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沈宁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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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在邱双斩头顶之上,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极尽嘲讽的话语。 “找死!” 邱双斩瞬间失去理智。 他引以为傲的就是邱家。 他最意难平的,也是邱家的没落。 沈宁所说的话,就像是钢刀扎在了她的身上。 邱双斩狞笑道:“沈小姐当日义无反顾嫁人,可又知今日之惨况。” 他意图摧毁掉沈宁的理智。 说罢,双手朝上伸去,就要抓住沈宁的脚踝。 沈宁借力一蹬,同时一脚踹在了邱双斩的面门,而后徐徐落地。 邱双斩迎面就来,出手时压低声音说:“陈欢欢和李轻魁得废了吧,他们这么崇拜你,很可惜,跟错了人就是这样的下场,他们还真活该。” “对了,把陈高带来的主意是我出的,也是我让我弟弟砍人见血不伤骨的,沈小姐,你说,谁才是废物呢?” “你武将之女,沈家重臣,高高在上又如何,顾景南还不是弃你如草芥,连睡都不想睡你,怕是睡腻了吧。再好的女人,也就这样。” 他的嗓音很小,只有沈宁听得见。 轿辇上的燕云澈,缓缓垂下了漆黑如墨的睫翼,遮住了雾沉沉的眸子。 邱双斩所说的话对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就等沈宁崩溃,趁其不备下重手,只恨沈宁的轻功太好,宛若飞燕轻风。 却不曾想到沈宁趁他说话之际,拔掉了发上的簪子,一簪,狠狠地扎进了邱双斩的右侧眼睛。 血液溅出,邱双斩惨叫连连。 “啊啊啊啊。” 他捂着眼睛倒退,用剩下的一只眼睛看向了沈宁。 沈宁缠目的白缎上,染上了几滴血,血珠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开。 “邱双斩。”沈宁勾唇一笑,“你忘了,女人都是会戴簪子的。” 四下,都是倒抽冷气的声音。 “住手!”君光祖大怒。 “住什么手?有哪一条规矩说不能刺眼睛了?”夜靖西反问。 君光祖恶狠狠瞪着夜靖西。 夜靖西和子衿学生们都狠狠瞪了回去。 “沈宁,好,好,好,你这个毒妇,我也不必看在沈老将军的面子上对你手下留情了。” 邱双斩撕下一截袖衫把自己的右眼绑住,气沉丹田,运转四肢,盛怒之下速度快若闪电奔向沈宁。 他满目杀气似欲迸发为实质,进攻如狂风暴雨愈发猛烈。 沈宁站立不动,染血的白绸缓缓地落下。 她一手抓住白绸,迈动双腿奔向邱双斩,自他头顶翻空而去的时候,双手用白缠死死地缠绕住了邱双斩的脖子。 内力灌满双足,她用力全力在邱双斩的身后拉紧白绸。 邱双斩反手一掌打在沈宁的腹部。 低吼:“去死!” “刺啦。” 白绸撕裂断开。 邱双斩迎面而来。 沈宁再次发狠的往前冲去。 身子悬空而起,一脚踹在了邱双斩被簪子刺过的右眼。 一连十二踩,使得鲜血从眼眶狂溢而出。 “啊啊啊啊!” 邱双斩低吼,双手抓住沈宁高高举起,用力地摔在地上。 他一脚要踩到沈宁的身上,沈宁翻滚而起,一拳砸在了邱双斩的右眼。 不管邱双斩如何对付她,她就直攻邱双斩的右眼。 遮眼的布条,瞬间血淋漓的。 这眼球,几乎被踹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邱双斩再也承受不住眼睛的疼痛,用双手去护着眼睛。 沈宁右腿高抬,膝盖如铁撞在了邱双斩的腹部。 邱双斩往后退时双手还在护着眼睛,沈宁将别在腰部的簪子取下,直接扎到了邱双斩的身上。 簪子避开邱双斩的骨头部位,沿着血肉扎下去。 邱双斩要用双手去护住骨头的时候,沈宁的簪子再次扎进了邱双斩的右眼。 这般的狠戾血腥,宛如屠夫对待她刀下的猪狗,看得众人瘆满了寒气。 一些年纪小的女孩,直接吓得低喊了声,用手紧紧地护住眼睛不敢去看。 这一刻,他们看着沈宁的眼睛,多了一丝恐惧。 邱双斩意识到从自己没护住眼睛的那一刻开始,就落败了,继续打下去就是陈欢欢和李轻魁的下场。 “我认……” 输字还没出来,沈宁横来一脚,踹在了邱双斩的嘴巴。 “你说什么?”她问的时候,眼睛蔓开了一抹红,唇边似有残忍的笑意。 这样的神情…… 十七惊了一跳。 他在王爷犯病的时候,看到同样的眼神。 像是极端的疯子,似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怎么会? 十七咽了咽口水。 “认……”输。 “嘭!” 不等邱双斩把话说完,沈宁一脚猛踹了过去。 她攥着邱双斩的头发,问:“认什么?” 邱双斩刚张开嘴,沈宁拽着他的头发,过肩摔后猛砸在地。 “说啊,不是要说吗,怎么不说了?” “是春雪邱家的人不会说话,还是凤鸣的废物张不了嘴?” 沈宁扯着唇问,学着君光祖的样子,一脚踹向了邱双斩。 不过她踹得是眼睛,隔着布料把邱双斩的右眼踹成了残渣。 随即半跪下来,学着邱雷的刀法,用簪子,一簪一簪扎在了邱双斩的身上。 这边动静越是大越是惨烈,武台周围的看客就越安静,越惊悚。 君二公子喉结滚动,恐惧萦上心头,忽而觉得过去所受的屈辱跟这么一比不算什么了。 他不敢再找沈宁的麻烦。 沈宁就是个疯子! 李轻魁躺在竹床被医师们治疗着。 他不愿不抬走。 他不愿沉睡。 他要睁大眼睛看着。 脸上的表情复杂到又哭又笑。 那侧,沈修白还抱着陈欢欢,要走的时候,陈欢欢攥着他的衣料说:“我要看下去。” 她看见,沈宁把前面两战的屈辱都讨了回来。 两行泪水从眼眶滑出。 “五公子。” 她泪眼婆娑地问:“我是不是个废物?” “不是。”沈修白望着武台,淡声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同的恐惧。” 就好似他,夜夜梦魇,总是梦到自己把沈宁推进深渊的画面。 “跌倒不可怕,失败不可怕,恐惧也不可怕。”沈修白道:“可怕的是,跌倒了就起不来,失败了就万念俱灰,一辈子都活在恐惧之中都迈不过去。” 陈欢欢泪如雨下。 顾景南望着武台的那一幕,非但没感到害怕,眼底还涌现了狂热之色,心也跟着怦然颤动。 武台。 “嘭!” 沈宁又一簪子扎在了邱双斩的左眼。 她泛起血色的眸,氤氲着狠戾之色,宛如恶狼般看着邱双斩。 “我说了。” “不要小看女人。” 她攥着邱双斩的头发把邱双斩提起,在其耳边轻声说。 她之所以不带破云枪,目的就是为了邱双斩强撑男子气概而放下双刀。 她先前能打过顾景南,是因为了解顾景南的招式思路,而顾景南也没对她真正意义上动手。 可这邱双斩却不同了。 因而,失去了双刀的邱双斩,战力会减少三分之一。 “啪!” 君尚书拍案,沉声道:“沈宁,你违规了。” “违规?”华盖马车的厚实帘子被掀开,一身军装盔甲的沈国山走了下来。 “君尚书。” “本将问你,是哪里违规了?” 沈国山直视君尚书的眼睛,压迫感如暴风雨,碾压向了君尚书。一世风华的休了将军后,她驰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