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作品集 - 玄幻小说 - 诡道:东方鱼白在线阅读 - 第一四六章 诛仙式

第一四六章 诛仙式

    「扫兴!」

    那青年连啐几口,仍不过瘾,索性走到咳嗽的人近前,抬手就要狠狠打一巴掌。

    只是,咳嗽的那人伸手一挡,一股寒冰之力灌进青年人的掌心。青年人顿如狂风中的纸鸢一般飞出去,撞碎窗户,重重摔在大街上,两腿一阵剧烈蹬动,断了气。

    那人继续咳嗽,端茶杯的双手抖的更厉害。

    好大一会儿,一个面相沉稳的青年喊道:「不好,四师弟受了重伤。」

    他跑到大街上,高声惊呼道:「大师哥,二师哥,四师弟死了。」

    此时,另二人已将咳嗽那人的独角堵住,手中仙剑随时出鞘。

    「痨「鬼!」左边的青年人全神戒备,「你不知道这里是妖月城,是步月仙宗的门户之地?」

    「不知道。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步月仙宗的门户之地,难道这里的生民就该让步月仙宗随意践踏蹂躏?

    难道高高在上的步月仙宗,视生民如草芥,随意草菅人命?

    呵呵,若真是这样,步月仙宗的那个「仙」字,可是妙的很。

    咳咳~」

    那人摇头说着,被发自肺腑的剧烈咳嗽中断,好似一口气快要上不来。

    二人涨红了脸,面面相觑,只得强颜而笑。

    「阁下口舌伶俐,该不会是掌天宗圣符掌门人的得意弟子风澜吧?」右边那人冷峻地问道。

    在场众人皆惊,好些个胆大的人,向这边望过来。

    「掌天宗,乃是九圣之首的掌天仙君创立,自古以来,号令修真界。

    如今的掌门人圣符真君,功参造化,超凡入圣,乃是当今修真界众望所归的领「「袖巨擘。

    咳咳~。

    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

    观因鱼肉普通生民而威名赫赫的步月四秀来看,步月仙宗,草包当道,外强中干,不过如此。

    只不过,听人说,「惊云」前辈的确是个英雄豪杰,亦不知是真是假,掺水几多。」

    「哼哼,今天,我们师兄弟便鱼肉了你,你又能怎么样?谁叫我们的道行比你高,地位比你高?」左边那人说时,双手凝聚出一颗火球。

    右边那人施法更快,左掌心生出一棵小树苗,掌心内里可见树苗之根须,正向手掌蔓延开去。

    「烈火纯阳诀?分魂青木诀?」那人从容微笑道,「真是沽名钓誉的雕虫小技。」

    闪电间,那人的双掌探出,实在是太快,连两位筑基境初阶的修士都反应不及,已见那人的双掌已占据对面二人的火球与小树苗的核心位置。

    刹那间,强大的寒冰之息涌动,整个摘星楼仿佛要坠入冰窟一般。

    短暂的时间里,两位步月仙宗的弟子化作冰雕,随着恐怖的寒冰之息如潮水般退去,那二人身上的冰迅速雾气化,人也就跟着消散了。

    「元始门的寒冰诀?」一位客人轻声道。

    「的确是老夫的寒冰诀。」摘星楼外传来肃然的声音,「阁下确实厉害,中了我的寒冰诀,不但没死,反而借助他人之体驱散寒冰真息,道行同时大进。着实了得的很。」

    那人也笑了,道:「元始门的雕虫小技,能耐我何?老贼不自量力,敢追过来,这妖月城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喝完最后一杯茶,起身向外走去,经过柜台时,道:「刘掌柜,您是个厚道人。在这个世风日下的世道,太难得了。」

    「这人是谁?竟敢与元始门的刑堂首座交手?」那人走出去后,一位客人瞪大着眼睛问,「冯长老,可是元始门太上长老杜康康的弟子,非常有希望踏入元婴境的强者。」

    大街上,行人作鸟兽散,瞬间车水马龙的大行上空荡荡的,只有两个相距十丈余的人,默默对峙。

    「小贼,你以为你那下三滥的手段,能伤得了我?」

    冯长老冷冷一笑,眉飞色舞,像是守候到终极猎物目标一般。

    「冯颖,你等待的朝天宗的外援,怕是一时半回,来不了了。」那人从容道,「元始门,明面上由四圣联手创立,实际上早已被魔教渗透,伺机祸乱修真界。有朝一日,总会有人挖开元始四圣的墓,挫骨扬灰,还天下人一个真相大白。呸,什么元始四圣,简直是四条瞎眼狗。」

    「死!」

    冯颖怒不可遏,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座冰山,碾压向风澜。

    金丹境修士的强大法力,的确可以撼天动地,令天地色变。

    只是,对面那人胸有成竹,待冰山压到之际,整个人突然变成虚影,如幽灵般穿过冰山,一掌抓住冯颖的天灵盖,狂暴地吞噬其修炼一生的精粹灵力。

    仿佛,在冯颖施法的某一时间点,整个人的神魂直接涣散,对施法的冰山失去掌控驾驭力。

    「老贼,青「楼里一次没毒死你,一路上你所追踪到的地方都有毒,你怎么防?」风澜嘿嘿一笑,附耳道,「你派往朝天宗的人,是我杀的。我就是风澜。」

    冯颖狂吼一声,自爆金丹,崩碎横锁虚空的冰山。

    风澜似有所料,转瞬即逝。

    然而,整条大街及两旁的房舍豪「宅,全部倒塌,大地裂开,不断往下陷。

    一根木棍激射而至,将冯颖的头颅打碎。

    亲眼所见之人,无不目瞪口呆。

    这世上,有谁敢同时叫板元始门与步月仙宗两大门派?

    那怕是五正中的任何一方势力,亦绝无可能。

    不到一刻,一道充斥着愤怒的金丹境威压骤至。

    「是步月仙宗的熊长老。」有人惊呼道。

    「风澜狗贼,你给我滚出来。」来人怒吼道,恍若熊咆哮,声震四「野,「要不然,老夫屠尽摘星楼里的人。」

    来人落地,脚下轰隆隆炸响。

    那人,年约五旬,绿发好似猪鬃,一根根竖起来,熊背熊腰,五短身材,上身披着兽皮,下「身穿着花裤衩子。

    站在那儿辱骂起掌天宗与圣符,极是恶毒难听。

    直到一个美少年缓缓现身,那人才住口,细小的眼睛中放着绿芒,口水直流。

    「粗鄙野人,绿毛狗熊,枉披一张人皮。」风澜冷冷道,「很难相信,名门大派中能出这等禽兽弗如的败类,我看步月仙宗的好景长不了。」

    「桀桀~」熊长老怪笑道,「圣符老儿能教出你这样一个弟子,老夫算他半个英雄人物。只是,太可惜了,你马上要成为一具尸体。我要用你做炉顶,将你炼成无往而不利的傀儡。」

    「那就要看你有多少斤两了。」

    七星剑出鞘,剑芒如水,青云如山,赤橙黄绿蓝靛紫七颗斗大的星辰,定在天穹下。

    天空中,漫天星辰璀璨,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剑光所笼罩。

    「桀桀~」

    熊长老发出得意的怪笑。

    「后辈之中,已无人能是你的对手。只是,可惜呀。」

    熊长老突然仰天长啸,口中发出的声波凝聚成一口绿色大钟,不断凝实,绿雾飘荡。

    狂风呼啸,风卷残云,天色晦暗下来。

    突然间,虚空开始扭曲,漫天星辰似乎也被吸入到了七颗定天大星之中。

    在一阵强烈的震荡之后,七星仙剑上的七颗大星散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剑身内里骤现神异的七

    彩符文,跟着开始闪耀出璀璨的光芒。

    风澜倏然凌空,好似也被天穹下的七颗星辰吸附而至。

    七星仙剑,青云翻滚,剑芒斩破九重云霄。

    风澜捏诀施法,整个人融入剑气中,形成一柄剑尖指天的巨大剑影。

    剑影一阵摇晃,难以支撑一般。

    片刻后,七星剑影快速移动,恍若粘贴在天穹下的七颗星辰上。

    七星剑影的剑尖,突然斜向下指,快似流星,斩向那口仍在凝聚的绿鼎。

    风澜的施法,竟然先于金丹境中阶的大修士而完成。

    只是,当风澜攻击时,众人才觉得熊长老有些异样,却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七星剑影携苍茫之力,蕴藏宇宙洪荒之威势,摄取九天星辰之威,凝于一剑,仿佛穿越万古而来的开天巨剑。

    一剑开天。

    一剑诛仙。

    仙剑神威之下,绿鼎崩碎。

    那一瞬间,熊长老的五短身材,被一股撼天地之巨力拉扯的如四五丈高的巨人。

    原来,竟是被七星剑灵吞噬掉那一身由珍稀灵材打造炼制的防御法衣。

    熊长老栽倒在地,如一滩稀泥,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怪响。

    风澜御剑落地,满面青光熠熠生辉,身上青气萦绕,好似成仙一般。

    刚刚的全力出击,人剑合一,顺其自然的吞噬一部分金丹境修士修炼的精华,似吃大补药。

    「我……大意……了。」熊长老两眼翻白地说,「我……应该……闪……」

    「辱我师门,辱我师父,我只恨你长了一颗脑袋。」风澜一剑斩下熊长老的头,收起他的随身携带之物,「步月仙宗,有什么了不起?」

    「掌天廿八式·诛仙式。」一位老者抚须凝视,神态从容,却突然高呼出声,「法天相地,第七品,真是个妖孽!」

    风澜双目如电,看清说话之人,竟是云中仙。

    「风盟主,老夫与惊云有点交情,愿为他与你搭个线,你们坐下来谈谈。」云中仙笑呵呵地上前道,「熊苞乃一没有教养的莽夫,我曾劝过他数次,毫无长进之心,死就死了。他要是活着,还真会连累到步月仙宗。」

    「惊云掌门人已以对风澜下了诛杀令。前辈只怕会自讨没趣?」风澜道,「前辈,待晚辈了结妖月城一事,再向前辈请教。」

    「凡事,无绝对。」云中仙道,「接连苦战,纵使有你秘法迅速恢复伤势,且每恢复一次,道行大进一品。可终是肉身凡胎,老夫虽参悟不透其中玄机,但以理度之,并非全是好事。老夫先往一趟步月峰,等我传信。」

    「前辈如此信誓旦旦,晚辈只好恭敬不如从命。」风澜道,「劳烦前辈将这颗人头,送往步月峰。告诉惊云掌门人,明杀暗「杀,风澜皆不惧。风澜踏平妖月城,势在必行,谁挡我的道,我杀谁。」

    「好。一言为定。」云中仙接过人头,轻声道,「你小子,眼界不凡,是除我之外第二个看破天南秘密的人。这个生意,咱们一人一半,怎么样?」

    风澜一怔。

    「不着急,待我从步月峰回来,咱们慢慢商议。」云中仙微微一笑,「真仙盟这个名字,真是不错。」

    风澜不由得挠头,心道:我在天南的布局,他怎么好像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