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元和皇帝大宗师,大燕皇卫第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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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强而有力的温热怀抱里,他如抚平山间被人剥皮流血的小兽,大掌一下一下地轻拍沈宁的脊背。 沈宁渐渐平静下来,血红的眸隐忍着藏在十二月肃穆风雪里的沉痛,扯着如刀割般的嗓子,问: “府尹搜查来的证据,可与你有关?” “给了点助力,否则以他之势,难查皇家。” 燕云澈将她的鬓发勾到了耳后,心疼到像有锋利的钩子把他的灵魂从肉身里剥离起来,再揪到了一处去。 他原想国泰民安,河清海晏,大燕境内不可动干戈,更不愿站在沈家的对立面。 但望着沈宁憔悴痛色的面容,昨日才放下的屠刀,今朝便又在了手中。 他的屠刀所指之方向,全看她的哀乐喜怒。 “阿宁,东部城有消息了。”zWWx.org 燕云澈拿出一封纯黑如无星之夜的密信放在了沈宁的手中。 沈宁缓缓地拆开,看到密信的内容,眼睛涌聚起了暗潮。 她放下了密信,定定地看着燕云澈。 “放心去做,你有后路。” 燕云澈微笑,动作轻柔地擦拭掉了她眼梢的泪痕。 “好。” 沈宁回应地很轻,却很坚定。 如沉溺在迷雾深海的人,找到了自己该行的大道和对的方向。 “大燕皇卫,是什么实力?”沈宁问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此乃大燕皇室和元和皇帝的最高机密,就连皇子公主都不一定知晓。 但沈宁笃定,燕云澈会知道。 “很强,都是上面那位外祖家训练有素的死士,专门用来保他登帝位清君侧的军队。” “后来,他荣登宝座后,这支皇卫,就成了大燕第一军队。但不会上战场,而是用来扫荡觊觎龙座的人。我的领地北渊,就终日游荡着皇卫的身影,他对我,从未放心过。” “元和皇帝,早已是大宗师了。” 听至此处,沈宁眸子一缩,讶然地看向了平淡到波澜不兴的燕云澈。 他神色淡漠,在看向沈宁的时候,有着让人甘愿沉溺的温柔。 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他割裂我身,挖走了我的天赋占为己有,在今年年中的时候,就到了大宗师,但还无人知道。” “只有,我知道。” 因为,皇兄的体内,有他的骨血。 他焉能不知? 皇兄能瞒得过天下人,瞒不过被割血割肉的他。 沈宁双手紧握成全,心中的信念,沈家的祖训,父亲孜孜不倦的教诲,十几二十载来,再一次的动摇,开裂出了还在不断扩散的泣血之缝。 她握住了冰凉的手,万般言语,俱隐匿在流动的冷风里。 静默良久。 沈府将至。 她忽而开口:“燕云澈。” “嗯?” “谢了。” “你我之间,说谢生分。” “我知道。”沈宁温声,“但我想谢,不止一次的想。” 燕云澈怔了许久,垂下眼帘,低低一笑,温润如玉公子。 沈府。 沈青衫正一脸正色地站在府门口。 瞧见阿姐下来,忙不迭地上前。 “青衫,出何事了?”沈宁心下一紧。 “今日年三十呢,沈家三脉的人,都在习武场,就差阿姐你了。” 在沈家有个从老祖宗时期就留下来的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每年的三十,都要汇聚在一处,畅谈沈家之明朝,回望沈家之过去。 一个大的家族,能够立世百年而不倒,就已如参天大树。 靠的不是个人之锋利,更不是一时之得失,而是一代一代的累积传承和虚心地改正。 “好,我这去过去。” 沈宁捏了把沈青衫的脸,“怎么臭着一张脸,爹又训诫你了吗?” “哪有,还不是奔雷宗那群讨厌的人。” 沈青衫一面往里边走,一面撇着嘴埋怨。 “他们非说奔雷宗和沈家同是一个祖宗,他们自由不羁,没被世俗的铜臭气给污染,反观我们沈家,则是大燕朝廷的走狗,如今更让人嘲笑的是,连走狗都比不上了。” 说到这里,少年满肚子的气。 从小,父亲便教导他忠君爱国,祖训不可忘。 为将之本,安邦,爱过,护民,忠君,缺一不可。 且忠君是首要。 君臣一心,才可内外如坚,固若金汤,不可由人欺。 “旁人的话,何必事事字字都放在心上,太过于在乎,反而会丢失了自己。”沈宁宽慰道。 弟弟年纪还小,又是被家中阿姐与兄长宠着长大的,沉不住性子,常与人发生矛盾冲突乃至于是斗殴,也是常有之事。 只是作为沈家的儿郎,在这多事之秋,总要比其他勋贵世家的后生,得早点成长起来。 “我不要。” 沈青衫眼睛通红,“我就要在乎。” 前面他都忍了下去。 他虽生性贪玩,但也知轻重。 可当奔雷宗几个同龄的孩子,侮辱自家阿姐,叫他如何能够忍下去? 他便扑了过去,与那些人打作一团。 沈宁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了下来,盯着沈青衫的右侧臂膀看。 沈青衫有些虚,下意识地挪了下身。 “阿姐,脚步该快些了,爹他们还在等你呢。” 沈青衫脚底抹油似得,作势就要溜走。 “过来。” 身后,传来阿姐的声音。 他顿了顿,还是听话的顿住步伐。 回身之际,低着头不敢去看阿姐的眼睛。 沈宁抓住了沈青衫的臂膀。 “啊啊啊。” 沈青衫扯着嗓子叫出了声。 见阿姐正一脸沉重地看着自己,便忍住疼痛,一言不发,偏是憋红了整张脸。 “阿姐……” 他仿佛做了亏心事,目光闪躲,语气嗫喏。 “谁打的?” 沈宁隔着冬日厚实的衣料,一摸就能知道,这条膀子八成是脱臼了。 恰逢年三十,沈府事务繁多,医师都在给三房的长辈那里,上京城的街上医馆,大多也忙得不可开交。 沈青衫便咬牙忍着疼痛,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阿姐,我不疼,我没事的。” “说——” 一个字,不怒而威。 淡漠沉声,愠怒至极! 沈青衫颇为害怕认真起来的阿姐,喉结滚动,吞咽着口水。 在沈宁锋利如刀子的目光注视之下,沈青衫这才哆嗦了下嘴唇开口。 “是……是奔雷宗的沈虎沈象几兄弟。” 都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下起手来,很狠,有点子报复幽门台时奔雷宗在沈宁面前遭受的屈辱。 “嗯。” 沈宁摘掉沈青衫的外袍,摸了摸沈青衫臂膀的脱臼点,又问:“吃饭了吗?” “啊?”话锋转移的太快,直叫沈青衫的脑子一时半会儿还难以转回来,呆讷地看着沈宁,“吃,吃……了……啊啊!” “咔嚓!”一声。 沈宁掌心用力,快狠准的把沈青衫脱臼生疼的臂膀装了回去。 就一瞬间的事,叫后知后觉的沈青衫眨巴了两下眼睛。 这……就好啦? “挺好,走吧。” 言罢,快步直奔习武场。 直觉告诉她,今年的习武场有事发生。 想到燕云澈给她看的东部边关密信,半眯起了黑若点漆的狭长双眸。一世风华的休了将军后,她驰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