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等待黎明（上）

    气氛热闹的1o8区中心街上，这个点是最热闹的时候，一直可以闹到凌晨，杂乱无章的街道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摊子，很多地方只留出了仅供一人穿梭的小道。

    一股股香气飘荡在街道上，油炸和烧烤是这里的主基调，附近的店铺一些白天卖吃的，晚上随意收拾下便成了小酒屋，空气中弥散着劣质的酒味，混杂着一股刺鼻的工业原料味。

    炸土豆玉米，炸蔬菜，以及炸骨头是这里最为欢迎的菜，也可以做烤，不少摆出的简易摊子处围满了人，不时有人从酒屋或者酒吧里出来，来街上买一点小吃。

    这些一大串一大串的小吃，都很便宜，土豆玉米等类的菜，只要1块钱就可以买到一大盘，炸骨头的话要贵一点点，要3块一盘，如果想要吃肉的话，只有一些摊位供应，至少要5到1o块一大盘，但很多人都吃不起。

    一杯劣质的高度酒只要5毛，再弄上一盘烧烤蔬菜或者炸蔬菜，可以坐到12点，然后回家睡觉。

    冉载静静的看着一盘炸蔬菜和一盘炸骨头，手里端着一杯劣质酒，尝了一口后，便哆嗦了起来，这种酒喝习惯了还好，但如果不习惯的话，一口下去会想吐。

    “难喝！”

    冉载静静的凝视着四周围的小摊子，大部分人摊主都是用电池烤炉或者电池炸锅，他此时眼神露出了凶光来。

    只要随意的摆弄下电池，这里欢笑着的人就会死亡，我讨厌笑容！

    一时间冉载摇摇头，马上抛却掉了脑海中的念头，但随即而来的便是看到了旁边一张桌子上摆着的钱包，四个人边喝酒边在打牌，钱包都摆在手边。

    只要引一点骚乱，用念动力可以马上把钱包拿走，他们什么也不会知道的！

    又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冉载咕噜咕噜的喝掉了一大口酒，突然间差点吐了出来，老板看了一眼。

    “哎呀，小伙子，这种酒只能慢慢喝的，喝快了会把你内脏烧坏的，来我给你弄杯水来。”

    看着好心的老板，冉载露出了笑容来，但马上就注意到老板兜里的药，是一种抗心肌梗塞的药物，看起来已经到3期了。

    只要拿走药，这个老头今晚就会死掉！

    一瞬间冉载眼前的老板和智者的模样重叠在了一起，他起身在接触老板的瞬间，已经把药拿走了。

    正沉浸在一阵快感中的冉载瞬间清醒了过来，转过身去。

    “老板你药掉了。”

    说着把药还给了老板，老板连连道谢。

    “3小时就要吃一次，不然我可就死定了。”

    冉载笑了笑回身喝掉了杯子里的全部酒后，便离开了。

    “客人，菜你不要了吗？”

    老板喊了一声，冉载已经没入了漆黑的巷子，此时旁边桌的客人看了一眼。

    “5毛，全给你们了。”

    老板说着旁边桌的客人付过钱后，老板把冉载没有动过的两盘菜端了过去，这在底层是极为常见的事，底层将近有5o%的人都是靠着流质食物度日，一罐流质食物有很多种吃法，掺入水加入一些不太好的菜后，熬制过后淋在饭上，是大多数人的做法。

    在这样的有些微凉的夜晚，小酌一杯很多人可能一个月就会来一次。

    哇

    冉载不断的吐着，胃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他按着脑门，神情痛苦的扶着墙壁。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便惧怕着爷爷，家里的一切都是爷爷说了算，印象最深刻的一幕是父亲因为某次事独断专行导致整个组织生了很大的问题，结果爷爷抄起了烟灰缸就拍在了父亲的头上，当着自己的面狠狠的教训了父亲。

    甚至是自己的姑姑，在被爷爷知道和外帮势力的人有染后，毫不留情的教训了她，甚至用枪顶着姑姑的脑袋，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痛苦，活在名为爷爷的恐惧中。

    而冉载自小就很聪明，他自然知道爷爷喜欢什么，爷爷教他的一切，他很熟练的记下，并且能做的比大人还要好，甚至在自己1o岁的时候，爷爷就让自己去和一个组织进行违禁物的交易，结果自己很轻松的完成了一切工作。

    “小冉你是继承爷爷一切的人，只要你按照爷爷所说的去做，一切障碍都会变得无形！”

    砰砰

    冉载的脑袋撞击在墙壁上，一下下的沉重的撞击着，这样的静夜中是他最为痛苦的时候，过去那些残破的记忆，死灰复燃一般的涌上心间。

    “黎明是什么样的爷爷？”

    “黎明？不存在的，所谓的黎明，只不过是人的妄念罢了，小冉你只要记得踩着别人的脑袋就行，这样的世道下，你不踩着别人的脑袋，就会被别人踩着脑袋！”

    “我知道了爷爷，那以后我能不能踩着你的脑袋！”

    一阵欢声笑语在冉载的脑袋里划过，他微微哆嗦着的身体一点点的恢复了正常，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吐出了一口血水，那些劣质酒已经灼伤了他的胃，但正是这份痛楚让他摆脱了袭来的梦魇。

    “有一个人说过，黎明是存在的，而且是会到来的！爷爷，你的时代早已结束！”

    冉载看向了1o8区的议员，露出了苍凉的笑容来，这么多年来冉载感觉自己活得很辛苦，非常难，他始终都想不明白，知道自己把一切都告诉了行事科之后，爷爷手里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当吉恩杀进来的时候，爷爷本打算开枪杀死自己的，然而最终他却把枪口对准了吉恩，并且在被吉恩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时候，看向了自己，希望自己快点跑。

    在爷爷被带走后，吉恩曾经问过冉载。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冉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来，说道。

    “成为正义的英雄！”

    漆黑而曲折的小道中，冉载加快的步伐，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沉稳，胃部的痛楚也因为变异人强韧的体质，渐渐消除了。

    “等待黎明，这城市里有很多人都在等，只可惜或许......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