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292节
十四气到咬牙,又不能说自己当日实在太味儿了,熏得九哥都怕他…… 咳咳。 为了观瞻,也为了皇阿玛圣体。所以才让他在汤泉宫沐浴,因为找不见合适他的衣裳,皇阿玛才赏了他件没有任何龙纹的常服。 只满腔怒火都奔着完颜氏:“亏你还是个皇子福晋,竟人云亦云至此。你这肩膀上扛的家伙事,除了吃饭造谣之外再没有别的用途了吗?这等诛心之语,你当皇子福晋的听了不马上把人绑起来寻根溯源,并立即报与宫中知道。还跟着沾沾自喜,做起皇后的美梦来了。” “妾身……” “你什么你?少给爷哭哭啼啼!”十四甩开还拉着她的手,让她猝不及防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若在以往,十四再怎么,也得赶紧把人扶起来,请太医瞧瞧别再摔坏了。 但现在,他只一脸郑重:“关乎着咱们阖府生死的大事,你最好给爷好好想想。这谣言到底从哪而起,你又是听谁说的。原原本本交代好了,不许有丝毫掩藏。否则的话,别怪爷不念夫妻情分,直接揪着你去畅春园,求皇阿玛允许爷休妻。” 完颜氏唇角微僵:“爷,爷说笑了,咱们可是皇上亲自指婚,哪有随意休妻的道理?” “那你病逝?敢妖言惑众,蛊惑人心,陷爷于不义,妄图染指大宝。爷就算弄死你,我那好岳父也只能说干得漂亮,并多谢爷开恩,没有连累你们完颜氏一族。” 十四眯眼,在沙场历练许久的杀气尽数迸发,吓得完颜氏哀哀痛哭,哪儿还有半点喜色? 赶紧摇头说别别别,我说,我都说还不成么! “八嫂,是八嫂,她郭络罗氏害我,亏我还以为她是个好的……” 嗯? 十四眯眼,满脸愠怒:“爷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仔细照顾好府里。上孝敬额娘,下管好孩子们。平日安静自守,少与嫂子们,尤其是八嫂子一道闲话。你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却全当做耳边风了吗?” 老八在他走之前就很说了一番猪猪话,隐约露出来要以他为主,支持他夺嫡的意思。 可把他给吓得,甚至以为老八也得了什么狂疾。 只是到底兄弟一回,当初自己还为了给老八求情,差点被皇阿玛咔嚓掉。就算后来兄弟俩因为理念不同而渐行渐远,也没必要雪上加霜,让他难上加难。 因此上,十四拒绝后再没与任何人透过口风,只临行之际不免叮嘱自家傻福晋离老八福晋远着些。 别到时候他贼心不死,倒连累着自家遭殃。 这傻婆娘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谁想着却阳奉阴违呢? 对此,完颜氏也委屈:“那,那过门终是客。八嫂又是当嫂子的,她主动前来,我这当弟妹的总不好闭门谢客吧!” 而且是人,总会有些交际往来需要。 哪有人愿意孤零零守在府中,整日睁眼闭眼只能看着那些既上不得台面又瞧着堵心的侧室、格格们呢? 至于婆婆德妃…… 就算没有佛经佛豆事,又有哪个儿媳妇喜欢整日往婆婆跟前凑? 皇子与臣子往来频密是大忌,十四认清自己的几斤几两之后,就特别注意这方面。对完颜氏三令五申,警告了又警告。 她不敢轻犯,别个咸鱼皇子福晋们也不敢与她过多往来。孤单寂寞冷之中,可不就让八福晋郭络罗氏给轻易得手了吗? 毕竟郭络罗氏极为骄傲,上来劲头连良妃、惠妃甚至皇上的面子都不给。 却像个知心大姐姐一般,对她关怀备至。 处处温柔又体贴,说话也好听。常把她捧得天旋地转,以为自家爷回来她就苦尽甘来,能当个亲王福晋,甚至爷王上加白,自己位居中宫。 迅速问明白了所有真相,并找到相关证人之后,十四只气得咬牙切齿。 恨不得真个休妻。 长生天啊! 都是一样的皇子福晋,怎么人家大嫂就能劝得大哥迷途知返,再不掺合那些乱七八糟。四嫂子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让臭老四再无后顾之忧。 偏他家这个就傻乎乎被人骗,连这等要命的梦都敢做呢? 谣言都已经遍布京城了,这个缺根弦的玩意儿还以为是什么好事,以为自己要凤袍加身了。可真是…… 临行之前才被自家虎威表哥狠狠敲打过的十四惊惧,匆匆换了衣服,拉了完颜氏就要往畅春园。 完颜氏崩溃大哭:“妾身都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爷您怎么还这么无情?” 十四才不管她怎么嚎,只蛮横道近乎粗暴地将人拉上马车。 当日,各府探子都看到了这一幕,当晚相关人等也都大概知道了事情始末。 正在喝养生汤的淑宁猛一个呛住,咳到天昏地暗。爆料的虎圆又倒了霉,差点被自家老子一脚踹到门外去。 淑宁皱眉:“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踹他干什么?都已经当了玛法的人,怎么还这么不稳重呀!踢坏了臭小子事小,闪到你的老腰可怎么办?再者让孩子们瞧见了,也不利于维护虎圆这当阿玛的威严。” 虎圆:…… 好像被护到了,又好像没有。不过瞧着阿玛也是一样纠结,他也就释然了。 只继续讲自家奇葩的表哥与表嫂子:“额娘,您是没看到,十四那个棒槌进了殿门就开嚎。皇上刚开口问这是怎么了,他就一锅甩到了皇上身上。哭着说皇阿玛诶,您可把儿子坑苦了!您说您,千挑万选这么久,怎么就给儿子选了这么个棒槌?” 那一刻,久病的康熙跟狼狈的完颜氏脸色奇迹同步。 一样皴黑。 然后康熙眉头就皱得死紧:“胡说八道些什么?有事说事!” 十四也不怠慢,连忙把事情怎么来怎么去的一顿说。 说完之后就是满脸憋屈:“您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儿子是您儿子,您是儿子老子。儿子万里迢迢回来,探望病中的老爹。风尘仆仆,满身疲惫的。当阿玛的瞧着心疼,让儿子稍加洗漱一下怎么了?没有换洗衣裳,拿老父亲的应付一下又怎么了?” “西边战事如火如荼,皇阿玛身为人君自然日夜惦念。瞧见儿子这么一个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可能不仔细询问?其中细节颇多,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完,留着住几夜也是有的吧!批阅奏章有些过,可儿子根本没有啊。最多只是帮皇阿玛念一下,按照您的批示写两笔,帮您减轻些负担罢了。哪想着……” 哪想着众说纷纭之间,就成了皇阿玛要对他托付山岳之重了呢? 呜呜呜。 虎圆摇头:“啧,都已经当了阿玛的人,他可一点都不嫌寒碜,抱着皇上大腿就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连说他自己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他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就这文不成武不就的,就算侥幸能够登基,也是个被权臣佞臣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货。弄不好还能把皇阿玛手中传下来的锦绣江山给弄丢了,再被打回关外去放羊……” 尽述十四在皇上面前的种种荒唐之后,虎圆也不禁向他献上一个服字。 为了打消皇上疑虑,这家伙自黑起来简直不遗余力。 相信经过这么一场之后,就算皇上有立他为储的意思也得火速打消咯。 毕竟今上一代雄主,就算如今老迈,不如当年英明果断。在立储问题上更是几经纠结,对自己屁股底下这把椅子看得死紧。 但他还是执掌江山近一甲子的存在,更不可能将江山交付在这么个胸无大志的手里。 否则身为帝王弹压不住别的兄弟,日后外敌未来,内患先起。各种窝里斗弄得官员怨声载道,百姓朝不保夕。万般窘迫之间,免不了有人揭竿而起。那时候,大清可真就离回关外放羊不远了。 正如虎圆所猜想的一样,十四的怂与被他亲自盖章的完颜氏的蠢,让康熙对他们虽然也有气,但是不多。 谁会跟傻子更怂货一般计较呢? 他只会把炮口转向始作俑者:“郭络罗氏善妒,自己不生,还让老八后院除了弘旺那孩子之外寸草不生。因此上,朕才说老八素受制于妻。原当那次朕亲口训斥之后,那刁妇好歹也能改过些。不想还变本加厉,竟还敢插手朝堂事务了……” 都是老八教妻无方! 就这么着,曾因为能力强、性子好而备受皇上器重,满朝文武赞同的八阿哥又被唤去了畅春园怒斥。 一并被传去的,还有他家福晋郭络罗氏。 知悉自己为何被传唤之后,郭络罗氏简直要疯了。再怎么也没想到,十四非但没有接过这个橄榄枝,还选择了告发她们夫妻。 简直,简直狼心狗肺! 十四冷笑:“爷就算再蠢,也知道你们两口子打的什么好算盘。不就是看自己无望,想着退而求其次。支持个蠢的、好拿捏的,日后效法睿亲王么?” “可惜了,爷虽然蠢,但深受皇恩。再不会在皇阿玛还在的时候,大不孝地筹谋这些个。扛不起来这江山重任,爷就不扛。宁可贝子当到老、当到死,也绝不给旁人拿我当傀儡,算计大清江山的机会……” 打虎不死反为患。 十四显然是深谙这个道理的。 自从把自家傻福晋拎到畅春园的那一刻起,十四就知道他跟老八怕是做不成兄弟了。 所以开口就不留情面,直接一顶大不孝的帽子扣过去。还半点都不迟疑地,将他心中那点隐秘的小心思戳破。 气得老八脸色铁青,开始怀疑自己今天还能不能活着走出畅春园。 太幻灭了。 怎么有人真会在希望极大的前提下,对皇位半点不动心?不但不借此机会左右连横,快速增长自己实力。 还直接一个自曝,坑己坑兄弟? 十四哂笑,想说那是自曝吗?爷这叫自证清白! 爷知道自己那三两三,也不做那不切实际的梦。自然不会白白让皇阿玛怀疑,给未来新君心里留疙瘩。不然的话,那狗老四借题发挥,真让他贝子做到老怎么办?也或者那糟心玩意儿学刘邦,给他个刮羹候之类的呢? 从小不和,至今也瞧不上亲哥的十四始终认为,那家伙瞧着冷冰冰好像个正人君子,实际上绝对有点笋在身上。 得说虎圆不愧是文状元,语言犀利、描述精准。就算淑宁未在现场,也吃瓜吃到酣畅淋漓。 并为此大为震惊。 再没想到,现实与梦中会有如此反差系列。梦里头那一直执迷不悟,跟亲哥斗到最后。一直不肯承认亲哥继位合法性,总以为自己皇位被截胡的老十四竟…… 竟不但没乘势而起,将九龙夺嫡的下半场变成亲兄弟之间的巅峰对决。还直接拧着自家福晋往畅春园自证清白,顺便以牙还牙,黑了老八一把? 果然,能参与夺嫡,并造出巨大声势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梦里头,那几人大多败在当局者迷上。 毕竟康熙跟养蛊似的,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胡萝卜钓驴玩得可熟练。 老平衡家了。 以至于那几个再怎么跌跌撞撞,也都还觉得自己机会未绝。于是更加努力,几足鼎力,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让康熙四处权衡中,到死都紧握着权力。 而今,皇子阿哥们放开的放开,躺平的躺平。认清楚自己实力后,连老十四都干脆利落了。 只是这么一来,老八差点丢了一条命才又回来的食俸与差事怕是又…… 事实证明,康熙对老八的厌弃简直无与伦比。以至于他不但食俸没了,贝勒没了,还差点没了福晋。 康熙深厌郭络罗氏。 言她悍妒,以至于老八子嗣凋零。这把年纪了,还只弘旺一根独苗苗。又云胤襈素受制于妻,丢尽皇家脸面。 还说郭络罗氏不安于室,牝鸡司晨。以内宅女子身份,妄图掺合立储大事。简直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还是胤襈拼命哀求,磕头磕到头破血流,才勉强让他收回成命。 不赐死,也不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