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悄悄潜入
南阳国郡治在鲁阳,距离西鄂县不远,但也不近。 赵含章带着百位亲兵疾行,在第二天正午过后便到了城门外。 他们在一山坡上勒住马,赵含章的头脸都遮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没办法,太冷了呀! 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口,秋武和斥候小跑着上来道:“女郎,查过了,进出城门不携带货物查验并不严格,但我们这么多人马进入,一定会引起注意。” 赵含章垂下眼眸想了想后道:“留下三骑在外,其余人化整为零,分开入城,秋武,你选五十骑随我入城。” “是。” 赵含章解开头盔,一行人在林中换下盔甲,听荷解开随身带的包袱,苦恼了一会儿,最后将一件披帛拿出来,当做大面巾给赵含章围上。 片刻后,赵含章就只又只剩下两只眼睛显露在外了,只是与刚才的飒爽不一样,此时她俏丽活泼,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郎。 听荷想了想,解开她半边头发披散下来,“女郎,好了。” 赵含章点了点头,飞身上马,秋武也点好了人,大家都收好盔甲,一身布衣上马,肃穆的跟着赵含章下了山坡。 剩下的人则等赵含章他们走远才开始分组四散而去,他们得各自想办法入城去。 时逢乱世,大户人家的主子出行都会带护卫,但能一口气带上五十骑的可不多,在豫州,一个巴掌数都数得过来。 因此远远的看到一对女郎骑马领着五十骑过来,守门的兵将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待人走近了,只见为首的一个千金女郎掩着面巾,目光清冷,虽然俏丽,但无人敢多看,目光一触即移走,倒是她身后那个一看就是下人的女郎泼辣得很,见他们看来便狠狠地回瞪一眼,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让开些,要是冻着我家女郎,拿你们是问。” 守门的兵丁立即低下头去,但还是尽忠职守的挡在他们前面,目光扫过他们身后的护卫,见他们每人都带着兵器,座下之马训练有素,且膘肥体壮,便更加谨慎小心,“你们是何人,从何处来,来我鲁阳做什么?” 他补充了一句,“这是照规查问。” 秋武轻轻踢了一下马,上前两步,微微抬着下巴倨傲的道:“我们是西平赵氏,要路过南阳国前往襄阳,这是我们五房的女郎,还不快放行?” 普通的士兵哪里知道赵氏五房有哪个女郎? 但现在豫州内,西平赵氏的确是最盛的家族,不,是以前便很强盛,不过现在大家更不敢招惹而已。 士兵这下没迟疑,直接让开身子。 赵含章便一踢马就走。 士兵们目送他们入城,等他们走没影了才道:“快去告诉校尉,就说西平赵氏有个贵女来了。” 校尉正躲在城楼里取暖,闻言一下坐直了身体,“哪个贵女?来做什么?现去了何处?” “说是五房的女郎,要去襄阳,路过我们南阳国,这会儿应该是去客栈了吧?” 校尉一听又靠了回去,不在意的挥手道:“原来是路过,那有什么要紧?” 他哼哼道:“赵氏这么多人,难道每一个路过我都要关心吗?以后只要不是来公干,不必来报。” 士兵应下,退了出去。 赵含章他们没有住客栈,而是找了个空宅子进去,里面蛛网密布,已经许久不住人了。 赵含章随手推开一扇门,挥了挥飘散的灰尘,找了个地方坐下,“让斥候去把人都带过来。” 秋武应下,安排下去。 听荷拿了水囊和干粮来,见赵含章就着冷水吃干硬的馒头她就心疼,她朝外看了一眼,“女郎,我去买些东西吧。” 赵含章摇头,“此时低调些好,留在这儿别出门了。” 听荷只能应下。 天色渐暗时,分散的斥候终于将人都带回来,一百人重新在这空宅子里汇合,同时有斥候摸清了裴河的宅邸。 赵含章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棍子在一面点了点道:“从这儿进去,距离他的书房最近。” “他这时候会在书房吗?” “算算时间,我们进西鄂县的消息应该到他这里了,他肯定要在书房处理事情的。”赵含章道:“用饭吧,天一黑我们就走。” 天气太冷了,前日又下了一场大雪,大家就更不愿意往外走动了。 所以一入夜,整个郡守府都安静下来,除了个别下人,也就巡视的护卫会在外走动了。 但护卫们也不愿意在外停留太久,都是匆匆走过,然后就躲回屋里。 尤其现在天刚黑,他们自觉没有贼的胆子这么大敢到郡守府来。 所以他们一走过,立即就躲进屋里,还把门窗给关紧了。 赵含章他们轻巧的翻墙进来时还听到里面正争执,“把窗户稍开一些,屋里烧着炭呢。” “那你坐到窗下来……” “美的你,赶紧开了,昨天晚上便是我坐在窗下的……” 赵含章脚尖点地,快速的绕过那间房,一跃便到了廊下。 这里视野开阔,且寂静得很,可以看得出没人了。 赵含章便也不慌张了,还整理了一下袖子,便当逛自家庭院一般晃晃悠悠的往书房去。 秋武和三个亲卫跟在后面,见赵含章施施然走得坦然,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话说,她怎么知道书房要左拐?对了,那地图上显示的这一处叫什么,书房到底在哪儿来着? 还没等他想明白,赵含章已经动作轻柔的推开一扇窗,一撑手就翻了进去。 秋武:…… 他瞪了瞪眼,连忙跟上。 赵含章轻轻地落下,她低头看了一眼双脚落的地方,这是一张靠窗的木榻。 她的鞋子今天骑马、踩雪、踩泥地,还翻墙踩瓦片,可以说是要多脏就有多脏。 她心内抱歉一声,这才一脚踩到地上。 这应该是一间供人休息的内室,除了这一张大木榻外,便只有不远处的架子上放着水盆布巾等物,横在木榻前的是两张连在一起的巨大屏风。 此时屏风上正映照着人影,看样子是一人坐着,而俩人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