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多情之人短情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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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棠!”沈玉凝奔至岸边,见他脸上手上皆是细微的血痕心口突突直跳:“如何?疼不疼?” 男人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眉心微敛的同时却轻轻摇头:“还好……” 沈浪冷哼一声,双手环胸走了过来:“这点小伤,蚂蚁咬了也不过如此,疼?哎呀,简直可笑!” 金刚也道:“师父,大小姐也是关心则乱……” “不是我关心则乱,是他真的不能受伤……” 她无意将孟棠的隐疾暴露出来,但又怕她爹下手真的会没轻没重。 但看孟临宵虽受了点皮肉伤却并未像以前一样呼吸短促,疼痛难忍,甚至危及性命,她还是稍微松了口气。 孟棠似乎也觉得奇怪,看了看手上的血痕,又看向沈玉凝。 “我这隐疾,似乎,好了……” 沈玉凝忽的想到什么让他矮下身子去看他脖子后面的伤,那是在涟水坞被火灼烧过的地方。 灼伤经过简单的处理已经快要长出新皮,饶是如此,灼烧的疼痛仍旧会伴随多日,但却都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真的好了?”一次兴许是巧合,两次或许就不是了。 那三次…… 她冷不丁在男人手背上掐了一把,后者吃痛,倒抽一口冷气。 “如何?” “你!”男人没好气道:“你还嫌我伤的太轻……” “看来真的好了!” 一旁金刚却面露不解:“孟宗主莫不是有重伤在身?” “短情蛊。”沈浪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可以将任何一点疼痛无限放大,痛到极致迫人性命!” “什么?”孟棠不解看他:“前辈在说什么?” 沈浪将他好一番打量,冷笑讥嘲:“年纪轻轻,偏偏中了这短情蛊,可以啊,想来也是花丛常客,负心无数啊!哈哈哈!” “爹!”沈玉凝没好气道:“您说什么呢?孟宗主不是这样的人,他最是专情!岂会流连花丛!” “专情?专情为何中了短情蛊?你别跟爹说他长的这个……这个样子,身边没有女人!” “当然没——!”沈玉凝也有些不太确定。 说他有女人吧,认识他这段时间好像没看到他如何风流多情。 说他没女人吧,衔月宗那么多像他亡妻的女人难道真是摆设? “前辈认错了吧,”孟棠冷声道:“无人敢对我下蛊,也无人能对我下蛊。” “哦?那我问你,你若受伤,是否会全身疼痛难忍,恍如凌迟?是否会手脚酸软心悸钝痛,昏迷不醒?” 沈玉凝急了:“爹,你怎么知道!” “短情蛊啊短情蛊,方才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了。”沈老盟主很是得意:“你爹活了这把年纪,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怎么可能……”孟棠蹙眉,还是不愿相信。 “这蛊通常是女子以自身为饵饲养而成,在与男子……”他看了一眼女儿,干咳道:“就是行夫妻之事的时候,种于男子体内。平日里无知无觉,看不出什么,也察觉不出什么,如死蛊一般。可一旦这男子移情别恋,与种蛊之人分离,这蛊,便活了,任何微小的疼痛都足以放大百倍,可谓是生不如死!当然,也是真的会死人的!” 孟棠脸色一白,一手捂着心口竟觉得身上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沈玉凝愣了愣,随即看向当事人:“谁……谁给你下的蛊?” “还能是谁,”她爹冷笑:“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受你摆布与欺骗,所以说啊,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过肆意滥情的好,你永远也不知谁会在背后冷不丁咬你一口,叫你死在她的手上都糊里糊涂!” 孟棠薄唇紧抿沉默不语,他脸上极细的血痂已经开始凝固,却又给他凭添一丝绝望的悲情。 这隐疾伴随他多年,但却从未像此刻这般让他不愿面对。 沈玉凝忽的想起一事,连忙去问沈浪。 “爹……若下蛊的女子,死了呢?” “若下蛊之人死去……”沈浪缓声说道:“短情蛊却不会死,只会长长久久的折磨着男人,当年,炼制短情蛊的人相信,若男女双方真的交托真心,便该生同衾死同穴,哪有什么女子死了男子还能苟活的理由,不过都是短情的借口罢了!” “那可有破解之法?” “没有!”沈浪拂袖说道:“把人都弃了,还妄想解蛊?想的真好!” “爹!”沈玉凝还想再帮孟棠说两句,手却被对方按下。 “今日得前辈指点,受益良多。”他冷声说道:“我一人生死无关紧要,只是江山积苦多年,风雨飘摇如大厦将倾,谁又能施之援手?还望前辈就当是可怜天下百姓。” 沈浪负手,捏紧掌心,语气有些凶巴巴的:“说的倒比唱的好听,你们孟家在君北打的算盘我在江南都听到了!你是非要逼我交个太子出来,好叫你们名正言顺的起兵造反,挟太子令诸侯,从此坐拥江山吧?” “孟家绝无此意!” “叛臣而已,说这样的话简直贻笑大方!”沈浪挥手道:“你走吧,东湖的蟹,你不配!” “爹!你这哪里是待客之道!” “他是你的客人,可不是我沈浪的客人!” “爹一把年纪还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叫小孩笑话!”wap..OrG “我看谁敢笑话我!” “我就敢!” “你!” “好了,”孟棠出声将二人打断:“晚辈行走江湖时间虽短,但也听过前辈曾经为国为民一片丹心碧血,如今看来,许是上了年岁,胆子小了。” “你这后生!” “相信我这后生自会等到前辈清醒的时候,一如当年一夫当关护驾江南,不畏身后骂名,不惧临阵抢戈。” 他说着,深深看了一眼沈浪,转身大步离去。 沈浪气的半句话说不出来,憋屈的不行。 再去看一旁的女儿,见她也是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自己,更加郁闷:“怎么回事?我还里外不是人了?” “爹,你不想说就不说,为什么要对他动手?他今日要真死在这怎么办?真被你一个失手杀了怎么办?” “怎么?我沈浪杀的人多了,在乎他这一个两个的吗!” “您杀可以杀,但您杀的起赔不起啊!您知道衔月宗如今在江湖上是何身价?这么说吧,国库都没他钱多!” “……” 沈浪眨巴着眼睛看向她:“那,那我现在去跟他道歉,来得及吗?” “您早干嘛去了?”沈玉凝气的直接上手,一边拽着他的头发一边嚷嚷:“瞧您都一把年纪了,非要穿这一身白,还非要从湖对岸飞过来,吃顿饭全程不假辞色,我都替您尴尬!” “哎呦哎呦!”沈浪忙不迭求饶,哪还有方才昂首挺胸的气派:“好闺女轻点,我这不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吗!你哥虽然不在了,但咱武林盟也不能叫他衔月宗骑在头上不是!” 沈玉凝没好气的将人松开:“人家从没想骑在我们武林盟的头上!” “怎么可能!他们霸占老君河,不准江南往君北通商!” “老君河的水匪是他们整治的,难道不应该在老君河说了算?!” “他们还来我们江南各派挖掘人才!是也不是!” “不是!那是你手下的人才自己攀的高枝儿!” 沈浪捂紧心口,感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当,当真?!” “当然是真的,衔月宗不仅能让他们填饱肚子还能在春夏秋冬发放统一服装!” 沈浪更加痛苦:“有点想去……” “爹,宅在武林盟不是您可以装瞎的借口!这江湖,这天下,早该变一变了!” 沈浪欲哭无泪:“爹不出门是有原因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以为爹知道先帝太子的下落又不肯说?” 沈玉凝看着他,不置可否。 这样的不信任可深深伤害了沈浪,他连退数步,若非金刚扶着兴许都要摔进湖里。 “你,你如今是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竟连爹的话,都不信了……”沈浪颤手指着她道:“好,好啊,我早该想到的……爹,真是白疼了你一场,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相信爹的话……” 沈玉凝无奈:“有些秘密,您还能守一辈子吗?” 说完,她也转身离去,剩下沈浪被金刚搀着,在风中凌乱。 金刚笑道:“师父,戏有些过了……” 沈浪不解:“过了?” 金刚又道:“今日这下马威给的太狠了,大小姐不开心了。” “没有吧?我一直收着呢。” “师父没看出来吗?大小姐属意孟宗主,您这样,大小姐肯定不高兴。” “什么!”沈浪大惊。 “怎么?师父没看出来?” “我!我上哪看得出来?这也不明显啊!我怎么可能看的出来!” 他连忙振衣站好,心里却如擂鼓一般:“不行,我得去问问凝儿,那人身中短情蛊,是个多情又短命的,哪里配得上我的好女儿!” 走了两步又快速回头:“金刚你说,凝儿要真嫁去了衔月宗,我们武林盟会不会一夜暴富啊?”水笙的她凭演技称霸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