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 书生头铁,质问宸王
江塬的几位同窗恭敬的走进了御书房,跪下行礼:“学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明帝道,“你们今日与江塬同行,途中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给朕听。” “是。” 几人将经过详细道来,说完之后,道:“请皇上明鉴,学生去爬山是一时兴起,江塬是被我们邀请去的,倘若他真和细作约好了,不可能同我们一起去。” “而且细作是他发现的,也是他抓住的。当时宸王突然出现,不问经过不问是非,就指责江塬勾结北漠,要强行抓江塬回京。” “江塬为了自证清白,丝毫没做反抗,任由宸王将他押走。后来他忽然半路逃跑,定是因为受到了生命威胁,不得不逃!” 几人愤愤的看了宸王一眼,道:“江塬在北漠杀敌多年,却要被泼这样一盆脏水,岂不让人心寒,让众多将士心寒。学生恳请皇上,还江塬一个清白,还保家卫国的将士们一个公道!” 宸王看着他们几个,目光很阴冷。 要不是这几人都是世家子弟,在城外时,他就弄死他们了。 他饶了他们一命,他们还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胆敢跑到父皇面前胡说八道! 宸王冷冷道:“你们这些书生,只会读圣贤书,根本不知人心险恶,被江塬迷惑利用,还敢在这含沙射影的说本王陷害忠良!” “朝廷如今和北漠已经议和,北漠无法再帮江塬立军功,相反还会威胁到他,所以他就翻脸不认人,想把细作交给朝廷,再骗一个抓住细作的功劳。” “而你们几个,就是被他利用作证的蠢货!” 几个书生脸都气红了,他们目前的确只会读书,但他们出身世家,人心鬼蜮见得多了,不是傻子。 江塬是忠是奸,他们有眼睛会看。 宸王是善是恶,他们也能看得分明! “我们和江塬相处数月,宸王又和他见过几面?凭什么质疑江塬的人品?凭什么就一口咬定他勾结北漠?就因为他是秦王的人吗?” “江塬如果没有真才实学,不是良将之才,秦王会对他倚重吗?宸王想冤杀将才,倒让学生怀疑,到底是谁和北漠有勾结了!” “请问宸王,我们去爬的那座山几乎没什么猎物,宸王为何带了那么多人去狩猎?还出现的那么凑巧?出现后立刻就给江塬安上罪名抓走,宸王敢说这其中没有阴谋?” “江塬原本都毫不抵抗的跟宸王走了,半途却被迫逃命,请问宸王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是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想来个死无对证?” 他们本来就怀疑宸王做局陷害江塬,被宸王一骂,书生意气立刻被激发起来,你一言我一句的质问起宸王。 言辞之犀利,让宸王瞬间想起被言官支配的恐惧。 果然不管入没入朝,这些书生的嘴巴都一样厉害,让人恨不得割了他们的舌头。 “放肆!”宸王怒道,“你们是在暗示本王设局陷害江塬吗?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将军,本王犯得着和他过不去?再说,本王真要害他,随便找个人出面就是,用得着自己亲自来吗!” “江塬逃跑,那是因为他心虚!本王受伤都是拜他所赐,你们竟然反咬一口,诬蔑本王害他!” 他表面理直气壮,暗中却有些心虚,悄悄观察着父皇的脸色。 他和云妃商议过,和心腹也谈论过,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即使他躲在背后,别人也会怀疑他,还不如亲自出面,反倒会让别人拿不准。 父皇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不知道父皇有没有信他。 几个书生头很铁的道:“宸王殿下有没有设局陷害,自己心知肚明!皇上英明,绝不会让恶人的诡计得逞!” 就差没指着宸王的鼻子骂他是恶人了。 宸王气得肺都要炸了:“父皇,他们已经彻底被江塬迷惑心智,儿臣怀疑他们是江塬的同党,请父皇从严处置!” 明帝抬眼淡淡的看了宸王一眼。 宸王和他情绪不明的眼神对上,满腔的火气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只剩一点余烟。 明帝道:“秦王,江塬是你的人,你负责把他找回来。如果一个月内还找不到他,不管最后调查出什么结果,都按叛贼处置他。” “儿臣遵旨。”秦王道。 明帝又对宸王道:“把你的人都收回去,江塬有罪与否,朝廷自有评断,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是。”宸王低头应道。 他紧紧咬着牙龈,藏在袖子里的手也握的紧紧的。 父皇不让他插手,明显是不信任他,就算不怀疑他设局,也怀疑他会公报私仇。 自从月妃冒出来,父皇对秦王已经不似以往那般厌弃了。 月妃肯定帮秦王吹了不少枕头风,长此以往,父皇说不定就会立秦王做太子。 宸王心中充满了焦躁。 以前他还有耐心和秦王慢慢斗,但是知道自己身世存疑后,他就满是急迫感。 他必须除掉秦王,争取父皇更多的信任! 从御书房离开之后,宸王就去了鸣鸾宫。 他担忧的对云妃道:“父皇派人去北疆详查江塬的过往,那我们临时设的局,恐怕很难站住脚。” 云妃不在意的道:“本宫早有预料,仅凭这么简单的局,很难让皇上给有功之将定罪,皇上没这么好糊弄。” 除非皇上有意除掉某个将领,否则才不会相信这种漏洞百出的局。 但他们的皇上不是嫉贤妒能的人,即便江塬是秦王的人,皇上也不会冤死他。 “母妃既然早就料到了,为何还要本王做这个局!”宸王不悦道。 云妃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目的不是要江塬的命,而是诛杀秦王。江塬能不能定罪无所谓,关键是以他为突破口,凿开秦王身边的防护。” “皇上让秦王在一个月内找到江塬,他必要派出大量人手,身边的防护力量就少了,我们就有了可趁之机。” 云妃眼神幽冷的道:“去年云鹿被南越世子劫走,本宫和薛氏派了很多人去截杀云鹿,现在想来真是糊涂至极。那时候秦王身边的人都派出去找云鹿了,我们应该先杀秦王才是。” 她当时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头脑,一心想杀了云鹿那个小杂种,把秦王给忽略了。 宸王也很后悔。 当时母妃被贬谪禁足,他也受到牵连,那阵子做事都畏首畏尾、缩手缩脚的。 如果那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问题,那他肯定毫不犹豫,拼尽全力诛杀秦王。 云妃道:“好在现在也不晚。弈儿你故意逼走江塬,做的非常好,你继续派人追杀江塬,让他离京城越远越好。” “等秦王出城寻他之时,就是我们杀秦王之日!”云妃狠戾的道。无恙的调戏冷王,王妃今天也在飙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