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她的死,与郡主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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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当真跪死在府外了?” 萧元祁听到苗氏的死讯,颇为不可思议。 “本王不是让你们看着点她吗?一旦她倒下,便将她送到就近的医馆……” “王爷,我们当真是盯紧了她的,我们也没料到她的身子骨如此虚弱,她倒下的那一刻,我们便想将她送医了,碰巧附近有大夫路过,替她把了脉,大夫说她本就体质虚弱,又在冷天里面跪了太久,寒气侵体,已是药石无医,这话说完才没过多久,她就咽气了,都没给我们反应过来的时间。” 萧元祁垂下了眼。 原以为苗氏坚持不下去就会自行离开,没想到这一回她真那么有骨气,一直咬牙跪到只剩最后一口气。 “王爷,是她自愿要在府外跪着的,可没人逼她跪,大伙也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这事当真怨不得咱们祁王府,只能怪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自然是怪不得任何人,她会有这么一个结果,只怨她自己。”萧元祁顿了顿,道,“给她买一副上好的棺木,将她的尸首送回苗家去吧。” 苗氏已不是温家的人,丧事自然只能由苗家来办。 萧元祁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大约一刻钟之后,管家又找了过来。 “王爷,温侧妃的母亲……死得似乎有些蹊跷。” “此话怎讲?” “王爷您不是吩咐下人去给她买一副棺木么?下人们将她抬进去的时候,发现她的唇色竟呈现了深紫色,看上去绝不像是被冻紫的……倒像是中了毒才会有的现象。” 萧元祁眼底划过一抹讶异。 嘴唇呈深紫色? 从苗氏前来求见,直到她死去,他都并未去看她一眼,自然不会猜到这其中有什么蹊跷,此刻听管家这么一说,他心中泛起了疑惑,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她的尸首被安置在何处?带本王去看看。” 来到了苗氏的棺木前,萧元祁掀开了白布。 苗氏的整张脸都泛着清白,只有嘴唇的颜色有些突兀,看起来的确不正常。 萧元祁略一思索,让管家去喊大夫过来。 …… “王爷,这位夫人的确是中毒而死的,且中的是剧毒,此毒的毒性丝毫不亚于鹤顶红,连血液都变成了紫红色。” 中毒一事得到了证实,萧元祁只能将往府外的守卫又叫上来问话。 “你们二人是看着她倒下的,在她倒下之前,她可曾和任何人接触过?” 守卫摇头道:“她并未和任何人接触过,从她身后走过,议论她的人倒是有,可直到她倒地之前都不曾有人上前过。” 萧元祁不禁思索,莫非是来祁王府之前中的毒? 不对,大夫说了此毒剧烈,且发作起来很快,苗氏离开国公府之后又在王府外边跪了那么久,前后加起来都不止两个时辰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问守卫道:“你之前说,在苗氏倒下之后,有一个路过的大夫上前来替她诊脉了,且那位大夫的说法是——寒气入体导致她无药可医?那位大夫没提过她中毒的事吗?” “没有。” 萧元祁追问道:“那大夫大概是什么样的身形,长什么模样?那人离开的时候,苗氏的唇色正常吗?” 连中毒都诊不出来的大夫,未免有些可疑了。 “那大夫是个女子,相貌普通,身量纤纤,大约有这么高。”守卫伸手比划了一下女大夫的高度,又道,“当时天色已晚,属下并未认真去观察苗氏的唇色,她倒地的那一刻,属下只以为她是跪得坚持不住了,那位女大夫是在她倒地之后才上前的。” 萧元祁心中已有了思量。 苗氏之死,与那女大夫恐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也许那女大夫早已在暗中观察苗氏的动静,苗氏在来之前绝食过几天,身子的确虚弱,所以在跪了一个半时辰之后倒下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那女大夫故作热心地上前把脉,与苗氏有了近距离的接触,便有机会下手了。 下手之后,她又对着不懂医术的守卫胡诌几句,守卫也看不出异常来,还真就信了她说的——寒气入体,无药可医。 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这女子的胆量倒是不小。 守卫对那名女子身高和体型的描述,倒是挺像玉礼……玉礼是有理由杀害苗氏的,可守卫又说那女子相貌平平,就不能让人联想到是温玉礼了。 或者有没有可能,那就是玉礼乔装打扮的?又或者,那女子是玉礼派出的杀手。 玉礼当着国公府所有人的面放了苗氏的自由,苗氏离开国公府之后,在他祁王府门口跪死过去,任谁听了这前后的经过都会说上一句——是苗氏自己作死,她的死和南阳郡主可扯不上半点关系。 既除掉了眼中钉,自己也不用背负杀人的嫌疑,倒很像是玉礼会做的事。 他自认为对温玉礼也是有几分了解的,她不伤及无辜,但的确是个记仇的性子,不惹她还好,一旦伤害了她,她是必然要打击报复的。 他原本还疑惑着呢,她怎么会轻易放苗氏离开,原来打的是这么个主意。 “王爷,接下来要如何?”管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咱们只知道她中了毒,却不知道这毒是从何处进入她体内的,咱们是不是要叫个仵作来验尸,将此事追查下去?” “不必了,本王可没那个闲工夫追查。” 萧元祁淡淡地应了一句,将白布盖回了苗氏的脸上。 “苗氏德行败坏,被本王下令囚禁了又不甘心,以绝世逼迫国公府放了她自由,离开国公府之后,又厚着脸皮来求本王收留,本王不同意,她便拖着病体在外边长跪不起,夜风太冷,她身子又太虚,寒气入体便一命呜呼了,她的死,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们明白了吗?” 萧元祁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在场众人又岂会不明白。 王爷明知事情有蹊跷,却不愿意查,又或者说,王爷看这苗氏不顺眼,死了便死了,管她是被冻死还是被毒死的呢,给她买副棺材,让她入土也就是了,何必费那个劲儿去找凶手。 即便真是被人杀害,这苗氏死得也委实不算冤。 “王爷放心,我等都明白了。” 管家如此应了一句,扫了一眼其余的人,“王爷方才怎么说的,咱们对外就怎么说,其余不该说的一个字都别说,别没事在背地里嚼舌根,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众人连忙称是。 原本就是死了个不相干的人,管他那么多做甚。 …… “郡主回来了,来喝一碗奴婢煮的姜糖鸡蛋羹吧。” “过会儿再喝,先帮我把脸上这层黄粉给洗了去。” 温玉礼坐在梳妆镜前,垂眸把玩着手里的物件。 萧云昭送给她的这把针弩,当真是好用。 前几日从司徒彦那边要了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药,据说这里头有一样成分是银环蛇的毒液,剧毒无比。 她将银针浸泡在毒液里,让针淬了毒性,毒针一旦打入人体当中,毒性很快就会挥发出来,且毒素会使得血液飞快凝固,不迅速解毒的话,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没了。 苗氏本就是十分虚弱的状态在咬牙强撑着,这毒针一扎下去她就受不了。 “郡主此行应当很顺利吧?” 白桃一边询问着,一边用湿毛巾给温玉礼擦拭着脸上的黄粉。 这是一种土黄色的脂粉,是郡主从司徒大夫那边拿来的,说是脂粉都抬举了,这种黄不拉叽的东西涂在皮肤上面,整张脸的肌肤都会变得蜡黄又土气,且郡主还把自己的眉毛给画粗了,脸颊两侧还画上了小黑痣和麻子。 这幅模样当真是扔在人群里面都找不着的那种,就连她这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一时都认不出来,祁王府的下人就更不可能认出来了。 “自然是很顺利。”温玉礼慢条斯理道,“反正人是死在祁王府外边的,又不是死在咱们国公府里边的,这事与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司徒彦明确告诉过她,这个毒虽然厉害,但毒发之后是有症状的,例如唇色会变得深紫,且如果尸体被验尸,仵作也会很轻易找到伤口。 那又如何呢?即便被祁王府的人知道苗氏不是冻死的,而是毒发身亡,他们也实在无从查起。m.zwWX.ORg 先不说她今夜的乔装格外用心,连贴身丫鬟都很难分辨出来,她离开国公府还是翻着自己院子的墙出去的,在国公府守卫的眼里,是根本没看见她出门的。 “郡主,万一祁王殿下察觉到了什么,会不会又跑来你这儿问?” “他也许会发现异常吧。”温玉礼不甚在意地说道,“但我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给他,我也真不怕他跑来问,我就不承认,他拿我怎么着?” 两人说话间,白桃已经将温玉礼的脸给擦拭干净,把搁在一旁的姜糖鸡蛋羹端给了温玉礼。 温玉礼吃着鸡蛋羹,余光瞥见白桃一直站在旁边专注地望着自己,抬眸冲她淡淡一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呢?” “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白桃顿了顿,道,“几个月前,郡主您是祁王府的弃妃,奴婢也只是个厨房里打杂的,没想到如今您是郡主,我还真就跟着您吃香喝辣了……在奴婢看来,您是极有本事的,那么过去在祁王府那三年,您为何隐忍不发呢?奴婢原本也不想多嘴来问,只是太好奇了。” 温玉礼轻挑了一下眉头。 类似的问题,已经从不同的人嘴里听过好几回了。 阿昭也问过、萧元祁也问过、所有人都在好奇她为何性情大变。 这是一个她无法诚实回答的问题,此时面对白桃的疑问,她也只能叹气道:“人总是会变的,也许从前的我在旁人看来软弱,可吃瘪吃多了,心里的怨恨积攒久了,总有爆发的时候,人性没有纯粹的善与恶,我自小的成长环境,使得我的善意无法在这世道混得好,那么我就只能释放我恶的那一面了。” “如果我不争、不抢、不报复、说不定这会已经在哪个角落里长眠了,咱们眼下所处的这个世道,太单纯良善的人当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用些手段还是很有必要的。” “世间若有人欺我、辱我、践踏我,我便算计他、报复他、往死里整他。” 白桃静默了片刻,随即点头道:“比起从前逆来顺受的祁王妃,奴婢的确更喜欢如今的郡主。” “那不就行了?我过去那几年的憋屈日子,你还是赶紧忘了吧,我自个想起来都觉得脑仁疼。” “奴婢以后不提就是了,反正对郡主不利的那些人都得到报应了。” “不,还有一位呢。”温玉礼不疾不徐道,“温南燕已是一败涂地,苗氏也解决了,接下来,该轮到咱们十一公主萧若芙了。”千里追云的和离后,她被渣王叔叔娇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