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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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乘务员收到消息也赶过来。 “请大家回到各自的车厢，不要聚在这里，麻烦大家回去。” 几个乘务把围在这里的客人疏散开，让他们各自回到各自位置。 年底这个时候正是车站最乱的时候，小偷最多，很容易出事，也是为了大家着想。 老妇人看着人少了，哭声拔高几分，显得更为凄惨。 一些心软的乘客，劝了句大娘别哭了。 对着程美丽一行人指指点点。 程美丽也没理会他们，反正那些话都偷偷摸摸说的，没有人真的傻的冒出来。 拿着票走到乘务员身边，指着霸占他们床铺的年轻夫妻，“你们好，这里是我们的位置，但是这两个年轻人一直不让，麻烦你们了。” 两个男人看到程美丽拿着他们的票给乘务员看，两人也快速掏出自己的票，“还有我们，这是我们的，这大娘还抢了我们的饭，一让他们离开就……” 欲言又止，但是乘务员也明白，他们没少碰到这种人，接触多了自然知道。 直接叫过来几个列车乘务员。 走到这一家五口身边，请他们把票拿出来，谁知道黏糊了很久什么都没见他们拿出来，反而支支吾吾，眼神乱飘。 那老爷子和年轻男子更是躲到各自媳妇身后，等着媳妇出头。 最后，才知道这一家四口根本没买票，而是偷溜上来的！ 除了最开始这一家人，软卧这边的人都还不错，起码没有碰到那种奇葩，和谐不少。 一路上伴随着火车的况且况且声，朝着帝都前进。 第6章 便宜大伯 程美丽和韩沐两人活到这么大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这帝都，很有分寸的走在韩亦辰身后，由他带路，人家才是本地人。 “美丽、小木头再走一段，出去了就有人接我们。” 到了故地，韩亦辰整个人眉眼带笑，就算当年带着伤心离开，也不能掩盖他对这片土地的思念。 这里除了当年的伤心事，更有从小到大的记忆、朋友…… 边走边和二人介绍，出了站口就看到记忆中那张脸，焦急的朝着这边看来。 韩亦海看着那张比九年前成熟、坚毅许多的脸庞，眼睛变红，他瘦了，也高了，人也比以前黑了不少。 想到二弟去的地方，心里一阵阵难受，在家里什么活都不会干，一下子去了乡下，也不知道他怎么过的。 注意到韩亦辰弯着腰背着的麻袋，急忙上前，“亦辰，我来！” 抓住麻袋想要伸手接过来，他记忆中的二弟还是一个只会读书不闻世事的书呆子，身体孱弱，怎么背得动这么大的麻袋。 看着他现在竟然习以为常的背着麻袋出门，再想想他以前过的日子，对这个弟弟更加的愧疚。 二弟比三弟大了一年，但是因为母亲生下他没过多久就怀孕了，那个时候世道不安宁，对他顾不上，养的不算精细。 所以二弟三弟出去，都会把两人认错，老三比老二看着要大一些。 偏偏去了乡下的是二弟。 因为那段时间三弟生病……他母亲说三弟身体弱，所以让老二去…… 有谁的身体比二弟弱？三弟是生病了，难道二弟当时身体就好？ 他当时在外地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回来的时候二弟早就走了…… 现在看到这个弟弟，韩亦海一时又是激动又是愧疚。 韩亦辰躲了一下，“不用，大哥我自己来就行，我现在已经习惯了。” 脸上带着一抹习以为常的微笑。 偏偏听了这话韩亦海心如刀割。 韩沐勇看着他爹现在满心满眼只有自己这个二叔，又看到二叔旁边跟着的女人和小女孩，拽了拽他爹的衣服，“爹，二婶和堂妹还在这里，他们应该累了，咱们先回家吧。” 你可以等回家再慢慢叙旧，都九年了不差这一会儿…… 韩亦海这才反应过来，擦擦眼睛，把目光放到旁边人身上。 韩亦辰说了这次要把妻女带来，这就是弟媳妇和侄女了吧。 韩亦海冲着程美丽点点头，“弟妹！” 程美丽笑着也点点头，叫了一声大哥。 韩亦海被旁边的小家伙吸引，扬起一抹自认为‘慈爱’的笑容，弯腰，“这就是小木头了吧，我是你大伯。” 韩沐歪头看向韩亦海，这个大伯有点威严啊，要不是自己不是真正的七岁孩子，便宜大伯这笑容肯定会吓哭小孩子！ 韩亦海看着睁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睛的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搓搓手。 “那个……” 摸了摸口袋，把里面那一把钱都拿出来，“这是大伯给你的见面礼，不是很多，等回去大伯再给你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对面小女孩直愣愣的目光有些紧张，可能是那眼神太清澈，家里的孩子都怕自己，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敢盯着自己直视的小孩。 韩沐眼睛看了一眼那把钱，咬咬嘴唇，看向韩亦辰和程美丽。 她是挺想要的，毕竟她的小研究需要不少的经费，现在囊中羞涩，急需补充，这钱能解燃眉之急。 可是……她能拿吗？ 韩亦海也紧张的看向程美丽和韩亦辰。 “收下吧，这是大伯给你的，还不谢谢大伯。” 韩亦辰对这个大哥还是很尊敬的，他们相差的岁数不少，他平时也挺照顾他。 “谢谢大伯！”韩沐冲着韩亦海甜甜一笑，伸手接过钱，一只小手都握不住，脸上的笑容控制不住。 嘻嘻嘻，感谢大伯，这一刻的大伯真是个好人！ “二叔！二婶，还有小堂妹，你们好，我是韩沐勇！” 韩沐勇看着他爹根本想不起来介绍他，他只能自己上。 韩亦辰看着快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韩沐勇，心里感慨万分，“沐勇都这么大了啊，我走的时候你就小木头这么大。” 韩沐勇笑笑，看了一眼娇小玲珑的小堂妹，抿抿唇。 他七岁……这么矮？ 九年啊……韩亦海心一痛，但是顾念着二弟一家三口坐了这么久的火车累了，还是先回家再说。 带着三人离开。 期间看着可可爱爱的小侄女背着这么大的包裹，满是怜惜，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两口子也背着满满的东西，嘴边的话咽下。 等他接过小侄女的东西对小侄女更是怜惜到了极点。 这么小的女娃娃……就背着这么重的行李…… 还乖巧的不行，和她差不多大的佳人还时不时的撒娇哭闹，天天要新衣服新玩具，她的姐姐却只能在乡下受苦…… 韩大伯是开着车来接他们的，这个时候车不多，出了火车站路上很畅通。 记忆力的那些堵塞都不存在了，韩沐趴在窗户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心感慨。 不过这个时代本来和自己记忆力那些就有所出入。 不管是国/家还是一些地名、领导/人等等，都有不少的出入，但是相同的是它们都在经历一段即将崛起的时光，终会散发耀眼的光芒，震惊全世界！ 韩沐勇看到小堂妹这幅样子，以为她没有见过，好奇，作为哥哥的一颗心蠢蠢欲动。 “帝都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小木头要是想去，我带你去好不好？” 韩沐眼睛一亮，点点头，“好！谢谢哥哥！” 程美丽和她生的这个宝贝疙瘩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可谓是很了解她，肯定有什么小计划和小打算。 不过倒是没有点出来，她没来过，让人带着转转也好，虽然刚见面，但是这位大伯哥和这侄子人很敞亮，眼神清正，不是有坏心思的，倒是也放心。 一路上韩大伯小心翼翼问了不少韩亦辰之前的生活。 韩亦辰颇为平淡、七分真三分假的说着。 车子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好在终于到了韩家。 韩沐下了车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她爹这么‘作’的一面她还真没见过。 要不是韩沐记事早，她还真被她爹糊弄过去了。 什么早上四点就要早起来出工，一天吃两顿，农活的时候才能吃三顿，成年吃不到一点细粮，他们大人也就罢了，就是苦了韩沐这么小跟着受罪。 多亏了家里有时候寄点东西，小木头才吃点好的…… 是！村里出工是不晚，但是这么早也是极个别时候才会，而且……他是记分员，好像不用想其他村民一样吧？ 村里最贫苦的人家一天只吃两顿，但是他们家从来都是三顿，每天还一人一个鸡蛋补身体，韩家每个月也寄东西，程美丽和韩亦辰工作也有补贴，还偷摸发展点副业，小日子可以说是风声水起，比镇上那些人也不差了。 不过这个时候缺吃缺喝是常态，有时候有的东西有钱也买不到，对肉什么的韩沐真的很缺！！ 韩亦辰站在门前看了看眼前这座小别墅。 韩大伯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吧，家里人都等着你们呢。” 程美丽拍了拍韩沐的小脑袋，指指韩亦辰那里。 韩沐点点头，哒哒哒跑过去小手塞进亲爹手里。 韩亦辰低头看了看，握紧韩沐的小手，这只小手给足了自己力量，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 程美丽看着父女俩眼里划过一抹暖意。 韩亦辰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客厅里满满的人，都坐着等着，隐晦的打量陌生的母女俩。 韩母捂着嘴眼泪哗哗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