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烦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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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要把行李箱推到沙发边,下一秒,就被周晋辰握住了细白手腕。他脸上是一种让简静怀疑自己是不是投错胎的青涩和纯真。 周晋辰说,“我们挤挤吧。” 直到他旁若无人地进到浴室里洗澡,哗啦的水声传来,简静才后知后觉地替自己尴尬起来。 她怎么好像给自己挖了一坑啊! 他们结婚以来从没同过床,突然这样搞一下,简静对自己还挺不放心的。 挤一挤?那会不会挤怀孕?怀了算谁的! 尤其在看见周晋辰只用浴巾围住下半身,就这么走出来的时候,简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线条分明的腹肌看了好几十秒。 她想不出怎么形容,搜刮干净肚子,也就只能想到一个——肉质鲜美。 简静撅着唇,干瞪着一双已经不会转动的眼珠子,她呲溜一声,非常吃力的,拼命咽下一小团快要流出来的口水。 在周晋辰快到她身边时。 简静大喊了一句:“天!你不要过来啊——” 边喊着她就小跑出去。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在客厅里接连来了三四个后空翻,但仍然心跳剧烈,呼吸急促。 不,是越来越急促。 周晋辰已经解了浴巾,换好睡衣。就这么站在卧室门口看她表演。 他有些想笑的,“你还会这一手?” 简静手撑在地上,她正倒立着用双手走路,面上微微泛红,眼里倒映着一个眉目生动的周晋辰。 她艰难地吐字,“这是童子功,我从小练的。” “虽然......但是你很有探险精神的玲娜贝儿,她出来了。” “......” 简静才想起来自己穿的是睡裙。她慌忙双腿后弯着地,腰上一用劲,扶着沙发站直,急急地捋平一下裙子,尬笑道,“我说凉飕飕的呢。” 说完她就转过身去,表情扭曲的、恨自己不成钢地小声叭叭着,“还能更现世一点吗?” 周晋辰看不见她的正面,却能看见明亮的落地窗上,刻出她一张拧成麻线的脸。 实在也叫不上好看,但就是......讨人喜欢。 很快,简静就调试好心情,她拨一拨鬓边的碎发,若无其事地从周晋辰身边走过,“没别的事了吧?那我先睡觉了。” “有。” 周晋辰突然压低身体,把手撑在了门框上,“你床上只有一个枕头。” 他身上那股形容不出的,但又特好闻的气味,一下子离得简静特别近。 她脑海里又开始自动报警。 简静低下头,红着脸大声地嚷起来,“哦哦哦!我去拿。” 那样子就像是,即将被老师训话的学生,终于找到了开溜的借口。 她飞快地跑到衣帽间,扯出一个枕头和一床薄被,猛地塞到周晋辰手里,“给!” 接着以最快的速度跳回到床上,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简静根本没办法睡着,她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察觉到身侧床垫软下去一块,周晋辰躺上来了以后,她的感官就更敏锐了。 “那我关灯了?”周晋辰轻声。 简静先是很自然地答应。随机反应过来,说,“可黑漆漆的,我会睡不着。” 周晋辰早就想问她,“是因为害怕吗?” 简静埋在枕头里点点头,她想起自己背对了他,又怕他看不见,忙嗯了一声。 她掀开一点被子,露出脸来,“我爸妈特忙,小时候他们总留我一个人在家,我不敢关灯。” “怕有鬼。” 简静说到这句的时候,声音渐渐低下去。低到几乎听不清。 周晋辰闷笑了声,“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居然会怕鬼。” 简静转过身来,严厉地盯着他,警告的语气,“不许说出去!” “我不说出去。” 周晋辰忽然挨近过来,他把手伸到她的被子里,顺着她的手臂往下,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的手,“但我们今晚来试试,关上灯睡觉,好不好?你要害怕随时喊停。” 他指尖所到之处,简静一条胳膊上,瞬间爬满了细小的、密集的疙瘩。激得她头皮都发麻。 她木木地点头。你长得帅,你说的都对。 周晋辰半边身子越过她,杭绸睡衣的领口擦着她的脸过去时,又闻见了那股从他身上散出来的醚香。 在她的头顶上空炸出火树银花不夜天般的绚烂。 他摁掉了床头的台灯。宽阔的卧室一下子暗沉下来。 简静不自觉攥紧了周晋辰的手。 周晋辰靠得她更近了些,他略微往上挪动了一点,腾出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更大力地回握住她。 “我们来说话,放轻松,不要紧张,想说什么都可以。” 他的嗓音在黑暗中份外好听,鸣金击玉似的。 简静却冒出一句,“这算是在做心理辅导吗?周院长一小时怎么收费?” 周晋辰不假思索地回,“对你,终身免费。” 简静在心里偷着乐一会儿,捡了什么便宜一样。 没多久,她又觉得不对,口吻严肃地问,“你也像这样给别的女人,在床上做过心理治疗吗?” 他轻拍着她的背,“我没有和除你之外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过。” 简静想了想又问,“女的没有,那男人有没有呢?” “......” 周晋辰简直哭笑不得。她聊天的角度为什么永远那么刁? 他语气平淡地说,“没有,男的女的都没有。” 简静一副真没劲的口气,“你和于祲也没有吗?太可惜了,总觉得你俩有故事。” “......” 周晋辰真服了。没挖到自己老公的gay佬她还挺遗憾。 这恐怕是他治疗过的,最乐观,话最多,一直都占主导地位,不断在向心理医生提问的病人。他那一整套流程,一步都没有用上。 全被简静带着节奏在走。 他还是言简意赅地再叙述了一遍,“我没有和任何人同居、发生关系,不限男女。” 简静喔的一声,埋着头笑了好几秒,不自觉朝他那边挪动了一小步。 从上海折腾到北京,晚上又闹了这么久,简静的精力也只剩一小格电量。 周晋辰听见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但她还是撑着问,“老周,你为什么会学心理学?你当时分很高啊。” 太久远了。久到周晋辰自己都要回忆一下,可能是怕自己心里那点暗鬼,在见不得的人地方偷偷钻出来,逼着他做些很糟糕的事情吧。 所谓堵不如疏。 他从来不是什么很光明的人。有时候周晋辰自己想起来,都隐隐觉得后怕,如果不是身边有于祲这帮朋友,和外公忙中抽空,对他时不时的关怀和教导。兴许他现在已经毁了。 说不准,就和京里那起子不长进的纨绔一样,溜冰、搞女人、赌大钱、飙车,在日渐无趣的日子里,寻求这样玩命的刺激,走上一条再也不可能回头的不归路。 横竖他死了也没人管的。 没等周晋辰回答。简静又自顾自笑起来,“总不是你心理特别不健康,老想一些少儿不宜的事吧?” 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 周晋辰撤回了搭在她背上的手,他身体滑下来,头枕在她身边,他们的呼吸若有若无地缠在一处。 简静压在枕头上的那一侧耳廓里,传来巨大的心跳声。 她听见周晋辰低沉的音调。他说,“比如呢,哪一些?” 简静浑身坚硬如雕塑。她不自然地打哈哈,“我哪儿知道,随口瞎说的。” 周晋辰故意逗她,“你不是瞎说吧?早上还听见你讲什么,要扒我的衣服?” “口嗨,纯属口嗨。” “哎呀,我都困了,早点睡吧。” 她把手从他掌心抽出,飞快地翻了个身,手在被子上蹭一把。 妈的,这一手的汗,好湿。 简静想到这里,又不免往某一个方向跑偏,如果这不是汗,而是...... 这么一说,她就真的觉得有点热,还有点黏,可能就是刚才离太近。 忽然。暗夜中响起一道响亮又清脆的耳光声。 是简静抽了自己一下。 “......” 她说,“安生睡觉吧你!” “......” “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 周晋辰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