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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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屋内红烛已燃尽,颤颤巍巍的残烛发挥着它最后的作用,床帐内却依旧是一派火热, 无泱到底是不太了解男人,昏睡过去时还在疑惑,为何这事会这样累人, 欲海翻腾,青年的撞击沉重又迅速,郢停面上看着像个文弱的书生,脱了这层衣裳,肌理却是一块也不曾少的。 性器深埋在穴肉之中,青年发出舒爽的粗喘声,他低垂着眸,视线就落在床榻上的少女身上——玉体横陈,腰肢柔软,胸乳饱满,一声如梦似幻的雪白肌肤上却被暧昧红痕布满, 那是他留下的痕迹。 总是无泱问他为什么,现下水乳交缠的旖旎时刻,身心得到放松,郢停也不由得问自己一句为什么。 是欲望吗? 青年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世人皆有欲望,而欲望造成世人苦难,郢停是最厌恶这些事的。 而如今呢,他却也成了世俗人中的一个,被情欲裹挟,分不清到底是情还是欲,只知道挺动腰腹,循着本能将性器一次又一次地深深凿入少女的穴道,直到那里习惯他的形状。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初见之时,他就想对她做这样的事了。 这一方情事初了,空气中尽是暧昧气息,只见容色艳丽的青年俯身在怀中少女唇上落下一吻,神色是少见的温柔, “晚安。” 一夜好梦,梦里没有喧嚣吵闹,也不见形形色色的陌生女人,无泱很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竟有些不舍从梦中醒来,可身体却传来痒意,将她神智从睡梦中拉回,还让她有种想呻吟的冲动。 模模糊糊间,身体下意识忍下这股冲动,可这股痒意却分外固执,无泱这才从昏沉的睡意中强行挣脱出来, 鸦羽似的眼睫抖了抖,随后挣扎着睁开了眼, 她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郢停。 此刻青年的面容与初次见面时拨开草丛的人面容重合在一块,让人觉得恍惚。 青年笑眯眯地看她,手却极不老实地在腰腹间徘徊,时不时还攀上乳肉边缘,来回摩挲, 无泱有些恼意地挥开他的手,困意袭来,也管不上身后人胡作非为, “这样困吗?” 少女哼哼唧唧地钻入被中,眼睛都没睁开,说话声也迷迷糊糊, “昨晚做的好累。” 她后背贴着青年,皮肉挨着皮肉,更是清楚感受到胸腔的震动,他在笑, “都是我在动,小娘子怎这样累。” 见少女就要睡着,郢停笑着伸手拦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席卷大脑,无泱一下就清醒了起来, “郢停!” 青年只是笑着安抚她两句, “昨晚小娘子流了太多水,难免觉得疲倦,但饭也是要吃的,伤了脾胃可就不好了。” 无泱不知道他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些话,她只脸红着瞪他一眼,昨夜荒唐,她只刚刚随意瞟了一眼,身上青青红红的一大片,全是情爱留下的痕迹,腰肢酸软无力,双腿痛的站起来都打颤, 想起昨夜情形,只知她不敌郢停的精力,昏睡过去后他还在做,而那时,床榻已是不堪入目。 无泱觉得脸上发热,想要抬手散散热,可一抬手才发觉自己身上不着丝缕,细长的两条腿就被青年揽在臂弯中, 身上只盖了条披帛,轻飘飘的,似是一阵风就能刮跑,叫人觉得没有安全感。 郢停光裸着上身,只肩上披了件外袍,无泱往他怀里钻,一双眼睛不安地四处乱看,她明知院里不会有人,却还是觉得青天白日下她这样赤身裸体实在叫人羞耻。 青年走动的步伐一停,本就不安的无泱此刻更是紧张,她扒住青年裸露的肩头,整个人像一只警惕的小兽, “怎么了吗?” 郢停只是看了她一眼,面上在笑,却意味不明,无泱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移动,最后是落在了二人紧密接触的地方——少女粉白的柔软胸乳被压在青年精壮的腹部,饱满的弧度被压瘪,乳肉从边缘溢出,她不停地蹭动,顶端本就红肿的粉红蓓蕾此刻已经立起,小小的一个,像是红缨。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更是能看见两个乳团间拢起的深深沟壑。雪白乳团布满指印,淡红色吻痕像是落了一地红梅,叫人一看便知昨晚情事激烈。 “本是想着小娘子是第一次才想着怜香惜玉些,但若小娘子再蹭下去,我可就不能保证是否能吃饭了。” 他眸色幽暗,看的无泱耳根都泛红,却也不敢在这种事上和他争个高低,她可在经不起他折腾,只得嘴上催促道, “快走!” 心下却腹诽:死狐狸恶人先告状,他昨晚的行径和怜香惜玉可是有一点关系? 直到穿上了衣服,无泱才有了些底气,她昨晚直接睡了过去,什么也没管,醒来才发现郢停已经给她擦洗过,就连床褥都是干净柔软的。 昨夜情事太过激烈,无泱实在无法将眼前笑着给她夹菜的青年和床上一遍又一遍将性器凿入她体内男人联系到一处,她直到现在还感觉身下有种被撑开的不适感, 郢停看对面的少女不停地往自己身上瞟,心觉好笑,眼睛都不抬,轻佻的话术张口就来, “小娘子可是觉得我伺候的到位,食髓知味,竟都无心吃饭了。” 语罢,他又假模假式地给她夹菜, “小娘子还是要好好补补,不然做到一半总是求饶可不好。” 无泱如今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倒也不那么轻易就恼羞成怒,她只抬眼往他那边瞥了一眼,学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 “我只是觉得,昨晚你出的力比较多,你更应该好好补补。” 面对带着些质疑意味的话语,郢停只是笑了笑,不见生气,随后便随便地将手腕搭在了少女腰上,颇具有暗示意味地道, “我以为小娘子昨晚已经很清楚了···我到底需不需要···” 他坏心眼地对着无泱的耳畔吐气,气氛一下子就变的暧昧起来,无泱见好就收,有些生硬地转开话题, “蛊已经种进了体内,蛊毒发作的间隔会越来越长,直至被蚕食掉。” 她的指尖搭在青年腕上,清泠泠的眸子却直视着那双笑眼, 闻言,郢停微微敛下眸,唇边笑意淡了一些,他视线停在少女搭在他晚上的指尖上, “在苗疆,女子会对心上人下情蛊,让对方衷心于自己,生死不离。” 无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这个,只是面色不改地收回了手, “情蛊入体,一旦动情,便万劫不复。虽名为情蛊,但与桎梏无异。” 青年只是在笑,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那里跳动着,却有感觉有某种联系正在牵引着他,好似冥冥之中,他与她已然有了联系。 “这样吗···” 那就痛吧,让他享受她给他带来的疼痛。 无泱眼睫一动,她将青年的另一只手放于自己胸前,掌下就是温热的心跳,正勃发着鲜活的生命力, “感受到了吗?” 她说, 霎那间,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郢停眸色深了又深,喉结滚了滚,声音都沙哑许多, “这是什么?” 少女抿了抿唇,清泠泠的眸透出些许羞涩意味,却还是直视着他说道, “我的伴生蛊——同心蛊。” “从此,我们同生同死,命运相连。” 轻飘飘的话散落开,郢停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眼底变得一片赤红, 所以···所以他们的心跳才是一样的。 忽然之间,掌下的心跳好像形成了一条不存在的绳索,将他们牵连在一块,从此,无泱和郢停,再不是两个毫无关系,风一吹就要散开的人。 青年只是顿住,半晌后他才笑了,轻轻的一声哼笑,随机他便俯下了身,唇盖住唇,舌尖缠着舌尖,呼吸交缠之间,无泱隐隐看见郢停在笑, 这回,她确信了,他眼里的深情。 作者的话: 郢停:试探,你给我下蛊你喜欢我 泱泱:打直球 所以说,就是狐狸精也抵不住打直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