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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小俏媳:我家村霸超凶的 第71节

    “厂长,那你怎么保证,这些货到了别的大队手里,那些人不会以私活的名义转给别人呢?到时候追根溯源到您这儿,不也是麻烦吗?”

    “这......”

    白娇娇见终于说到点子上,松了口气,遂道:“我可以回去统计愿意做这件事的人数,按照两星期一件的速度拿货,这样就可以大大杜绝这个现象。”

    刚刚够一个人做的,谁还会出给别人?

    厂长最怕的就是风险,他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万一被扣上走资派的帽子,那就玩完了。

    “只是这样产量也会下降。”

    “所以您大可以像刚才说的那样,找别的村合作,我也不关心您给别的村什么价格,我们村只要两块,和零活一样,一把一结,要现钱。”

    这些并不算什么太苛刻的要求,甚至正如白娇娇所说,这不仅规避了风险,还保障了稳定的产出。

    “我回村会把愿意参加这个劳动的人名单列出来,让他们自己签字按手印,每张网也都会系上名字,除了岔子好找,虽然是集体活动,但也自己对自己负责。”

    白娇娇这样说,厂长更安心了。

    “你个小同志,还挺为我们厂考虑的。”

    “合作就是要保障双方的权利才行,我们得到满意的价格,自然也尽力帮您做事。”

    厂长觉得这五毛钱的单价涨得不亏,十里村这个模板面面俱到,他可以省心了。

    厂长和白娇娇写了一份合同,只是道:“合同没有问题,只是要你们先把名单统计好,我才能签字。”

    “可以。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了,您忙吧。”

    白娇娇将合同谨慎收好,正要离开,却被厂长叫住:“看你合同拟的像模像样,是不是上过高中?听你的口音,你是外地来的知青吧?”

    “确实上过高中,不过我是本地人,只是小时候在亲戚家住,没在咱们这边长大。”

    白娇娇道。

    厂长面露欣赏:“高中生,嗯,真不错,读书也没读成书呆子。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代表村里出来做事。”

    既然达成合作,就是朋友,厂长夸了白娇娇两句,白娇娇也没有骄傲:“我们村大队长走不开,才找我来的。”

    厂长又忍不住一个中年男人的通病,指点了白娇娇两句,白娇娇礼貌敷衍过后,好不容易才骑车离开。

    白娇娇知道白世波做活的地方,白世波要推着白志满走路很慢,她已经办完了事,两人还没有到呢。

    她跟白世波约定好,就在铁匠铺的后门等着。

    严兴民一家就带着徒弟住在铁匠铺后院,有家离得远的员工,都也在这儿睡,属于不太正规的宿舍。

    现在正是上工的时间,白娇娇等在后门,倒半晌没人发现。

    “三哥,爹!”

    白娇娇一直等到了中午,才看见他们姗姗来迟。

    她往前走了两步去迎,白世波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三哥,你喝水。”

    白娇娇车筐里头总是放着一瓶水,白世波看了一眼,没好意思跟他妹妹用一个瓶:“不用了。”

    白世波有钥匙,就带着他们进了院子里去。

    “你还知道回来,现在都几点了知不知道?”

    严兴民竟然就在后院,眼皮都没抬就骂了起来。

    没听见白世波应话,他才抬头,一下就看到轮椅上的白志满。

    半晌没认出来:“哎呀,这是多少年没看见老哥你了。这是给世波说的媳妇?”

    “你长不长眼,她是我小闺女!”

    白志满上来就没给严兴民好气,严兴民仔细端量,白娇娇要是黑一些,确实跟白世波有几分相像的地方:“老哥,你说话这么冲干什么?你的腿怎么样,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进来说。”

    第100章 铁匠铺

    “严兴民,你不用跟我弄这些虚的,我来就是问你,这三年你都教了我儿子一些什么玩意!”

    白志满虽然坐着,但是中气十足。

    他这几年虽然瘫在炕上,但儿女没有苛待过他,身体虽然缺乏锻炼但还算硬朗,他挺直腰板,要不是知道他腿瘸了,大家都只以为他仅仅是坐在椅子上罢了。

    严兴民脸上的那点客气也装不下去了:“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年你把世波交到我手里,怎么教他就是我的事。你不是我们这行的,你难道比我还懂怎么教徒弟吗?”

    白世波被白志满教育了一路,此时开口道:“但是师父,跟我差不多时间拜你的师兄早半年就出师了,为什么我还得等两年才行?”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手艺这门不比你种地,是靠天赋的,你师兄有天赋,当然学得快,你笨点,我就得慢慢教。”

    严兴民双手背在腰间,说的头头是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这么多年你让他干过一回正经活吗,从哪看出来他没有天赋的?是他打杂打的不好,就没有天赋了?”

    白志满自己转动着轮椅,到了严兴民面前:“我把儿子送给你,不是让你糟蹋的。我今天就是要把他领回去。”

    “你爱领不领!”严兴民手一指:“白世波,你带你爹去你房间,把东西收拾好了赶紧给我滚,吃我的喝我的,倒成我的不是了。”

    后院的动静,引来了外头铺子里干活的人,这些师兄弟倒是好人,一个个都上来问道:“师父,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世波,你赶紧给师父道歉!”

    白世波的性格比较钝,所以平日里严兴民对他发火,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白世波惹怒了严兴民,也都是这么劝和的。

    “人家看来是有更好的去处了,不稀罕待在咱们这!”严兴民冷哼。

    “世波,到底怎么了?”庞家宏是大师兄,今年都三十多了,平时对白世波挺照顾,从白世波来这儿,就跟在他屁股后头,已经三年了,庞家宏实在不忍看到白世波半途而废。

    白世波也不是那么坚定地要离开,他看了眼白志满:“爹......”

    “你别叫我爹,这些都是你的师兄弟,这三年来你师父怎么对你的,他们一清二楚,你自己跟他们说,今天我为什么带你回家!”

    白世波只好苦着脸,跟庞家宏说明缘由:“宏哥,我实在是耗不起了。我今年都二十一了,来这儿学徒三年,学了个半吊子,师父教给昌子的都比教给我的多。我不信我就这么笨。”说着,白世波委屈上心头,眼尾有些红。

    张本昌是去年才拜在严兴民门下的小师弟,算是关门弟子了,人家爹是船长,就这么一个根儿,不舍得送去船上怕出事,这才找到严兴民,那平日里的孝敬可是这么多师兄弟加一块儿都比不上的。

    说白了,就是嫌贫爱富,踩高捧低呗。

    这事谁都门清,但是作为徒弟,也不好说师父的过错,要怪就怪他们没个当船长的爹呗。

    “师父也有师父的道理......”庞家宏说话明显底气不足,平时白世波就是老实,才被师父欺负的死死的,这么多年了,他师父估计也形成思维定式了。

    “孩子,这事不关你们师兄弟的事情,但你们既然来了,正好做个见证。我们过来,一是带我们世波走,二是要说清楚,今天虽然世波是主动跟我们家去的,但他问心无愧。”

    白志满都不想看白世波的窝囊样子,冲着那一群面色各异的铁匠道:“这几年,你们也是看着世波做事的,今天事情之所以发展到这个地步,为的是什么,大家也一清二楚,世波现在不走,难道要再干两年,等到他师父不能再拖了,找个犯错的岔子把他打发回来吗?这事说起来虽然难听,但我必须放在明面上说,省的以后再有人说我们世波背叛师门被赶回来什么的。”

    “白志满,这天底下你是老大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严兴民面色难看。

    这铁匠铺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既然是公家的,当然就有半数铁匠跟他并非一脉相承,甚至还有平日里不和的。

    严兴民完全相信,白志满会不顾所有人的颜面,把话说的清清楚楚。

    他想制止,着急了一些,就向前走了两步,说着要动白志满的轮椅。

    “你干什么!”

    白娇娇就站在轮椅后头,看到严兴民的意图,赶紧把轮椅往后撤:“你还想对我爹动手?你打我哥就算了,打人打疯了,还想打我爹?”

    白娇娇音调上扬,严兴民本没这个意图,被她说得慌乱:“我什么时候要打你爹了!”

    “你突然冲过来,是要干什么?怎么,你们这里是什么不能让人说话的地方吗?”

    “就是,我说老严,你也说了,这事啊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公道自在人心,你怕什么,就让他说呗。”

    这群人里不乏有看好戏的,都想搓火把这热闹闹大。

    铁匠铺里早有人看严兴民不爽了。

    白志满冷笑:“看来你在这里的人缘也不怎么好,可惜我当年瞎了眼跟你这种人当了朋友,还放心地把世波交给你。”

    严兴民道:“我要不眼瞎,才不会收这么个徒弟!”

    “当年我推石头一天赚好几块,家里有钱,你天天来我家喝酒,我现在成了瘸子,你就给我儿子穿小鞋,该教的不教,让他打杂给你打白工,能找到这种徒弟,你要不是瞎猫也碰不上死耗子!”

    “白志满,你说话要凭良心!这么多年我管他吃管他喝,不比你这个瘸子爹尽心吗?”

    “我白志满说错一句,就降个雷劈死我!你看不起我们波子就算了,但是别辜负他叫你这么多年师父,拜师礼、孝敬,我们该做的也都做了,不求你教他那些看家本领,至少让他自己往后能立得起门户。他来学徒三年,你现在跟他说再等两年看看,你这是人话吗?”

    “师父,我是真的耽误不起了!”白世波依旧叫严兴民是师父,严兴民别开了眼。

    事情已经说开,白志满道:“白世波,你快去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白娇娇看着那些围观者,知道经这么一闹,这些人里一定会有人把白志满的话添油加醋地传出去。

    这回,在圈里身败名裂的就该是严兴民了。

    第101章 当倒爷

    白志满让白世波回去收麦子,白世波哪有敢说不的份,在白志满和严兴民掰扯的时候,就把屋里为数不多的东西用块布裹了一个包袱出来。

    他用肩膀背着个褐色的麻布包袱,低头站在房间门口。

    白志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严兴民,对白世波说道:“咱们走吧。”

    白娇娇闻言,立刻将轮椅倒了个个儿,白世波接过轮椅,一句废话也没说就推着白志满离开了。在别人眼里,倒显得他们干脆。

    “碴!”

    三人刚迈出门槛,严兴民抓起窗台上搁着的一只陶瓷碗,冲他们扔了过去,陶瓷碗碰在地上就炸了开来,一个碎片划在白世波脚跟上。

    夏天白世波穿的还是自个儿编的草鞋,后脚跟没有遮挡,被碎瓷片割出了血。

    他忍着痛没说话,握着轮椅把手的手紧了紧,低头默默走在爹和妹妹的后面。

    “老严,你这事弄得就太难看了吧,人家来拿东西也没有怎么为难你,你冲人家摔摔打打什么?”

    铁匠铺的孔铁军早就看严兴民不顺眼了,此刻正是落井下石说风凉话的好时机,他怎么可能放过。

    “到底是谁弄得难看?我问心无愧!”

    严兴民莽着脸,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

    孔铁军虽然也会压徒弟出师的时间,希望他们给自己多干几天活,但是也没像严兴民这么过分的。

    白世波那老实孩子,要不是先拜在严兴民门下,他非抢着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