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打开突破口
这是李志经过再三考虑，将自己所知跟分析，用最简单跟安全的方式传递消息给万雨燕。 剩下的，就只能靠万雨燕了。 李志刚刚也在听着万雨燕他们的审问，知道人家的确是专业的，只是除了袭击自己这件事情外，其他的证据确实不够而已。 当然，说这些也有些冒险，但当时野狗、金毛他们被自己打得很惨，估计自己说过什么都不知道了，死无对证的情况下，也不用担心太多。 而他要传达的意思很简单，具体的数量，金毛跟野狗之间的主从关系，直接杀死跟间接杀死的关系，这些足以做许多文章。 果然，李志刚一说出，万雨燕惊喜不已。 “直接杀了两个人，间接三个人，三个……两个……” 念叨了两遍后，万雨燕大喜，激动得直接捶了李志肩膀一拳。 “你这个消息太及时了，你在这等等，我去让人调一份资料。” 激动的说完，万雨燕立刻拿出电话来，直接打回稽查局让人查一些资料。 李志也并没着急离开，继续在这屋静静的坐等起来。 没用多久，万雨燕口中的预审高手来了。 万雨燕虽然是大案队的队长，刚刚也参与审讯，从李志的角度来看，她也很厉害。 可等半个小时后，那位预审高手借助李志提供的消息进行审问，李志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手。 对方直接从金毛身上寻找突破口，借助信息上的优势，不断打破金毛的心理防线。 随着对方逐步瓦解金毛的心理防线，李志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十七年前，吴耀祖身家也就几个亿，跟一个数十亿的大公司合作开发一座矿山，他原本只是小股东。 但在开发过程之中，出现了一次大的矿难事故。死了六十九人，这起矿难直接造成了那个公司的连锁问题。 最终吴耀祖从中获益巨大，直接将跟对方合作的价值十亿的矿业公司吞并。 他由一个小股东变成了大股东，由此可知里边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而这其中，原财务总监、会计跟一位经理三人集体失踪，随后才发现他们转移了公司的三点八亿资金，后来被定性潜逃海外。 这是吴耀祖能最终反吞并合伙公司的重中之重，这三人失踪之后没多久，其中两人的妻子则在一次上访过程中出车祸死去。 十几年前的事情，早已经成了过往。 要不是因为吴海阳跟夏天的事情，万雨燕盯上吴耀祖，之前就看过所有跟吴耀祖相关案卷，她也不可能反应那么快。 稽查局那位预审高手，就凭借这些资料，在金毛承受剧痛、承受高压的情况下，成功引诱他相信野狗暴露，他被当成了替罪羊。 金毛最终崩溃被突破，说出那三人当年是他跟野狗送上偷渡船的，但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那两个女人的车辆，的确是他偷来的，当年他才不到二十，正跟在野狗身边混日子，小偷小摸的他擅长。 至于后来野狗对车子做过什么手脚他并不知道，车祸也跟他没关系，他最多只能算是偷车。 虽然这个金毛只是个外围打下手的，但他的突破意义重大。 李志都能想到，当年那三个多亿多半是吴耀祖黑的，而那三个被定性为潜逃的家伙肯定也死透透的了。 最后两个被野狗杀死的人，肯定不是闹一闹那么简单，也许他们得到了什么证据，例如当初那三人受吴耀祖指使的证据，才让吴耀祖下狠手直接杀人灭口。 万雨燕他们也是如此判断的，随后立刻审野狗。 不过这个野狗的确难啃，但李志相信，野狗也坚持不了多久。 而一旦这些事情追查起来，吴耀祖自身难保，也就没精力再去对付自己。 否则被一个心狠手辣，身家数十亿的家伙盯上，就算李志现在的情况，也会寝食难安。 吴海阳那小子都敢让大车撞死夏天一家三口，他老子比他更凶狠，万一哪天弄个枪手，李志可不认为自己现在能挡住子弹或者躲避子弹。 虽然是无妄之灾，但既然问题出现了，那就得解决问题，或者解决了会带来问题的人。 现在确定吴耀祖难逃被查，李志这才一身轻松离开稽查医院。 回去路上，李志吃了两颗黑色果子。 现在黑色果子已经不能给他身体带来任何改变了，但吃完之后，依旧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十足，李志干脆当成零食吃。 回到创业楼，李志下车后检查了一下，车被打那一下情况不算太严重，但也得修复跟喷漆。 这车是冯达冯老哥的车，也是李志跟郑勇帮助很大的一位老哥，自己这边就算修好了，也得去跟冯老哥解释一下。 这一天天的，快跟在稽查局上班一样了，又是一天过去了。 回去洗漱后开始处理一些事情。 三个小时后李志接到万雨燕电话，电话那头的万雨燕既兴奋又激动，野狗开始吐口了。 万雨燕说案情重大，不方便跟李志详说，但让他放心，这次吴耀祖死定了。 李志早就知道详情了，自然放心，但也还是感谢了一番万雨燕。 这是真心感谢，正因为有了万雨燕这样的稽查，有些作恶的人才能得到应有的报应。 第二天下午，李志开上冯老哥的车来到达人茶楼。 冯老哥全名叫冯达，做过许多买卖，现在他老婆有三家服装店，他则有两家茶楼。 五十出头，略微有些发福秃顶，但人却是极其热情。 知道李志开车过来，哪怕李志是乙方，他每次都会下来亲自迎接。 “老弟，不是告诉你没事么，你看你还特意来一趟。不过来了也好，哈哈，哥哥也挺想你的，好久没跟你们聊天，都感觉自己又腐朽了。对了，小勇呢。” 一看李志下车，冯达立刻热情上前。 “他出去玩了，等回来肯定过来看您。”李志说着，拉着冯达来到车被棒球棍打过的地方。 “冯老哥，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公司会完全负责，还会有赔偿……” 冯达根本没让李志说完：“老弟你这是瞧不起你老哥我了，这点事要还让你跟我替赔偿，你老哥我以后还怎么混。车你弄好就行，走，咱去喝茶，你今天算是来着了，今天咱茶楼可是来了高人。” 达人茶楼是三层门市，每层一百八十多平，一层是展示大厅、二、三楼都是包间。 此时在足有六十多平的大包间之中，八九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盘龙茶台周围，旁边还有一个休息区跟一张餐桌。 一进来，李志的目光就看到了其中一人，四十岁出头，身材瘦高，坐在那很有气派，最关键的是身旁有美女，身后不远还站着保镖。 这些就足以让人一眼能看出，他跟一般普通小老板不同。 更吸引李志的是，这家伙头上竟然有数根黑线，只不过这些黑线都不是很凝实，最关键的是，这家伙头顶的黑点数量数以百计，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红色光点。 搞得跟繁星灯光特效一般，让人想不去多看都不行。 这一幕让李志都是眼前一亮…… “哈哈，诸位、诸位。这位是我们商界年轻俊杰，大学就开始创业，做旅游行业的李志、李总。老弟，这几位你见过，魏总、郑总、郝总……还有这几位……”冯老哥拉着李志介绍起在座的人。 最后郑重的介绍中间头顶繁星特效一般的家伙。 “这位我要最后隆重介绍，黄森，黄董事长。黄董事长是做大事的人，跟你老哥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可不一样。” “别的不说，前些时候随便给了我们两个消息，就让我们赚了不少。可惜啊，一开始我投的少，否则都快赶上我一年的利润了。” 听冯达这么说，其他人也都是脸上洋溢着笑容，显然都收获不少。 有的调侃他一开始不信黄董，有的则说自己赚得比过去一年赚得都多了。 说来说去，众人都开始吹捧起黄董事长了，夸他大气，有本事，有能耐，能带着大家赚钱。 此刻，冯达谦让的让李志坐在他原来坐的位置上，也就是黄森旁边。 黄森做主座，冯达作为主家坐在一旁陪同。 要是平时李志自然不会同意，但这次他却并没有拒绝。 有人看他直接坐下，眼中明显有轻蔑之意，冯达客气那是应该的，但商场中人都要懂得，别人给你面子，你也要自己学会兜着。 自己几斤几两要清楚，不过现在气氛很好，也没人说什么。 黄森等众人吹捧一番，笑着抬手微微向下压了一下，很是谦虚和善道：“我呢，也算是半个江海人，这次回来小住一阵子，认识了一些好朋友，顺带的也就只是跟大家闲聊几句。” “我自己经营的私募基金的一些事情不方便说，但私募基金外其他一些看好的股票还是可以的。二级市场我是不做的，能在二级、三级市场让大家赚些钱，帮到大家，我也很开心。” 他刚说完，之前介绍的那个魏总立刻崇拜的看向黄森。 “黄董是有大气魄的人，人家做的是大买卖。好几家要上市的公司里都有他基金的股份，之前我就投了五十万，结果前些时候c轮之后，已经涨了十倍了。” “还有黄董之前投的一个科级公司，如今也涨了五倍了，上市之后几十倍都是小意思。咱们赚的这点，洒洒水了。” 他说完之后，黄董身旁美丽的女秘书也起身给众人敬茶，同时声音悦耳的开口。 “这些年黄董扶持的上市公司都有好多家了，这次回乡也是看到家乡商界赚钱难，虽然黄董之前告诉大家的都是一些靠自己眼光选择的股票，但黄董身份特殊，我们董事会已经跟黄董说了，还是不希望黄董随意介绍。” 他这么一说，有人立刻有些紧张。 一听美丽女秘书这么说，黄森微微有些不悦，抬手制止：“都是家乡人，这些话不要提，来，大家喝茶。有赚钱的机会，黄某人又怎能忘记提携家乡同胞。” 这一番话，让众人既感激，又动了心思。 而李志一直在一旁看着，他现在是先看到了黄森头顶上的罪恶黑线跟黑点还有那些红点。 就等于先知道此人有问题，而且还是坑人无数那种，再听这番话反推，就觉得问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