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奶娘的力量

    上回说道朱由校成功继位后不理朝政，导致大权旁落，宦官专权，政治黑暗，国将不国，呜呼哀哉。

    明熹宗朱由校的奶娘“客氏”原名“客印月”，又名“客巴巴”，河北定兴人。十几岁时，“客氏”在老家定兴县嫁给“侯巴儿”为妻，生子侯国兴。刚刚生下儿子没多久，十八岁的“客氏”就入了宫，成了朱由校的奶娘。

    《礼记·内则》中说：“异为孺子室于宫中，择于诸母与可者，必求其宽裕、慈惠、温良、恭敬、慎而寡言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皆居子室。他人无事不往。”说明“奶娘”也有悠久历史。

    皇宫御院内，皇帝之家，嫔妃产下皇子、公主，并不用自己哺乳。皇宫外设“奶子府”，常年有年轻妇女数十人待选，她们多是十五到二十岁之间刚生育过且奶汁充足的妇女，通过给皇室子孙喂奶补贴家用。

    在一般人眼里，奶娘地位低下，但一朝入选进宫，哺养的乃是皇储龙孙，从此也就成为了“人上人”。

    乳母的年龄也不会太大，但长相娇好，奶水要丰富，在抚养太子长大过程中，被哺养的皇子皇孙和乳母时间一长，很容易就产生了特殊的感情。

    一旦这个吃自己乳汁长大的孩子登基成为皇帝，那这个乳母地位就会飞速攀升，而且还会惠及子孙后代。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刚生完孩子的年轻少妇挤破脑袋也要进宫的原因了。

    当初，明宪宗朱见深是明英宗朱祁镇的儿子，因英宗的“传奇人生”（“土木堡之变”、“土木堡事件”），朱见深也随着父亲身份的变化而大起大落，朱见深两岁被立为太子，五岁被废，十岁又被立为太子。

    在朱见深人生的最低谷时，身边的人都离他而去，唯有他的保姆即一个姓万的宫女对他不离不弃，照顾他的起居生活，而这个比他大17岁的保姆“万贞儿”，在朱见深登基之后，就变成了他的妃子。

    整个大明一朝，除了“万贞儿”这个著名的保姆之外，另一个名留史册的保姆则是明熹宗的奶妈“客氏”。

    由于明光宗朱常洛不受他老爹明神宗万历皇帝的待见，因此迟迟没有被立为太子。然而，后来即便立为太子之后，他也胆战心惊，担心自己随时会被废掉。

    于是，在这种提心吊胆且朝不保夕的情形下，朱常洛根本没时间去关注儿子朱由校的成长问题，对他这种“色痨”来说，有那点时间还不如多睡几个女人。这导致朱由校在学业上无人问津，完全是放养状态。

    由于朱由校是在“客氏”的怀抱里长大，因此对“客氏”的感情非同一般，胜过亲生父母，自是人之常情。

    但也有野史说，明熹宗朱由校和奶娘“客氏”并非简单的“乳母”和“乳儿”关系，毕竟旧社会的富家保姆尤其是皇宫里的老宫女，还必须肩负着皇室子弟們“性启蒙”和“性教育”的重任，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因此，“客氏”大概还是朱由校人生中，从“小男孩”变成“大男人”的“革命导师”，重要时刻的“启蒙人”。

    于是，朱由校刚一登基称帝，就封“客氏”为“奉圣夫人”。而作为皇帝的“奶娘”，“客氏”每日清晨入“乾清宫”暖阁服侍皇帝，甲夜后回咸安宫。也就是说，客氏白天与明熹宗形影不离，晚上才能回自己的住所。

    还有传闻说，奶娘“客氏”常常将“龙卵”即马的睾丸烹煮给熹宗食用，以补肾壮阳，则更是被传为丑闻。

    然而，在天启元年二月，明熹宗大婚，娶了张皇后。“御史”毕佐周、刘兰请遣“客氏”出外，而大学士刘一燝亦言之。然而，明熹宗恋恋不忍“客氏”离去，便当朝臣面道：“皇后幼，赖媪保护，俟皇祖大葬议之。”

    因此，“魏忠贤”和“客氏”深受熹宗信任，而后宫中无人敢违背他们的意志。不久，“客氏”离开宫庭，复又召入。到了天启三年（西元1623年），魏忠贤执掌东厂后，便用阉党的势力制衡风头正盛的“东林党”。

    其实，按照明朝宫中惯例，宫内、女婢、乳母等应该住在“西二所”，但“客氏”却被破例允许住在“咸安宫”，每天早晨都到“乾清宫”照顾皇帝起居饮食，还以她的名义进献“家膳”，叫做“老太家膳”。

    原来，明熹宗朱由校对宫中御膳房的“蒸龙烹凤”瞧不上眼，惟独喜欢“客氏”做的饭菜，尤其喜欢吃“客氏”把炙蛤、燕菜、鲨翅等十几种海鲜放在一起烩煮。这或许是因为朱由校从小到大吃习惯了这种口味吧。

    《天启宫词》专门有诗赋一首曰:“大官炰脍惜芳牙，玉食须供自外家。乞得余泔争问讯，珠盘擎著漫矜夸。”而“客氏”经常随伺在熹宗身旁，也有诗纪曰:“回龙别观百花匀，锦瓣黄须上辰。不是天香并倾国，如何亦得倚阑频。”因此，“客氏”过生日时，明熹宗朱由校则一定会前来助兴问安。

    “初度才知保妪尊，争遗彩履贴金鸳。琼枝到处霞生脸，御手亲传不谢恩。”熹宗对奶娘“客氏”的赏赉甚厚，一次就赐给她“人参一袋，约重二三十斤”。“客氏”夏日怕热，在“咸安宫”造起大凉棚，熹宗赐冰不断。

    “风阁松棚结绮层，外家各别有炎蒸。妾心自识凉如水，敢乞天厨一赐冰。”有了明熹宗的“特旨”允许，“客氏”便可随时出宫回私邸。明熹宗作为皇帝宠信“客氏”，宫中大小事务，一古脑儿由客氏掌管着。

    于是，每当“客氏”回到家中后，便勒令家中奴、婢称她为“九千岁老太太”，每日三次须向她请安问好，口称“老太太千岁、千岁、千千岁！”如果家奴、贱婢们一旦忘了时辰没请安，就会遭到吊打甚至是贩卖。

    东林党人担心“客氏”干政，便在朝堂上建议天启皇帝明熹宗按惯例“客氏”赶出皇宫。然而此时，“客氏”与“魏忠贤”暗自结盟对付“东林党”，互相“对食”，狼狈为奸，明目张胆地勾结在一起，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对食”仅从字面意思来理解就是两个人面对面吃饭，实际上在古代专门用来指代宫女之间的“同性恋”关系，相当于“磨镜”，也可以用来指代太监和宫女之间不正当的“男女性关系”，毕竟双方之间都很寂寞难耐。

    故此，这事搞得明熹宗朱由校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才把批阅奏章的烦心事给转嫁出去，结果却引出了大麻烦，不仅是自己的“奶娘”与“假男人”勾搭成奸，而且自己还非得重用这“假男人”来控制朝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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