”盛棠瞬间就没了好气,“都这会子了,还逞什么强?” 陈格牵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揉搓:“你在这儿,就是我最好的止疼药了。” “贫嘴。”盛棠斜眼看了他,“刚才还不是说要喝水的吗,还不放开我?” 陈格笑着,松了手。 盛棠拧了矿泉水盖子,又找来玻璃杯子,拿去卫生间里清洗了一回,用纸巾仔仔细细擦拭干净,这才倒了半杯,递给他:“凉哎,真不需要我去接点热水吗?” “不用了,这样就挺好。”陈格接了杯子,喝了一口,夸赞道,“果然你倒的水就是不一样,格外透着一股子清甜。” 盛棠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这样油腻,你的粉丝们知道吗?” 陈格佯装意外:“我这叫油腻吗?我这明明说的真心话。”说着又转过头去,悄咪咪地嘀咕着,“要是我的粉丝们听见我说这样的话,还不知道该高兴成什么样呢?” 盛棠听得分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不上钩,正相反,无聊使她还打了个呵欠。 陈格扭过头来,一挑眉:“困了?” 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她又不是属猫头鹰的。 “那就上来睡吧。”陈格说着,掀起一侧被子,邀请着盛棠。 这窄窄的一张病床…… “不行不行,”她摆了手,“万一压到你的伤口,那就不好了。” “不会的,”陈格坚持着,“我知道你,跟别人睡一张床的时候,基本都是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的。”他拍了拍被褥,“别客气了,上来吧。” 既然如此…… 盛棠还真就躺了上去——更准确点说,是面对着陈格,侧身躺着。 陈格的一只胳膊,从她悬空的脖子下伸了过去,枕在了下面,手指一抬,刚好能够着她的耳朵,小小巧巧,柔柔软软,白里透着粉,真想叫人咬上一口。 “我突然就觉得,该感谢这一下摔了。”他笑。 被他捏得耳朵发红,盛棠也伸手去捏了捏他的鼻子:“就你会这么想,是不是真的给脑子摔傻了?”顿了顿,她又严肃地说,“先申明一下,我可不会喜欢一个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