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之敌 第149节
谁想,刚向房间内走出两步,一股不小的冲力就带着暖融融的热意,从后面扑了上来,把宁灼径直圈在了怀里。 宁灼早有预感,知道单飞白故意不开灯,八成是要掏坏,是而不躲不闪,只在被抱住时轻轻地“啧”了一声。 一只手顺着他略松开的领子探入,将他原本就系得不大牢靠的第二、三颗纽扣挤得脱离了原位。 这样一来,宁灼的前胸就露在了外面。 宁灼体感很冷,但在单飞白眼里,他的躯体却是异常的火热柔软,带着一点雨和橘子混合的新鲜香气,在不间断地释放甜蜜诱人的信号。 他的指尖轻轻抵住了宁灼的胸口,打着旋儿地捏了两下。 宁灼的脑袋里嗡的响了一声:“单飞白,你——” 他直觉单飞白的情况不对,正要抬腿,却因为身体酸软慢了一拍。 单飞白察觉到他肌肉的动向,立即用单手单脚的关节技,锁住了宁灼有可能的一切反抗动作,另一只手贴在他的腰腹位置,有些急躁地摩挲狎弄起来。 宁灼发现,单飞白的力气大得异乎寻常。 ……这点不寻常,其实早有迹象。 在监狱里,他和单飞白双双中了crush时,单飞白扶抱着他去洗手间。 当时的他就展现出了无比强大的臂力。 只是单飞白从来爱耍诡计,能挖陷阱绝不正面硬刚,几乎从来不和宁灼正面对抗。 特别是他更换了这一套脊椎后。 闵旻到底给这条脊椎加装了什么功能?难道会增强他肢体的力量? ……宁灼已经不大记得了,只笼统地记得,他嘱咐过闵旻,要给他换“最好的”。 在挣扎间,装橘子的袋子破裂,经宁灼精心挑选的橘子骨碌碌滚了一地。 有一只滚到了单飞白脚下,被他踩得裂了开来。 芬芳的橘子香气大范围在房间内弥漫开来。 更糟的是,不知道单飞白用了什么见鬼的手段,宁灼的身体被他带有薄薄枪茧的手掌搓揉得越来越没气力。 平时,宁灼对什么野蛮刁钻的攻击也不放在眼里,却在这贴着皮肤的抚弄中丢盔弃甲,首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在宁灼混乱和骇然间,单飞白趁着他换气的间隙,猛地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咬住了他的唇。 宁灼抓住时机,立即对他发动了攻击。 刹那间,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在二人齿间弥漫开来。 单飞白低低嘶了一声,似乎是吃痛了。 但痛没有换来冷静,而是更深一轮的疯狂。 他竟敢回咬! 宁灼被胡乱推倒在床上,被那带着鲜血气息的吻惹得心思狂乱。 更让他愤怒欲狂的事,他居然又一次像那次用匕首贯穿自己肩膀时一样,死死顶着自己! 久远的、被背叛的痛苦回忆卷土重来。 偏偏这次伴生着强烈的羞辱的,还有空气里莫名窜动着的、小小的、暧昧温柔的电流。 这样带有反差感的刺激,让宁灼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异常敏感起来。 宁灼耳鸣不止,久病的身体又不听使唤,当真是又恨又怒:“姓单的!你敢骑着我?!你他妈疯了!” 单飞白低低喘着,声音生涩地开了口,俏皮轻快的声线里,带了点又柔又低的神经质:“宁哥,我没疯。这就是我。” “你可以打我,骂我,束缚我,我都会好好听话的。” “但是我想x你的时候,你也要听话,好吗?” 第97章 (一)两情 宁灼腰腹轻颤不止, 一半是气的,另一半…… 他说不得。 耻意宛如洪水,将宁灼没顶。 最要命的是, 他发现自己也不是木石一块, 全然无情。 这个发现, 几乎要将他骄傲的心神撕裂开来。 单飞白把脸颊轻轻贴在宁灼颈侧,贪婪地嗅着他身上被皮肤烘过的淡淡雨水气息。 他说了句什么, 大概是很气人的话。 然而宁灼耳畔蜂鸣阵阵,那话入耳了三分,听丢了七分, 所以他没有太过恼怒。 他四肢酸软难耐, 提不起气力来, 难受地闭上了眼睛:“给我滚出去!” 单飞白:“我不。”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单飞白俯下身, 用额头和他相贴,带了点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口气,“我在强暴你嘛。” 一滴汗水从宁灼的鼻尖滚下, 渍痛了他唇角的咬伤。 宁灼知道自己的身体境况,也知道单飞白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疯。 “调律师”的邀请、单飞白的突然发疯,以及那份情报…… 将这些破碎的信息串联在一起, 宁灼在微微的战栗中想通了。 “……好。好。” 宁灼奋尽全力,抬起了右臂, 弹出了灼热的枪管,顶住了单飞白的太阳穴。 只要他扣下扳机,就能马上结束这恼人的屈辱了。 单飞白不动, 只是微微偏头, 看向漆黑的枪口。 他不怕这个。 他非但不怕,还跨坐在宁灼身上, 借势靠近,用柔软滚烫的舌尖津津有味地舔舐了带有烤蓝气息的枪口。 染着鲜血、红艳微尖的舌尖和粗黑枪口的结合,让宁灼颇受刺激,心脏怦怦地直撞在肋骨上,更进一步削弱了他的力量。 宁灼手腕稍稍用力,将枪塞进了单飞白的口腔,在他的腮部顶出了一个饱满的突起。 “姓单的,你给我听好了。”宁灼咬牙,“……要是不能让我爽,就——嗯——” 单飞白攥住他的手腕,按下他发烫的手臂,同时温柔又坚定地亲吻了他的手腕。 宁灼闭上了眼睛。 很快,他身上唯一的遮羞布,就只剩下左手的手套。 手套之下,无名指上指环一样的咬痕,发出了清晰的跳痛感。 那个能坐在他肩上的小狼崽子真正长大了。 他说他喜欢他,宁灼不信。 可现在,由不得宁灼不信了。 他用一种近乎野蛮的攻击的方式,直白又坦诚地诉说着他的“喜欢”。 宁灼这辈子没有经历过“喜欢”,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而在疼痛之中,他终于找到了鲜血淋漓的真实。 夜里12点,屋内的钟无声地亮了起来,宣告着新的一天到来。 它发出的微弱光芒,在墙上映出了一副短暂的、电影一样的画面。 一只左手沿着床沿垂下。 手套上翻,露出了小半手掌。 腕脉轻且快速地搏动着,手掌间或忍无可忍地一握,却什么都没能抓住。 随着光源的衰减,房间内再次归为太古一样原始的黑暗。 宁灼出了一身淋漓大汗。 因为他常年使用薄荷油提神,身体几乎被这样清新苦涩的味道浸透,以至于一夜过后,房间里都是薄荷和橘子混合的气息。 宁灼在冰火交重的幻境中载浮载沉,几度窒息。 然而,因为发汗顺利,这些时日来纠缠了他日久的低烧不药而愈,他比单飞白醒得更早。 望着天花板,宁灼第一次觉出了陌生的感觉。 这一次的醒来,与以往的每一天都不相同。 昨夜破碎的记忆渐渐重组。 他强撑着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 闵旻说过,他是温室花朵的长相,野草的命。 他的皮肤很容易留下印记。 因而宁灼看自己这一身色彩斑斓、堪称狰狞的痕迹时,也并不多么意外。 宁灼这一身的陈年伤痕,大半拜单飞白所赐。 如今,他真的被发疯的单飞白咬了,打上了无论如何也洗不脱的烙印。 那刻印似乎是焊烧进了他的精神,只是想到,就会让宁灼愤怒地心跳不止。 这样想着,他一手支腰,歪着头看向单飞白。 他抬起恢复了些气力的右臂,用机械臂内的枪管轻轻拨弄着他睡得白里透红的脸。 小狼崽子气色还挺好。 一枪崩烂了,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