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第175节
傅云峥似笑非笑,他在屋内走了一圈:“没什么,觉得有趣。” 傅云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挑衅。 黄少航对心思不一般,傅云峥只和他打一个照面就看出来了。 小东西丝毫没有掩藏,大大方方地要和傅云峥抢余鹤。 可真是新鲜了。 迈进卧室里,入眼的是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 余鹤还挺奇怪的:“啊,这么高档的酒店怎么还弄个这么小的床,咱俩睡多挤啊。” 傅云峥简直都气笑了,也不知该气黄少航那毫不掩藏心事,还是气余鹤过于迟钝的反应。 余鹤似懂非懂,是一点没瞧出来。 “既然安排了两间房,就是不想你晚上和我在一块睡。”傅云峥意味深长,脱下西装搭在衣架上:“客随主便,你回自己房间吧。” 余鹤在洗手台前洗手,殷红的血被水冲开,打着旋地流进下水道:“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你说黄少航为什么安排两间房?难道缅北这边有什么未婚前不能同居的习俗?” 傅云峥:“......” 余鹤转过身,恍然大悟:“黄少航不会恐同吧?” 看着余鹤认真的表情,傅云峥脑子里嗡嗡的。 喜欢上这么个主可真费劲,黄少航百般安排完全媚眼抛给瞎子看,余鹤真是油盐不进。 余鹤是半点没察觉傅云峥的无语,还觉得自己分析得挺对:“难怪我跟他说我有男朋友以后,他脸色都变了。” 傅云峥:“......” 傅云峥坐在沙发上:“你还能看出来别人变脸色,可真是不容易。” 余鹤根本没听出来傅云峥的言外之意,目光清澈地望着傅云峥:“我还是觉得他恐同的可能性大。” 傅云峥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大脑里,看着余鹤笃定的模样,一时都不免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迅速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心里过了一遍。 还是不对劲。 余鹤问傅云峥:“拐子三都和你说了什么?” 傅云峥回忆道:“他说阿坤偷了他的宝贝,没有在阿坤家里找到,怀疑是藏在了栓子给你的木盒里,我把木盒里的东西都带了过去,但里面没有他要找‘那件东西’。” “什么东西?” “他没说,”傅云峥想了想:“拐子三以为阿坤被警察带走是因为‘那件东西’,他查到背后跟咱们跟阿坤接触过,非说咱们指使的,黄少航出面将咱们俩保了下来,在‘那件东西’找到前,咱们不能回国。” 余鹤的智商在这一刻到达巅峰,他压低了声音:“真的有‘那件东西’吗?我怎么觉得他是无中生有,随便找了个把咱们扣在缅北。” 傅云峥用很惊讶的眼神看向余鹤:“你怎么忽然这么聪明,居然想到了这一层?” “那个华人街的老马就是不想让咱们回国啊,”余鹤撕了一声:“你没看过电视剧吗?” 傅云峥微微挑眉:“看来你那些电视剧也没白看,然后呢?” 余鹤说:“过两天就该说是咱们把宝贝弄丢的,人没办法证明自己没做的事,为了离开缅北,咱们就得赔他钱或者别的什么自赎自身,这回是入了套了,真是倒大霉。” 傅云峥若有所思,他问余鹤:“黄少航英文怎么样,他去过美国吗?” 余鹤摇摇头:“不怎么样吧,他上高中时英语都不及格,我还给他买过月考答案呢。” 傅云峥感叹:“你上学时干过一点好事吗?不是带人逃课就是帮人作弊。” 余鹤在傅云峥身边坐下,没心没肺地靠在傅云峥身上:“怎么了忽然问起这个?” 傅云峥转头看向余鹤:“余鹤,你信我吗?” 余鹤直起身,难以置信地望向傅云峥:“我当然信你,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傅云峥说:“保镖遭到袭击后,一个男人捡起了他的蓝牙耳机直接跟我对话,那边声音很年轻,讲英文,美式发音,流畅自然。” 余鹤动了一下:“你怀疑那是黄少航?” 傅云峥报以沉默。 他觉得那两个人的声音很像,但‘像’无法作为判定一个人有罪的标准。 黄少航是余鹤的学弟,也是把傅云峥带出望海楼的担保人,有这两层关系在,傅云峥原不该去怀疑黄少航。 可是真的很像。 假若真是黄少航,他手下有那么多人,明明让谁联系傅云峥都行,可眼下偏偏露出是而非的破绽,倒像是故意引傅云峥怀疑他。 这是一种挑衅,也是有意为之。 虚虚实实,最难断定。 其实离开文华饭店不难,闯到机场也不难,倘若他私自离开,黄少航跟拐子三没法交待,所以于情于理傅云峥都不能走,反过来想,若是黄少航别有用心,留在文华饭店也能更容易探听消息,捉住藏在背后的狐狸。 这算来,傅云峥无论是进是退,策划这件事的人把傅云峥留在缅北的目的都能达到。 这样机巧的心思,连傅云峥也不得不赞叹一句精妙。 在把一切查的水落石出之前,傅云峥只能按兵不动。 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百分百的正确判断,在没能搜集齐所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傅云峥应该将疑惑藏在心里。 因为一旦他的判断出现失误,动摇的就是余鹤对他的信任。 然而当一个人开始怀疑另一个人时,那么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别有用意。 傅云峥又无法在没有余鹤帮助的前提下,进行精准判断。 他必须将疑惑说出来。 这是一个阴险而狡诈的死局。 从余鹤和傅云峥迈入这个局开始,背后之人的意图就是要分化余鹤和傅云峥两人间的关系。 这个人已经成功了。 当傅云峥询问余鹤是否信任他时,他们的信任就已经出现了裂痕。 第131章 夜里, 房间门突然被敲响。 余鹤和傅云峥挤在小床上,才刚刚入睡。 听见敲门声,傅云峥微不可查地轻叹一口气。 余鹤以为是门响吵到了傅云峥睡觉, 单手扣在傅云峥的后脑上,低声哄道:“没事,我去看看。” 傅云峥心中如有明镜, 早把黄少航的心思照得透透亮亮,猜到他不会袖手旁观,眼看自己和余鹤相拥而眠,定是会找些借口将余鹤引走。 傅云峥在余鹤耳边轻声说:“我猜是黄少航找你, 你信不信?” 耳鬓厮磨间,迟钝的余鹤竟咂摸出一丝淡淡的醋味,可傅云峥委实从不是拈酸吃醋的性子,故而这念头在余鹤心中一闪而过,很快又消失无踪。 余鹤就这样无知无觉地改掉了正确答案。 他低头在傅云峥发心蹭了一下,揉着眼睛扭亮台灯:“他找我干嘛?” 傅云峥笑道:“他乡遇故知, 黄少航一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哪怕黄少航都把心眼使倒眼皮下面,傅云峥依旧不慌不忙。 黄少航太年轻了, 年轻人最容易沉不住气。 在这场对弈中,傅云峥最不怕对方意图明显。 他和余鹤早晚是要回国的, 就算拿出再多的理由, 傅云峥和余鹤又能在缅北留多久? 时间有限, 现在进攻压力全在黄少航身上, 动作越多破绽越多,傅云峥也懒得跟小孩计较。 傅云峥揽过被翻了个身:“我先睡了, 你要是回来就回自己房间睡吧——如果今晚你能回来的话。” 余鹤奇怪自己为什么晚上回不来。 他套上条裤子,实在是困, 晃晃悠悠往外间走:“谁?” 外面传来小雅的声音:“余先生,是我!” 余鹤一听是小雅,又返身回卧室拿上衣。 小雅敲门声很急,像是有什么迫在眉睫刻不容缓的大事,可真当余鹤打开门,小雅却先伸手挽了下鬓边碎发。 门外的小雅还是下午时见面的样子,盘发、筒裙、珍珠扣,连耳环都没有摘。 明明临近深夜却妆容整齐,明显是有备而来。 余鹤心里疑惑,不自觉往后靠了靠,又和小雅拉开了些许距离,问:“怎么了。” 小雅微微蹙起眉,露出几分焦愁:“余先生,航哥从下午做完手术就一直发烧,晚上刚刚睡下又烧起来,这会儿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下午在望海楼门口,黄少航伤口迸裂流血,回到文华饭店就请了专门的私人医生重新做了手术,听说是打了针安定一直昏睡着,后来也没出现在余鹤面前,只是派了会讲中文的小雅给余鹤做翻译。 医生已经看过了,怎么会一直发烧? 如果开门前傅云峥没有和余鹤说那些意味不明的话,余鹤估计想也不想就先去看黄少航了。 论情论理,他去看黄少航是没什么问题,可仔细一想,黄少航发烧病重,小雅来找他这事儿本身就有点不合逻辑。 黄少航有足够专业的私人医生,他发烧找余鹤有什么用呢? 余鹤回身看了眼房内,总觉得傅云峥知道些什么,又不肯跟他明讲。 这种感觉很糟糕。 余鹤问小雅:“所以呢?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小雅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料到余鹤会这样问,她犹豫了几秒,压低了声音说:“航哥说胡话,总是叫你的名字。” 余鹤神经粗得要命:“什么意思?” 连屋内的傅云峥都听不下去,他披着衣服走过来,对余鹤说:“小雅就是个传话的,她能知道什么?” 小雅很感激地看了眼傅云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