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青花瓷 第五章 鬼市
“凤凰姐，鬼市是哪啊。”霍明坤道。 “去了你就知道。”瑶光道。 “那为啥带我去，不带江云呢。”霍明坤问道。 “江云魂弱，去不了，你的黑瞳阴阳眼已经修炼一段时间，是一种人体自带的护身符，我带你去多个帮手。”瑶光道。 “您是尊神啊，怎么还要帮手啊。”霍明坤好奇道。 “尊神怎么了，很了不起么，你听过鬼气冲天么。阿坤，今晚我就去带你见识见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瑶光神秘一笑。 “什么世界？”霍明坤道。 “鬼的世界。”瑶光神秘一笑。 钟表的时针已经走向11点。瑶光从沙发上站起来：“阿坤，走了。”瑶光说着就往外走。霍明坤赶忙跟上去。 瑶光的车向着东城开去，不知开了多久，车在一个牌楼前停了下来，瑶光找地方停好车。 “姐，我们不是去鬼市么。你怎么带我来古董街了。”霍明坤一脸蒙圈。 “一会你就知道了。”瑶光下车往里面走去。过了牌楼，路上没有一个人，再往前走了一段就看见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道路两边有很多的摊位，里面有很多人走来走去。 “这就是鬼市。”霍明坤道。 “不全是。”瑶光带着霍明坤继续往前走。 “二位，新来的货要看看不。”一个矮个子男子走上来，拎着一个布口袋。 霍明坤刚要搭话，就被瑶光一把拉了过来。看也没看那矮个子男子就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对霍明坤说：“在这里，不买就不要搭话，搭了话还不买就会给自己惹麻烦得。” “为什么啊。”霍明坤好奇地问。 “这里头卖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还有不能公开出售的违禁品，你觉得这里的人好招惹么，不买不搭话这也是这里的规矩，明白。”瑶光道。 “明白。”霍明坤听话的点点头。 瑶光一路带着霍明坤穿越过人群，继续往前走，向着一个巷子走去，越走越深，越走人越少。走到最后一个人都看不见了，巷子里距离很远才会有一盏很昏暗很昏暗的路灯，幽幽的光照的这个巷子鬼气森森。不时有风刮进来，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姐，我们不是去鬼市么，怎么。。。”霍明坤看瑶光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缩了缩脖子问道。 “刚才那是给人开的鬼市，说白了也是暗市，会买一些平时在街面上见不到的东西，比如土货之类。而我们要去的是给鬼开的鬼市，那才是真正的鬼市，也叫阴市。”瑶光解释道。 “鬼的鬼市？”霍明坤不理解：“鬼还能开市场？。” “为什么不能啊，那鬼都是人变得，人能交易，鬼为什么不能？”瑶光道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也就是说和鬼做交易？”霍明坤问。“那是人和鬼做交易还是鬼和鬼做交易啊？” “是滴是滴，就是和鬼做交易。”瑶光点点头。“在这个真正的鬼市里，可以是人和鬼做交易，也可以是鬼和鬼做交易，但是无论是哪种交易代价都不会轻的。所以这里的交易不是谁都能做的。”瑶光说完继续往前走。霍明坤就这么跟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身后的灯光都消失了，瑶光在路口停下来。 “一会跟紧我，别轻易说话。”瑶光提醒道。 “好的。”霍明坤听话的点点头。 瑶光又往前走了几步，霍明坤看见这个路口居然有一个小小的摊位。摊位前没有电灯，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瑶光径直走上前用手指抠了一下摊面。 “从哪来啊。”摊位后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这个声音比拉风箱还难听。霍明坤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从来处来。”瑶光回答。 “去哪啊？”那个声音又说。 “到去处去。”瑶光回答。 “何人？”那声音又问。 “两个幽魂。”瑶光回答。 “啊。给你，进去吧。”摊位后面递出两个白纸糊的灯笼，霍明坤看着那灯笼就是一身冷汗，这不是花圈店里给死人用的灯笼么。 瑶光伸手接过，递给霍明坤一只，霍明坤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的接过来，瑶光没说话带着霍明坤往前走，霍明坤好奇的转头向那个摊位看去，就被瑶光一把给拧了过来：“别看。那是看门鬼，看清了他你就成鬼了。” “为啥？”霍明坤小心的问。 “他能摄人心魄。走。”瑶光提着灯笼继续往前走。 霍明坤吓出一身冷汗。 “姐，您刚才和那个看门鬼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没听懂啊。”霍明坤问。 “那是鬼市的规矩，也是保命的办法，你不能告诉他你从来来，为了防止他会找到你，也不能告诉他去哪里，为了防止他会跟着你，至于我说的两个幽魂就是告诉他我要两个灯笼，没有这个灯笼你很容易被里面的恶鬼盯上的，你提着这个灯笼，里面的鬼就会认为你是自己人，灯笼提住了啊，别乱扔。”瑶光道。 “好的。”霍明坤认真点点头。感觉今晚的自己都快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可是这里的事儿真是太神秘了，自己完全不懂啊，还好凤凰姐没觉得他烦，一直在耐心地解答。不过话说回来凤凰姐到底活了多久，怎么知道这么多啊，不过这个问题还是不能问的，谢队叮嘱过，不想被打就别问。 “前面就进鬼市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回头，明白么。”瑶光叮嘱道：“还有不要和任何人搭话，任何人和你搭话也不要回答，听见有人叫你的名字不许答应，就当没听见，任何表啊，钟啊的什么都不要去看上面的时间。明白。” “明白。”霍明坤点点头。 “呵呵，看你这傻样，一看就是不明白。”瑶光笑道：“不要轻易搭话是防止你会在不经意间答应不该答应的事情，人可以不注重承诺，鬼不行，答应了就必须完成，完不成就会被报复，鬼的报复不见得比人好到哪里去。不让你回头是为了防止有心存侥幸的鬼摄取你的阳气或者夺舍，就是上你身。喊你名字如果你答应了，这个鬼就会一直跟着你，纠缠你，不扒一层皮是撵不走它的，打发起来很麻烦的。不让你看那上面的时间是因为那时间可能就会成为你死去的时间，这里的禁忌很多，想活着走出去就必须遵守，不然就会永远被留在这里。这回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霍明坤咽了一口唾沫点点头。 “明白了就走吧。”瑶光带着霍明坤继续往巷子的深处走去。不知不觉间，霍明坤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很冷，阴森森的冷。霍明坤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低头的瞬间，居然发现自己手里的灯笼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亮了，可是那灯笼的光不是蜡烛的黄色，而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发出幽幽的绿色，霍明坤又看向瑶光手里的灯笼，也是幽幽的绿色。 “嗯，今天还算清净，来交易的不多。”瑶光淡淡的说了一句。 霍明坤狐疑的看了瑶光一眼，清净？？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清净？这哪里是清净，这是空无一物好吧。 瑶光看着他的样子笑道：“看不见，开起你的阴阳眼啊。” 霍明坤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启阴阳眼，阴阳眼开启的瞬间，霍明坤就是一个趔趄，因为他看见，眼前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在道路的两边出现一排一排的店面，里面透着幽绿幽绿的光，而街面上也有一些摊位，每个摊位后面都有一个人影。街面上有影子在晃，分辨不出是人还是鬼。 “把你的灵识集中在你的眼睛上，然后慢慢睁开眼睛，你就可以用眼睛看了，你这么看时间长了耗损过大，还会引人注意，黑瞳阴阳眼可以堪比天眼，但是天眼必须用灵识开启，而阴阳眼又不受控制，看得见看不见都由不得自己，而你，看见还是不看见你是可以自己说的算的，你要适应这种能力，而且要收放自如，这么好的天资怎么被你弄得跟段誉的六脉神剑一样，真是的。”瑶光无语的摇摇头。“走吧。” 霍明坤听话的按照瑶光说的做，其实他心里明白，瑶光说的不错，自己平时是看不到这些的，只有集中注意力，开启灵识闭上眼睛，自己的阴阳眼才能奏效，他自己也奇怪过，人家的阴阳眼都是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的，可是自己的阴阳眼跟天眼一样。直到瑶光点化他才明白自己的阴阳眼怎么用，可是总是用不好，时灵时不灵的，自己只能用老办法，可是每次用完，就头晕目弦的。霍明坤渐渐适应着瑶光教的办法，然后跟上瑶光的脚步。 只见瑶光在一个二层小楼面前停了下来。瑶光抬起手拍了一下，又扣了一下，门自己就开了。瑶光带着霍明坤走进去，一楼没有人，瑶光直接上了二楼，然后进了第一个房间。房间里很昏暗。装饰也很简单，只有一张矮桌，一个床，和一个大柜子。矮桌的后面坐着一个人，低着头。头发很长，因为房间灯光昏暗，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你来了。别来无恙啊。”那人开口说道，声音就像被堵住的出风筒，干涩，沙哑，非常难听。相比起眼前的这个声音，外面那个看门鬼的声音算是好听的。 “来了，你还好么。”瑶光放下灯笼。在桌子前坐了下来。霍明坤也学着瑶光的样子坐了下来。 “老样子而已。”那声音道。 “黄泉，你还是不肯么。”瑶光问道。 “什么肯不肯的没啥意义。”这个叫黄泉的道。 “倔脾气。”瑶光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到他的面前。然后抬手一股灵气注入他的身体，那人动了动。然后缓缓抬起头，霍明坤这才看清他的脸，瘦削而苍白，眼睛污浊，那样子就像干瘪的尸体，瑶光的灵气注入，那眼神才微微有了一点点光。 “谢谢。”黄泉说道。“只有你还愿意帮帮我这个废物了。” “客气。”瑶光放下手。 “这次你要什么？”黄泉问道。 “金色的符纸。”瑶光道。 “呵呵呵。”黄泉笑了起来，声音干涩：“这次遇到大麻烦了？” “红衣，眉心点血，竖棺下葬，已化厉鬼。”瑶光道。 “啊，那不好搞啊，是得金色的。”黄泉说道：“你用什么交换。” “灵丹。”瑶光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白色的像夜明珠一样的珠子，散发着浅金色的光。 “哦。。。”黄泉惊了一下马上盖上盖子：“用百年的灵丹换，你要的不止金色的符纸吧。”黄泉低头抚摸着那盒子，爱不释手。 “金色符纸5张，银色10张，上好的画符材料，上好的朱砂，我还要一颗鬼丹。300年以上。”瑶光道。 “呵呵呵，不愧是凤凰尊神，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别的我能理解，你要鬼丹干什么。”黄泉好奇地问，在抬头看瑶光的时候发现了一旁的霍明坤，先是一愣：“啊，黑瞳阴阳眼，好东西。”说着就对霍明坤伸出手。 霍明坤在看见那只如同腐烂了的鸡爪子一样的手向自己伸过来吓得就是一哆嗦，下意识往瑶光身后躲。 可是下一秒那只手就被瑶光拍开：“别动，不是你的。别动歪心思。” “我就是动了歪心思能怎么样啊。”黄泉道。污浊的眼睛里闪现出贪婪的光。 “你可以试试，惹恼了我，你知道后果。别忘了，在我这，扒皮抽筋是轻的，你自己掂量。”瑶光冷冷的道。话语间瑶光的周身透出一种压迫性的磁场。整个屋子都在抖。 “哎，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黄泉笑道，眼神里的贪恋变成轻微的恐惧。 “知道就好。”瑶光收回灵气。 “啊，难怪你要鬼丹，哈哈哈，好小子，运气不错。”黄泉笑着，站起来，他个子很高，但是佝偻的很厉害，只见他颤颤巍巍的走到大柜子前一通翻找，然后拿着东西走回来。放在瑶光的面前。 霍明坤看去，那金色的符纸居然是用金箔做的，而银色的则是银箔，那墨斗是血红色的，朱砂的颜色也是像沁过血一样。这些东西瑶光看都没看，直接打开眼前那个黑色的戒指盒一样大小的盒子，里面是一颗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散发着黑色的光。瑶光感应了一下道：“370年的老鬼，不错。” “可满意。”黄泉问道。 “满意。”瑶光合上盖子，放进怀里。然后把桌子上的东西让霍明坤好好收着。站起身。“我走了。”瑶光说完拿起地上的灯笼转头就走。霍明坤也站起来拾起灯笼跟了上去。 “关掉你的阴阳眼，跟紧我。”瑶光带着霍明坤快步的往前走。走了很久，瑶光才停下来。拿走霍明坤手里的灯笼，用打火机点着，霍明坤发现那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普通的纸灯笼了。 “走吧。我们回去。”瑶光看着灯笼燃烧殆尽，带着霍明坤离开，从一条小路走出来，霍明坤发现他们居然出现在那个牌楼前。瑶光带着霍明坤上车，上车后的瑶光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 “凤凰姐，你没事吧。”霍明坤小心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不喜欢来鬼市而已。这里很危险，一不小心就走不出来，无论你是人还是神。毕竟这里是被神丢弃的角落。是所有黑暗的聚集。”瑶光闭了闭眼。 “那我们这是。”霍明坤问道。 “为了消灭那墓里的东西，也是为了你。”瑶光说到。“更多是为了你，就是没有墓里的东西我也是要来的。” “为了墓里我知道。可是为了我，我不太明白？”霍明坤疑惑的摇摇头。 “那墓里的东西要用金色符纸和银色符纸来镇压，这符纸外面也有，但是成色没有这里的好，但是鬼丹只有这里有，你的黑瞳阴阳眼虽然厉害，但是阴气极重，时间长了，就会消耗你的阳气和本元，这300年以上的鬼丹可以帮你抵消这阴气，我在对你加以辅导，你的黑瞳阴阳眼就可以进化为金瞳眼，这样你用起来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费劲，日后度你修行，也不会因为这一身的阴气而受到阻碍的。傻小子，你要是敢不好好修炼看老娘我不收拾你，为了你，老娘用百年灵丹交换。炼制灵丹太费劲。我一共也没几颗的。”瑶光道。 “不会的，我会好好修炼的，谢谢你凤凰姐。”霍明坤有些感动，他没想到凤凰姐对他这么用心。 “客气什么，傻小子。”瑶光笑着拍拍他。 “哎，姐，刚才那个黄泉是人还是鬼？”霍明坤道。 “不是人也不是鬼，他已经是一个怪物了，非人非鬼非仙非魔非神非妖，说来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家伙，他原本是阿修罗界的神，因为一个魔界的女子而坠魔，被阿修罗界视为败类追杀，他为了这个女子东躲西藏，可是后来才发现这个女子是想要骗取他的灵元，在骗取他的灵元后女子要杀他，我顺手救了他，夺回他的灵元，可是他的灵元已经被魔气污染，只要他好好修行，还是可以净化灵元的，可是他却心灰意冷，在接受阿修罗界的惩罚后就躲在鬼市再也不愿意离开。在他还是人的时候他可是道家山字脉的传人，画符驱鬼实属一流，可是在大道自然面前却钻了牛角尖，后来虽然飞升，却因为德行问题入了阿修罗界，本来在阿修罗界也可以好好地，却贪图所谓的情爱，被阿修罗界抽仙筋去神骨，下了诅咒后落得如此下场，其实只要他认错，阿修罗界可以撤销对她的刑罚，但是这么多年他都不肯，还是死死守着那段所谓美好的记忆，就这么非人非神非妖非魔的活着。哎。”瑶光惋惜的摇头。“以前的他也称得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可惜，可惜了啊。” “那，您给他的那个瓷瓶？”霍明坤问道：“也是交换的筹码么？” “不是，那是给他治病的，阿修罗界的诅咒每十年会发作一次，他会再体验一次抽筋去骨之痛，那药是为了让他好过一点。” “姐，最后一个问题，鬼丹是啥？”霍明坤问。 “就是鬼仙死后凝结的丹元，人死后化鬼，有的人生前作恶，死后不得入轮回，但是又大彻大悟，在冥府修行成为鬼仙，鬼仙想要修出正果经历的磨难会格外多，这鬼丹就是鬼仙历劫失败后死亡，它所有的修为就会化成鬼丹，这370年就是它修行的时间。”瑶光道：“你是黑瞳阴阳眼，要想抵消所带来的的阴气，年限小了不管用，年限大了适得其反，300-400年之间的正好。鬼丹难求，只有这鬼市能找到。这毕竟是阴邪之物啊。”瑶光解释道。 “姐，我今晚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了，你别烦我啊。” “不会，我曾经问题比你多。”瑶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很晚了，我们得回去了，明天还得去见一位高人做这个符纸，周教授那边我怕顶不了多久，那厉鬼非常物。”说着瑶光的车就飞驰而去。 霍明坤看着眼前已经落下的月亮，这奇葩的一夜终于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