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踪迹初现

    露娜下车时腿根酸软，脚一崴跌倒了索尔的怀抱里。他变成人类模样，西装革履，脸上尽是情欲被满足后的餍足神情，金黄色的眸子亮闪闪发光，唇边的笑狡诈滑稽。

    索尔的双臂结结实实抱着露娜，还好现在人少，不然露娜的脸就要红了。

    露娜刚在马车里换上方便长途跋涉的长裤和靴子，索尔一个响指身上的装扮就变成了宽松休闲的衣物。

    仆人和马车就留在原地等候着他们的胜利归来。

    索尔抱着露娜往山里走去。

    起先还是绿野蓝天，各种鸟儿的叽喳声混杂在一起，隐约有瀑布流水声传来，让人全身心都得到放松。

    越往里走，气温越低，苍天的树木蓬勃生长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光线只能从密密麻麻的树叶中间投射到地上，地上的树根盘根错节，间或夹杂低矮的不知名花草，怪异的香味直冲鼻腔。

    索尔掏出张手绢递给露娜，让遮挡住口鼻，“这些香味异常，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露娜点点头把手绢系到脑后，索尔抱着她走了一段路，胸腔中的心脏砰砰跳着，一下下扣动着露娜的心弦。

    索尔的侧脸线条坚毅清晰，几滴汗珠正挂在鬓角欲落未落，他的眉头紧皱着，眼神机敏地盯着前方，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提防着前方可能会随时窜出的毒蛇与怪兽，小心呵护着怀中的爱人。

    又走了一会，气温低的仿佛深秋，索尔额头不再冒汗，露娜扭了扭身子示意索尔放她下来。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要不要戴上我的手绢？”露娜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绢，浅蓝色方格的一角上绣着露娜的姓名缩写“LS”。

    “也好。”索尔放下露娜，屈膝半跪着让她为自己系上手绢遮挡口鼻。其实他完全不用呼吸的，平常这样只是让他看起来更像人而已，但是他乐于隐瞒让露娜高兴。

    少女的洁白手指捏着浅蓝色的小手帕在男人的头颅后面稳稳地扎上一个蝴蝶结，男人的俊脸被遮挡住一大半，只剩下深邃潋滟的双眸，他的鼻梁过于高挺把手绢撑起一块。

    少女略一低头就和男人的深情目光撞上，火热的仿佛把少女的心烫了一个窟窿，心脏猛烈地颤抖两下，少女收回目光转过了身。

    “快走吧。”露娜攥着裙角往前走。

    索尔的眉眼弯了弯跟在露娜身后扶着她的肩膀。

    露娜往前走了不久，耳边忽然传来鸟类尖锐刺耳的叫声。

    “啾——！！！”

    一声嘹亮悠长的声音，尖锐的要刺破耳朵，紧跟着是翅膀拍打起飞的声音，“呼啦呼啦”树木跟着被压倒。

    “小心！”

    索尔飞扑过去用身体挡住露娜，露娜脸朝下趴着，感觉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擦着头发飞过去，一股鸟类特有的腥膻味传来。

    不等露娜起身，索尔就现出恶魔形态与之搏斗。

    露娜躲到枯死的大树树洞中，小心观看。

    露娜刚钻进去，那大鸟就紧跟着扑来，索尔大喊着小心，露娜机灵地贴到树洞上，大鸟够不到成功躲过一劫。

    见大鸟意图偷袭露娜，撒旦一声怒喝，脚一跺地准备起飞，忽而想起翅膀早已不复存在，喉中哀鸣一声，赤手空拳与大鸟搏斗起来。

    索尔的翅膀怎么不见了？

    露娜躲在一旁看着战斗中的索尔，他的后背赤裸，转身时能看到本该是翅膀的地方如今是两道狰狞的长疤，肌肉皮肤皱皱巴巴的，像是被火烧过。

    露娜一阵心疼。

    好在索尔骁勇善战，习惯陆地搏斗后就熟练地厮打，出拳狠辣老练，大鸟看出他无法飞翔，鼓动翅膀想飞到天上。

    “它想跑！！”露娜大喊着提醒。

    说时迟那时快，撒旦跳起两步直接把大鸟大鸟踹倒，一脚踩在它身上，挥舞着拳头朝它脑袋上招呼。

    大鸟被打的嘶鸣哀嚎，宽大的翅膀不停拍着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露娜被呛的睁不开眼，幸好戴了手绢。

    撒旦见大鸟毫无反抗之力，抬脚松开它的命门，后退几步大喊道：

    “我们是莉莉丝的信徒，前来寻找真神的踪迹，还望垂怜。我们并无伤害之意，只是不要再骚扰我的爱人，请你带去我们的信息！”

    大鸟扑腾着站起来，对着天空的某个方向嚎叫一声随后飞走。

    露娜这才看明白，索尔刚才收着劲，并没有真的打那只鸟。

    露娜从树洞里钻出来，撒旦连忙擦着她脸颊上的尘土，满脸担心的询问有没有受伤。

    “我好着呢，不用担心，倒是你……”

    话还没说完，层层迭迭堆迭着的树木枝叶忽然搅动起来收拢，现出一条路。

    索尔握住露娜的手，说道：

    “闭起眼睛，我们一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