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与那傢伙在一起的悲惨日子(6)

    「我说。」莉亚无聊的用手指卷着头发：「今天是第几天啦？」

    「第四天。」洛奇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们一行人到这个小镇已有四天左右了，却连一隻恶魔都没看见，这让莉亚有些不耐烦。

    「会不会是爱丽丝大人搞错位置啦？别说是恶魔，连隻妖兽都没看到。」

    「你说什么！」威尔皱起眉头，不满的说。

    威尔难得会把那么强烈的敌意散发出来，这就表示他真的生气了。

    见威尔散发出不寻常的杀气，洛奇低语警告莉亚：「莉亚，闭嘴。你想变成肉酱吗？」

    莉亚嘟起嘴：「…不说就不说。」

    搞定莉亚后，洛奇回头提醒威尔：「威尔，把你的杀气收起来，你想让我们晚上没旅馆睡吗？」

    「嘖。」语毕，威尔放松握紧的拳头，头也不回的走出旅馆。

    一头雾水的我问向洛奇：「刚刚是什么状况啊？」

    平常的威尔虽然喜怒无常，但这么生气还是投一次。

    「爱丽丝大人对他来说是救命恩人，是爱丽丝大人将他从黑暗中就出来的，这也是他愿意留在十二使徒的原因。」

    洛奇是唯一一个威尔在加入十二使徒之前就认识的朋友，他说的话应该没有错。

    「也就是说那个大叔是萝莉控的意思啦！」

    面对自己幼稚的青梅竹马，洛奇只是如长辈管小孩的口气说：「刚刚是你的错。」

    「又是我错了？我只是说实话！」

    威尔到底是谁我并不知道，只是凭直觉我认为他不单单是十二使徒或是普通的驱魔师。

    威尔身上有着我一直寻找的秘密――我的生事。

    他与我一定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关联，要不然爱丽丝大人当初就不会这么跟我说。

    ――他想要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那双眼。

    杰洛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只是想利用我吗？

    「穆特，你去哪？」洛奇叫住我。

    「我去找威尔回来！」

    不行，要跟他问清楚，我到底是谁？而他又是谁？

    「别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威尔将小刀掷向森林深处，一脸不以为然的看着吞噬小刀的黑影：「你来找我干嘛？」

    「原来你还没死啊，『威尔.克莱德』。」藉由些许阳光，隐约能见到躲藏在森林里的黑影正在微笑：「我为什么来找你？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

    听见最不想提前的名字，威尔再次锁紧眉心：「我的名子是威尔，只有威尔两个字。」

    黑影苦笑：「你就和那一位一样，死要面子。」

    「有话就快说，不说就滚。」

    「他要我告诉你，离那女孩远一点，要不然受伤的人就会是她，或是你的爱丽丝大人。」

    威尔接住对方扔回来的小刀，在一旁冷笑：「当初爱丽丝大人与『她』好心饶他一命，他现在却要恩将仇报？」

    「别说我没提过，你现在回来还可以做个将军什么的职位，他可不想跟你自相残杀，我也不想。」

    「我拒绝。你回去告诉他，别想抢走我的东西。」

    明白眼前这人绝对不会回来，黑影只好摸摸鼻子，渐渐从树林间消失，只留下几句话警告这位曾经是自己主人的青年。

    ――那根本就不是你的东西，别忘了，你是...

    听过无数遍的话语又藉由他人口中说出，这让威尔之前不耐烦的感觉又增加许多：「...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我一个人走遍旅馆附近，还是没见到威尔，我单手抚上额头，拭去因炎热而流下的汗水：「这个威尔到底跑到哪里去啦？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

    其实我又不是很急，等他回来不就好啦？

    虽然这么想，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一般，继续寻找着威尔。

    「话说这里是哪啊？」

    没找到人自己就先迷路，我也太倒楣了吧？

    再仔细一看看四周，我却有些讶异：「不，原本没有这个水池，这里不是在小镇上？」

    小镇上的环境并不大，四天下来我与威尔已经将这座小镇全部走过两三遍了，我有绝对的信心可以一个人独自走回旅馆，但这里并不是那座小镇，不只是凭空冒出的水池，就连刚刚走过的道路样貌都与之前不同。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我向四周呼喊，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烟雾阻挡我的视线，见雾气越来越农，当我想呼喊第二次时，却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人走向我。

    「小姐，你的叫什么名字？」熟悉的声音在距离我不远处响起。

    这个人是...威尔？

    「你在说什么？威尔，我是薇雅啊！」

    「薇雅？那你的姓氏是什么？」威尔将手伸向我：「告诉我，你的全名。」

    这个人是威尔？

    不，威尔才不会花时间去记住别人的名子，这个人不是威尔。

    「你不是威尔，你是谁？」

    听我这么说，那名与威尔长相相仿的男子微笑：「我是威尔，你认识的那个人也是威尔，只不过他是我的影子。」

    「影子？」

    「孩子，你听过意识分离吗？」

    「那是什么？」

    「我与威尔就如同光和影子，而他是迟早会消失的――影子。」

    「你到底是谁？威尔又是谁？」

    男人露出讽刺的笑容，这让我更加确定他与威尔不同，因为...他，没有情感。

    「想起你的名字，想起你是谁。」

    「我的名字...我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

    我原本是孤儿，在我懂事时『薇雅』这个名子就自动浮现在我脑海里，直到被收养后，我还是想不起来我是如何长大，我又是如何不靠别人生活，我并没有七岁以前的记忆。

    突然那名男子惊觉的抬起头看向一旁的浓雾，若有所思的微笑后，不一会眼神又会到我身上：「哎呀，他来了，这个给你。」

    男人将一枚镶嵌着与十字架坠鍊相同宝石的戒指，技巧熟练的套在我右手无名指上。

    「这是什么？」

    「如果你想起什么，就亲吻这枚戒指，你将会见到我。」

    「等等...你是...」

    「我们会再相遇的，这一次一定会...」

    「等等！」

    那名男子顿时消失在迷雾中，而随着男人的消失，原本莫名出现的浓雾也烟消云散，眼前的景象也回到旅馆前的森林。

    「小鬼你来这做什么？」

    会这样叫我的铁定是威尔。

    「没什么，快点回去吧。」我赌气的说。

    「搞什么神秘，很蠢。」

    「还不都是谁害的！」

    在我转身想回旅馆时，威尔抓住我的右手：「喂，你身上有种令人讨厌的味道…」

    「有吗？你的错觉吧。」

    「还有你的手上什么时候有那种东西？」

    「你很在意是谁送我的？」

    「你以为你谁啊？小鬼，别太自恋了。」

    我用看笑话般的眼神望向威尔：「喔？你这样根本是在吃醋嘛！」

    「你说什么！」

    「没事~」

    跟在薇雅后头，威尔望向少女的背影，那熟悉的气息他绝对不会搞错，再加上那个人的走狗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找上他…

    为什么会那么快？

    那枚戒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