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大宫女侍寝（2）

    也不知过了多久，凤仪宫梧桐殿里压低了声音的叫骂吵闹声终于渐渐平息，直至彻底偃旗息鼓。

    被信任的大宫女背叛的愤怒，和皇上毫不留情的享用，甚至吃干抹净后对结发皇后一丝敬意都没有，激得封皇后怒意滔天。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整整一夜，她当时没敢冲进寝殿，现在又有什么胆量再跟皇帝陛下提这事？

    落了好处的皇上拍拍屁股走人，而宫中却有无数只眼睛窥伺她封舟莲的好戏。

    封皇后思来想去，心里凄惶明白：在外父亲兄弟并无滔天实权，在内皇宫里还有太后娘娘把持后宫，她权力执掌的范围，也不过是小小的凤仪宫，还有一点点皇帝所念旧情。

    若此时大吵大闹，不仅改变不了金莺玉燕被宠幸的事实，还只会帮她二人认证盖戳，她们也是皇上的人了，再不能将她俩当做奴婢任意拿捏。

    尤其是……

    封皇后死死盯着趴在地上的金莺玉燕年轻而饱满的臀。

    万一，她俩中有一个怀孕，有了龙种……

    封皇后两眼发黑，几乎要晕过去。

    这俩大宫女青春健康，怀孕并不是不可能。而皇上刚刚尝了鲜，此时处理掉两个新欢，恐怕更惹皇帝不满。

    封皇后沉默半晌，两个大宫女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心也悬到了嗓子眼。

    玉燕率先瑟瑟发抖起来。她是见过皇后娘娘处死宫女和不得宠的嫔妃的，甚至，她曾经就是娘娘动手的现成工具。

    她和金莺所做之事，按照皇后娘娘的脾气，死一百次也足足够了。

    然而，金莺却低头趴在地上，纹丝不动，甚至用眼角余光偷偷给了她一个眼神。

    一个“别怕那娘娘不敢拿咱俩如何”的眼神。

    玉燕心头疑惑，心里恨金莺自作主张，又不敢露出分毫。

    “唉——”

    头顶皇后娘娘长长叹一口气，简直跟下一口气就提不上来似的：“你们——罢了！都不准再提。”

    她恶狠狠剜了一眼金莺，这丫头心眼子比玉燕多一万倍，若是昨晚有鬼，必是金莺捣鬼。

    然而金莺胆敢这般行事，这份胆色倒是不多见，封皇后收回目光：“将来还有用得到你们的时候。起来吧，都佛堂去面壁思过，听候本宫发落。”

    玉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眼比针还小的皇后娘娘，这……这就翻篇儿了？

    金莺倒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抿着嘴，偷偷给玉燕使了个“老娘说没事就没事”的眼神。

    随即，金莺老老实实一磕到地，无比诚恳道：“金莺玉燕知道错了，谢娘娘不杀之恩！谢娘娘不杀之恩！”

    封皇后万般无奈，选择了无视事实，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在封皇后气到无声的怒视中，两个大宫女一瘸一拐往佛堂走去。

    一路上，玉燕使劲扯金莺的衣袖，暗戳戳地抱怨她，差点害了本姑娘性命。

    二人懒懒散散跪在佛堂，玉燕还在生气。

    金莺却早擦干了嚎哭的眼泪，红肿着眼泡，冲着玉燕咧嘴一笑：“好姐姐，你怎么还在生气？”

    玉燕不想理她：“这下好了吧，玩脱了吧！娘娘以后不会再信咱俩了。”

    金莺却毫不在乎：“你还当娘娘是咱们的靠山呢？”

    “你不靠着娘娘，难道靠着别人？少做梦吧！”

    “玉燕你可真是个傻子！”

    “我傻？”

    “是啊！”金莺理直气壮：“明明有机会当主子娘娘，你偏偏非要当宫女奴婢。是不是骨子里贱？”

    “你，你想当主子娘娘？金莺，你疯啦？”

    玉燕掩口，压低嗓子：“昨晚……咱们什么都没……你怎么敢欺骗娘娘？”

    金莺猛然捂住她口：“闭嘴！——我警告你，别乱说话！”

    玉燕虽长得高大，可胆子向来没金莺大，被她一吓唬，赶紧闭口不言。

    金莺见玉燕木头脑袋还不开窍，只凑近了压低声音：“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今日皇后娘娘没杀咱们，你以为是因为主仆之情？”

    玉燕一副“那不然嘞还有别的解释吗”表情。

    金莺头痛道：“当然不是！那还不是因为她以为咱们已经是皇上的人了！”

    玉燕震惊，被金莺更捂紧了口：“此事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陛下根本没入巷？”

    玉燕瞪大了眼。

    金莺继续：“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咱们……尚是完璧，她能放过咱姐俩？？那可是欺君之罪！凌迟千刀万剐！”

    玉燕体如筛糠一般抖起来。

    金莺冷笑一声，撒开手：“你可死了这条心吧！现在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可是——”

    “没有可是。”金莺笃定道：“只要起居太监记下咱们‘承恩’日子，以后咱姐俩想要捞个名份，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了，在这皇宫里除了出门有点麻烦以外，哪里不比放归回老家强一万倍百万倍？”

    玉燕脸色发白。她一直知道金莺不愿放归回故里，可没想到大宫女居然会铤而走险，趁服侍皇帝休息的时候，掩人耳目，自导自演了一出“宠幸”大戏。

    昨夜皇上意识昏沉，似乎睡着了，又似乎睡得不踏实，根本不清楚身边伺候的女人是谁。

    金莺瞅准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果断在黑暗中摸索着脱了衣裳，赤果果钻进了皇上的被子，简直把玉燕当场惊得外焦里嫩！

    玉燕哆哆嗦嗦，下一刻也被金莺拉了进去，心里却一直惦记着，皇后娘娘就在门外殿里坐着，正等她俩的暗号……

    此刻，两个大宫女齐齐跪在佛堂前，庄严肃穆的佛像似乎垂头悲悯地望着她俩，玉燕不知如何是好，可下意识又觉得金莺所说不错。

    她俩再没有回头路可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佛堂外笃笃笃有人轻轻敲门。

    昏昏欲睡的金莺一惊，清醒过来，哼，不知哪个宫女又来幸灾乐祸。

    她膝盖跪得又痛又麻，下半截几乎没了知觉，没好气道：“进来。”

    一个人闻声推门，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金莺憋着火，正愁没处撒气，头也不回，立着眼开骂：“小骚蹄子，少来幸灾乐祸！等老娘得了——”

    “二位姐姐，可要喝点茶水？”一个怯生生的尖细声音传来。

    金莺玉燕一回头，见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小太监，提着一壶茶和一个小盒，立在她俩身后。

    “小鹿子？”药师娘子的督主，江湖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