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捕鼠笼

    前方的季风正在听系统训话。

    【你贸然说别人是虚构人物是没事找事做吗？质疑他人的存在很失礼，而你质疑主角更是危险，有可能造成世界崩毁！】

    季风抓头，［有那么严重吗？］

    【有。他是主角，剧情是跟着他走。】

    真有说服力。

    【幸好没事，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抱歉啦。］

    后面的路很平顺，伊诺克甚至有心情在季风找话题时同他间聊。

    只是回应往往不超过一句话。

    「虽然我不是原装货，但是跟你们相处久了，觉得你们人也挺好的。」

    「嗯。」

    「我不是故意不说能力的啦，只是怕你们把我当怪胎。」

    「提防很正常。」

    「……等一切结束后，要不要回去找伍德？我知道找到他的机会渺茫，但还是要试一试嘛。」

    「嗯。」

    走到本来是会合地点的房间，季风见没有任何人来十分诧异。

    伊诺克皱眉，「是发生事情了吗？」

    「不知道……」季风眉头深锁，剧情產生偏差，难道像之前坠崖一样，是跟主角分开的缘故吗？

    将枪装满子弹、上膛，伊诺克说：「我们去找人。」

    「嗯。」季风确认好枪的位置，做好应战准备。

    两人先往最左边的那条路去，一路快走，最后在暗门处看到一地鲜血，没有尸体也没有人影。

    「不会是被吃了吧？」

    「不会，这里没有战斗的跡象。但是看血跡显示，人没有移动过，就像是凭空消失。」

    「说不定只是人走了，然后这里被撒了一摊血。」季风十分乐观，因为两人的战斗力绝对足够，不太可能死于丧尸之口，加上伊诺克也说了，这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跡，人八成只是离开了。

    两人往回走，这回走另一边通道，但是情况与前一次相同，于是只好回到原地继续往前。

    走到底是研究所的核心，掌管整个研究所的电脑机房间控制室，里面不像季风记忆中的空无一人，而是有个人背对着他们。

    看骨架与身形，季风判断那是名女性。

    女性转身，面貌暴露在眾人面前，她的容貌两人都不陌生。

    「夕顏？」

    「欢迎你们走到了这里，来到牢笼的核心，我与你们认识的夕顏不是同一人，但我同样叫作夕顏。这座研究所是我建立的，为了捕捉人类。」

    ［这种人家还没问就暴露一切是反派习性吗？］

    【万事小心，这是主系统。】

    ［欸？］

    【主系统迷失后不知道有何变化，请多加注意。】

    ［老是不知道变化的系统要你有何用！］

    【我是辅助系统，不是保母系统。】

    系统冷笑丢下这句话后就不说话了，任凭季风怎么呼唤都不出现。

    糟糕……又惹到系统了。

    ［系统！是我错了！我不该太过仰赖你！］

    【知道就好。道歉虽然并非每次都有用，但这是基本礼仪。】

    ［……］

    【除了告知剧情、操纵身体及聊天外我不能给予太多帮助，接下来请好好善用道具。】

    ［那你知道为什么系统长相跟夕顏一样吗？］

    【这是系统维持的世界，如果她想，你的样貌也能顺她心意改造。】

    ［啊，早知道就抱大腿求把我改成肌肉男了。］

    【……】这种使用者真是没救了。

    样貌与夕顏一致，但是看起来更像是机器的幕后黑手嫌疑人缓缓道出做案心路歷程。

    「是我散播这里能够研发解药的消息，用蜜汁将人引诱聚集，再一次扑杀……不过就算我不去干涉，人口集中所带来的病菌就够让人类自我毁灭了。」

    夕顏轻描淡写地说着，说得人类与虫蚁并无不同。

    「你们不觉得很可笑吗？这个地方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有研究能够拯救人类，但是仅靠传闻，有了一线希望后，人类就争先恐后前往此处，自己鑽进了牢笼。」

    「不好笑。」伊诺克看着夕顏不带任何感情的笑顏，说道：「追求任何机会并不奇怪，挣扎不是人类独有，是生物本能。」

    「我没有否定人类的挣扎行为，我笑是因为，人类的行为与扑火的蛾、鑽到蟑螂屋的蟑螂、进入捕鼠笼的老鼠一样，都是一样的。人类并没有特殊之处，却自詡为万物之灵，我想看的只是人类因为傲慢自我却面临毁灭时无能为力的存在。」

    「从你的话听起来，你不也是在俯瞰你所蔑视的人类吗？」

    「是的，因为一切皆如我所料。」夕顏微笑，说：「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伊诺克追寻的除了完成任务弥补遗憾，还有真相，因此与疑似敌人的人对话虽不妥当，伊诺克仍义无反顾。

    「一切。」伊诺克说：「包含你所知道计画及其他的一切。」

    「好的。」

    这个「一切」所涵盖的范围，出乎意料的多。

    但是以现状来看，又不是那么出人意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