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作品集 - 言情小说 - 越轨在线阅读 - 第120章 招人疼

第120章 招人疼

    闻城闻泰未必听她说的话,其实她和他们年纪差的有点多,他们当她是小孩,小孩子说的话都是天马行空,他们只会笑笑然后摸摸她的头让她到一边玩去,她就以为沈修宴也一样,但是她没想到沈修宴不止听了,还记得,还记了那么多年。

    她从小早熟,这可能和她天生的心性有关,尤其爸妈感情破裂之后,她很多心事压在心底,她可以确定那时候她说了很多心里话,是把沈修宴当垃圾桶,树洞一样倾倒而出,她以为说过就算了,含糊到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

    她深吸口气。

    沈修宴:“反正也不重要,何必这么在意?”

    她轻轻攀住他肩膀:“那你告诉我听到那话你怎么想?”

    沈修宴:“不记得了。”

    她不依不饶:“骗人,你肯定记得。”

    他还是沉默。

    闻茵:“你躲着我干嘛,孩子都有了,你不会那个时候就对我有想法了才不敢说吧?”

    他捏她腰,稍微用了点力气,扶住她的小下巴霸道地贴近:“我还没那么混蛋,你以前跟个小粘人精似的,我当时想的是,你可不要做我妹妹,我怕被你烦死,我也养不起你。”

    她是从小养尊处优,含金汤匙长大的,但是这种事她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沈修宴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闻茵:“我也没那么娇贵,你那时候不是把我照顾的很好吗?”

    他摩挲她的下巴,眯了眯眼睛,好像想到以前的事情。他的表情让她很挫败,她不想他亲口再说出她“不好伺候”这件事,逃避似的转移了话题。

    闻茵:“你就觉得我烦,除了这个就没了吗?”

    她星星一样的眼睛定定地与他四目相对。

    沈修宴情动,把她按向自己的力道更加用力了些。

    她被裴景山勾起从前的回忆,忽然很想多知道一些,大有一副不打算放过沈修宴的架势,他则是静默了好一阵,松开手:“想把你找个地方埋了,挺好的小姑娘嘴巴说个不停,埋了就老实了。”

    她手一颤,顿了下,然后拉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到床上,双腿跨坐上去。

    这短短几步路沈修宴都任她牵着,像只温驯的大狗,扑通撞进绵软的床垫里。

    她没松手,拉拽的特别痞气:“把我埋了,哈?”

    他双手做投降状放到两侧,语气无奈:“那都是以前了。”

    她继续扯了下:“从实招来,还有什么?”

    他隐忍笑意,他的脸天生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沉冷模样,但他其实笑起来很好看,那种浅淡的笑就像化雪入春的温润,每次看到她都移不开眼,无可救药的被他吸引。

    沈修宴:“还有很多,我想想。我想不起来,你亲我两下,可能就想起来了。”

    她急于知道,亲两下算什么,她没犹豫地俯身,沈修宴当即加深了这个吻,尝到酒足饭饱,她快生气的时候才松开,唇边还带出两人拉长的透明银丝。

    沈修宴:“想过是想过,又不会真的把你埋了,一开始看你不顺眼,是觉得你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带着你的花花世界和纸醉金迷闯进来,告诉我一件衣服的价格够我一家五口吃半年,告诉我糖果不止一个味道,还可以是水果味,你还告诉我你家还有很多很多这种东西,都可以给我,在我眼里就和炫耀没什么两样,你让我怎么喜欢你?”

    她瞪大眼睛:“那不是炫耀,怎么可能是炫耀?”

    他连忙安抚她的小情绪:“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茵茵是心善,那时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心里这才舒服点:“然后呢?那后来你一直都这么想我的,这么讨厌我还带我一个多月,背我下塔……谢谢你不杀之恩啊。”

    他一开始不愿意说,就是因为知道她会芥蒂。

    现在说了,也没必要就此打住,还是得解释清楚免得她多想。

    沈修宴:“那就是一开始这么想,后来就不了。”

    闻茵:“后来怎么想?”

    她俯身:“你得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低笑:“就是那次你跑到塔上,你把我吓坏了知道吗,我以前觉得你就是个坏小孩,招人烦,那次以后我对你改观了,你就是个小傻子,还有点可怜。”

    她从小高傲,现在也一样,她又不满意了:“可怜?我哪里可怜,你说说。”

    怎么都比沈修宴强吧,却被那么惨的沈修宴可怜,怎么想怎么别扭。

    他摸摸她后脑,给炸毛的小猫顺毛一样:“你知道可怜的人会怎么样吗?”

    她等他回答。

    他目光忽然温柔了,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招人烦,就变成招人疼了,你后来跟我亲近,话也变多了起来,我就知道了很多你的事情,听的越多,越觉得你这小孩也没那么幸福。”

    她喉间吞咽,像被什么哽住一样:“胡说,我很幸福。”

    沈修宴什么都没有,温柔地望着她。

    她偏过视线,过了会:“你继续说。”

    沈修宴:“闻总给过我钱,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大概是觉得你很少这么粘人也没什么朋友,给我点钱让我好好陪你玩,专心带你。”

    可是在闻茵的记忆里,她完全不记得沈修宴哪天全心全意地陪她玩过。她觉得自己记忆不会错,虽然细节记不清了,但是大体的轮廓她记得,印象中他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上山砍柴,下田种地,没事还去打猎什么的,或是给村里的工厂打零工,没有一天休息。

    可他也没必要编造谎言骗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收了爸爸的钱,然后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极为不认真地带孩子。

    她想想,更生气了,坐直身子就要从他身上下来,反被扣住大腿。

    那人明知故问:“怎么了。”

    她气极:“奸商!”

    他低笑:“是我不好,现在不是都补回来了?而且那些钱我没要,你和闻总走的那天我都放你书包里了。”

    她愣住。

    她书包多出好几万,她以为是妈妈放错了地方被她不小心装进去了,妈妈也以为是这样,谁都没觉得这钱奇怪,真相原来是这样。

    闻茵:“为什么不要?”一瓶苹果醋的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