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杜浔
早在刘忠孝喊出清君侧的时候，各个小国的来使都非常自觉的主动或者被动的晕了过去，掺和进这种事不是什么好事，不管谁赢了，只要不想打仗，他们永远都是附属国。 周泽叫人将这些晕过去的使臣送回驿站，外面清醒的羽林军经此一次后也要重新重新整顿，看着晕死过去的刘忠孝，周泽心情很好，这个老匹夫终于可以弄死了。 皇帝看完这场闹剧，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也遣人回了太上皇应该待得颐安宫。 一切安顿下来，开始清算后事。 周泽看向下边一群面色惶惶不安的人，淡淡开口。 “身为羽林军卫尉，羽林军被下毒这件事什么都不清楚，疏忽职守，但念在其刚接手羽林军不久，可减轻刑罚，罚俸半年，后续之事，由禁卫查清后，羽林军内若有牵连者，诛九族！” 罚米成峻，一是为了让米成峻有点危机感，另一方面让羽林军内部对米成峻产生亲近，方便后续的掌管。 刘忠孝还在晕着，但周泽不会因此而放过她，“罪臣刘忠孝，意图逼宫造反，判凌迟！” 刘忠孝已经解决，周泽看向大皇子，按理来说，大皇子应该也在被杀之列，但现在周文呈从刘忠孝动手之前便一直晕着，直到现在还没醒。 周泽看向杜浔，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杜浔微微低头，正好外边在飞的蛊虫已经飞回来，杜浔把它收回盒子里，轻轻跪下。 “罪臣杜浔，谋杀大皇子周文呈，请陛下定罪。” 一旁原本安静的典客王岳华瞬间抬头，“并非……” “请陛下定罪！”旁边的杜浔也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大声的打断了他的话。 周泽看向底下的父女俩，觉得有意思极了，杜浔这门婚事，当初是周文呈特意求来的，但现在已经沦落到杜浔亲自出手杀了他了。 “朕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呢？” 没有管王岳华，周泽回应着杜浔，同时也是警告王岳华不要插嘴。 “启禀陛下，当初大皇子与逆臣刘忠孝合作，但因二人不和，刘忠孝把周文呈做成了蛊人，蛊人表面上与常人无异，但实际上如同行尸走肉。 在两天前周文呈回府的时候臣妇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臣妇想引渡上身，但那蛊虫实在狡猾，没有成功，臣妇直接在大皇子的食物里下毒，杀了蛊虫的同时，也杀了大皇子。” 周泽略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周文呈，旁边有太医去检查周文呈的情况，果不其然，周文呈面上虽然还是红润，但身体已经僵硬。 “臣妇不求脱罪，只求陛下能看在我解决蛊毒的份上放过我的父亲。” 周泽眯着眼，旁边已经有禁卫上前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周泽听着禁卫查来的关于大皇子的前尘往事，心里唏嘘。 “大皇子与逆臣刘忠孝的叛乱，不幸中毒身亡，怜其身下无子，特允大皇子妃杜浔再嫁。赏黄金百两。” 杜浔听到对他的发落，心里满是激动，原以为她会因为大皇子参与谋反而被牵连，她自己是不怕死的，但是不能因为他的关系牵连到他的父亲。 谋反的处罚告一段落，周文呈被拉走，草草下葬，各位大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杜浔在周泽的示意下来到了御书房。 “朕刚知道你与周文呈的往事，他的事就不说了，朕想问你，刘忠孝的蛊毒哪里来的你可否知道？” 这是周泽最大的疑惑，纵然刘忠孝贵为丞相，但是查了相关的人后还是没有发现他接触过和蛊虫相关的人士，倒是查到了杜浔的母亲，曾经的西羌圣女杜若。 典客一职本就是负责江朝与其他国家的往来，杜若就是在一次王岳华在哈达遇险时碰巧救下了他，后来二者相识相知相恋。 西羌一向排外，杜若放弃了西羌的身份，化名杜陌陌，以一介孤女的身份嫁给了王岳华，王岳华也没有辜负她，二人生下来唯一的女儿就姓了杜，就是现在的杜浔。 “臣妇并不知情，母亲虽已经与西羌断了联系，但是因为臣妇从小体弱教习蛊术于臣，臣有一蛊，名为双生，一黑一白。 黑色的那只如陛下所见，可以吸收世间蛊毒转移自身，白色的那只负责净化，但臣妇下人愚钝，不慎丢失了白虫。” 周泽平静道，“你快要死了。” 是陈述句。 杜浔的脸上密密麻麻的出现黑色的纹路，仿佛血管被染黑透出来一样。 杜浔内心毫无波澜，刘忠孝一死，周文呈也已经死去，她的父亲母亲在陛下这已经过了明路，不会有惩罚，现在只剩下自己了。 周泽看着坦然赴死的杜浔，内心对这个女人产生一丝敬佩，但是可不能就让她这么死了，周泽拿出了之前禁卫送来的玉盒，白虫的挣扎比刚才更激烈了，但是玉盒坚固，它也只能挣扎一下。 “之前朕在整理库房时发现了这个，希望对你有用，你的母亲身体虚弱，此生他们可能只会有你一个女儿，如果你此时死去，以你母亲的身体情况，恐怕会随你而去。” 杜浔看到白虫的时候心里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自己杀死了周文呈，哪怕陛下已经下旨她可以再嫁，但世人的唾沫星子怕不是会将他淹没。他的父亲也会受到牵连，不如就此死去，可周泽的一番话让他犹豫起来，她若是死去，她的母亲…… 周泽也看到了杜浔的犹豫。 “刘忠孝虽大势已去，但是背后的人还隐藏在暗中，如果你愿意帮朕，不管谁来了，周文呈就是不幸被波及中毒死的。” “臣妇愿意！” 杜浔心里激动极了，这一切都比之前的预想要好得多。 要是可以好好地活着，谁会愿意去死呢，周泽说的需要她的帮助，杜浔只当是为救她的托词，双生蛊用过一次就要好长时间恢复，下次再用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但不管是未来周泽想要她做什么，杜浔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