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死债消、血红果子
此时李志也刚刚下楼，他下楼的速度真的已经很快了，没人的时候，他几乎是直接一层一层的往下跳。 虽然他还不敢直接从七楼往下跳，但在楼梯上一层层往下跳，现在对他来说太轻松了。 当他出了楼栋，看着远处，又看着手机上传来的清晰影像时，他都惊到了。 他看到了什么？ 夏天身上的衣物在燃烧，他成了一个火人，但他没有痛苦，看到自己抛掷出去的刀刺入吴海阳的胸膛，他在笑。 刚刚押着夏天的两个保镖，浑身也燃烧起来。 虽然只是衣服先燃烧，但他们却是痛苦得不断在地上翻滚，但这火焰好像战场中的白磷弹一般，即便有其他保镖帮忙也很难熄灭。 “啊……” 最不敢置信眼前一切的就要数吴海阳了，此刻他正低头看着刺入自己胸膛的刀。 那个他瞧不起的水果刀，那个他刚刚嘲笑过的水果刀。 在他看来，那种水果刀还想杀人，开什么玩笑。 但现在，那水果刀完全没入自己胸膛。 不但如此，那上边的一股灼热火焰，让他体内器官迅速衰竭。 虽然那刀上火焰力量很快消散，但吴海阳长大嘴巴，却已经难以发出声音。 “噗通……” 吴海阳身体向后，重重的倒了下去。 此刻，看着吴海阳倒下，夏天眼中欢喜的同时，一口气也散掉，失去了某种精神力的支持，耗尽所有力气的他再次倒下。 刚刚那种折磨下，他早已经到了极限，也正因为到了极限才能最后有了那番爆发。 此刻看到吴海阳倒下，他心头的一口气泄掉，瞬间昏死过去。 随着他昏死，他身上的火焰，甚至汪磊他们身上的火焰都开始熄灭。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快，李志此刻也刚刚冲下来，一切就已经结束。 别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保镖喊着白磷，有的喊着灭火，那两个女声尖叫不断，连连后退。 周围观看之人更是莫名其妙，但只有李志看得最清楚，那火焰绝对不是什么燃烧类物品，也不是什么白磷，那是从夏天体内爆发的火焰。 包括他手中被燃烧掉把手的刀，最后被烧得火红刺入了吴海阳的胸膛。 吴海阳最后咽气的巨大声音他都能听得清楚，不只如此。 在李志眼中，吴海阳头顶上的红线，还有那些红点、黑点都在迅速的消散，消散的速度非常之快。 几乎是眨眼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志顿时有种心疼之感，他还没来得及去抓去获得那红线，结果就……就这么消失了，太浪费了。 心疼之余，李志才想到刚刚那一幕。 夏天这是跟自己一般，异变了？ 这是什么，异能？ 可自己的力量，李志觉得用异能跟异变都好像难以解释。 “少爷……” 此刻，吴海阳的保镖这才反应过来，冲向吴海阳，也有一个红了眼要冲向夏天。 “你们干什么，这是学校，你们要对学生做什么？” 这个时候，来不及想其他，李志已经冲向夏天所在。 被李志这么一喊，此刻周围楼上跟远处一些围观的人才反应过来，有跟着喊的。 这就是学校，听到学生被欺负了，大家肯定会同仇敌忾。 李志虽然不是肌肉型的，但他现在浑身充满力量，站在夏天身旁，就算那些膀大腰圆的保镖一时间也不敢轻易靠近。 而此时，稽查车的声音响起。 学校附近本身就有稽查驻扎点，刚刚在楼上李志就已经报了稽查，此刻已经有冲过来的。 李志的喝喊，稽查的到来，让失去主心骨的保镖也恢复冷静。 他们拼命抬起吴海阳奔向车中，汪磊虽然被烧伤，但并没想象中严重，也都挣扎起身跟了上去。 夏天身旁没人，李志虽然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但还是俯身准备查看一下。 因为刚刚夏天身上冒火时，衣服都已经瞬间燃烧，此刻光溜溜的。他不得不脱下自己的衣服，暂时给夏天遮挡住。 在这个过程中，李志看得清楚，夏天的身上丝毫没有被火焰灼烧的痕迹。 跟汪磊他们不同，刚刚冲过来，汪磊他们身上被火焰灼烧的味道都很刺鼻，夏天这身上完好无损。 “这位同学，别愣着了，先将人抬到我们车上……” 就在此时，学校这边驻点的稽查也赶来，看到夏天扭曲的腿脚，立刻担心的喊着。 “好！”李志忙抱起夏天。 也就是在这时，李志身体突然一僵，因为他眼睁睁的看到夏天头顶上方，有一根红线瞬间出现，悬浮上方。 比吴海阳当时头顶的三根红线单独一根要粗一些，更加明亮一些，长约三尺，悬浮头顶…… 上车，李志就这么静静的一声不出的看着夏天头顶所在。 前方的稽查以为李志吓傻了，还特意安慰他几句。 但李志则是在静静的看着那红线，感受着那红线带给自己的巨大吸引力，感受着体内近距离接触红线的一些变化。 上一次太过匆忙，甚至是在迷迷糊糊状态下得到的黑色果子，这一次李志却是亲眼看到吴海阳三根红线消失。 消失得那么迅速，这让李志忍不住想起一句话，人死债消。 而夏天头顶上的红线，就是杀人的代表，是犯罪诞生的，杀人就会有红线。 那其他犯罪呢？黑线比红线弱一些，但大部分普通人头顶是看不到的。如果按照有些理论来说，其实人不能剖开了凑近了看，因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凑近了都是半人半鬼。 还有的说，人都是有罪的。 当然，李志并不太认同，事实上以前他也没去考虑过这种哲学般的问题，喝酒扯淡时会说几句。 但现在，由不得他不去想。 但他也不纠结，至少他目前在普通人头顶没看到过什么，只在那个毒贩跟吴海阳、夏天头顶看到了东西。 医院并不算太远，在到医院将夏天交给医生前，李志看似不经意的在夏天头顶上方抓了一下。 一颗砂糖橘般大小的红色果实出现在李志手中。 江海市第一医院，机缘稽查室之中。 万雨燕接过手下端来的一杯茶放到李志面前，忍不住上下打量李志。 按理说，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不是吓得慌神了，那就是躲避惧怕，但李志却依旧显得很冷静。 哪怕这小子之前从稽查大学毕业，只要没在一线干过，也很让人意外了。 之前在稽查局时，万雨燕还没太注意李志，此刻却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刚刚她已经看过了李志交给她的影像，有了这个，对夏天的帮助简直太大了。 而且以她的经验，自然看出李志救了夏天，没有李志前面的恫吓威胁，夏天现在恐怕早被废掉了。 如今虽然伤势也不轻，但却不至于终身瘫痪。 “万队长，夏天跟吴海阳都怎么样了？”看到万雨燕一直打量自己，李志只能先开口询问。 作为此次事件的见证者，又提供了那样的证据，他现在关心一下也很正常，当然，他更想知道的是最后夏天的一些变化。 “吴海阳死透了，他这种人早死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夏天的情况不算太好，但也幸亏你之前出言恫吓吴海阳跟他手下，没让他们下狠手，只是有些特殊原因……” 看到万雨燕有些欲言又止，李志立刻追问：“是不是突然着火的事情，我看那火焰根本没伤到夏天自己，不像是化学燃烧物品之类的，还有那刀子好像也不太正常？” 这种事情，完全装作看不到，不去询问才不正常。 听到李志询问，万雨燕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突然看向李志：“你怎么看的？还有，我刚刚看你很冷静，简直比许多老稽查都更加冷静，遇到这种事情都没有一点慌乱，真的是很难得。怎么稽查大学毕业之后，不考稽查，你不干稽查可有些浪费了。” 李志心头一紧，不得不说，之前一次见面，虽然看到了万雨燕行事果决、嫉恶如仇的一面，却并没有什么单独接触。 这一刻，李志才能感受到，这位带给自己的一些压力。 但李志本身心理素质就超好，更不要说他以前探险旅游经历超出常人太多，如今身体突破极限带来的自信更是让他能冷静面对一切。 更不要说，李志一只手握着红色果子，就那么放在桌子上，万雨燕也没看到，这种感觉就更奇妙了。 “还好吧，毕竟在学院学了几年，毕业前实习也见过一些小场面。加之我这人喜欢旅游、探险，还喜欢一些极限运动，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听多了，也遇到过一些比较特别的事情。” “再加上野外连狼群、孤狼都遇到过，还杀过狼，见过一些野兽，所以一般的事情我估计比普通人能更快适应接受吧。” 李志说完，毫不忌惮道：“万队长你这是职业习惯吧，我问个问题，你怎么还反而审问起我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啊！” 被李志这么一说，万雨燕也歉意的一笑。 “抱歉，的确有些职业习惯，不是审问你。就是觉得你跟一般的刚毕业生不同，至于这件事么……” 万雨燕迟疑了一下道：“的确有些非同一般，一会你还得跟我回去签一个保密协议。我呢，也没办法跟你说太多，总之你放心，有了你提供的那份证据，夏天绝对不会有事。” “至于其他事情，实话说，我比你知道的稍微多一些也有限，你就当正常见义勇为、做个证就行，其他的签署保密协议的时候会跟你说。” 李志了然：“我就知道，这种超自然的事情肯定不寻常……” 这么说活的同时，李志心中却是更加警惕。 看来自己一直小心是对的，他此刻甚至将手随意放到兜里，虽然依旧握着那红色果实，却不再如刚刚那般放在桌面上。 “超自然的事情……” 万雨燕重复了一遍李志这话，随即道：“这么说也行，你能理解就好，这种事情怎么说呢，你不去了解对你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嘭……队长，有人要将夏天带走，秦局跟着过来的……”就在此时，突然间有人冲了进来，着急的说着。 “凭什么，这是我们大案队的任务，谁也不能将夏天带走，他吴家在江海还没一手遮天呢，走……” 万雨燕一听就急了，也不管李志，直接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