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精忠报国
书迷正在阅读:新婚夜,病秧子老公求我亲亲他、第一少帝、穿越十五年后,顶流的白月光还没放学、我在美漫双向科普、富到第三代、我的皮卡丘不可能那么可爱、四合院:我拥有诸天商城、重生之风云时代、乡村小傻医、给山里汉冲喜后,小农女被团宠了
只听周元享开口唱了一曲流传于安京城的小调《秦元春》,声调婉转悠扬,竟也唱得不错。 一曲终了,台下鼓起掌来。 周元享颇为得意,下台回到座上。 随着周元享回桌,全场目光齐聚周家这桌。 这时候再叫停,怕是已经不能。 第二轮击鼓传花,花儿停在周元纯手上。 周元纯羞赧一笑,随即步履轻摇,走到台上,朱唇微启,唱了一曲《醉春风》。 周元纯十六七岁年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该丰润的地方都已颇具规模,一颦一笑皆是旖旎春光,即使萧逐凤对她的成见颇深,也不得不承认周元纯的确是个了不起的美人。 清脆婉转的嗓音配合着千娇百媚的神态,吸引着台下无数道炽热的目光。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 第三轮鼓声停止,花儿毫无意外地停留在萧逐凤手中。 周元享兄妹二人珠玉在前,若是萧逐凤唱得不好,定会遭人耻笑。 去青州之前,萧逐凤一直在周府干些杂活儿,其实就是个下人,哪里像周元享整日流连烟柳之地,抑或是周元纯有家中请来的老师教授琴棋书画? 他哪会唱小曲儿? 迎着整个大厅的目光,这时再说自己不会,怕是扫了大家的兴,丢了自己的脸。 周元风瞪了周元享一眼,斟酌着要如何替萧逐凤解围,踟蹰间萧逐凤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是如此,在下便献丑了。” 周元纯还怕萧逐凤推脱自己不会,那样就算丢人,也算不上颜面扫地,还给周元享递了个眼色,准备起哄强行让萧逐凤唱上两句,此时萧逐凤竟一口答应,若是上台唱些粗鄙不上台面的曲子,怕是真真要成为笑柄。 当下轻轻一笑,带头鼓起掌来。 周元享见状,也鼓起掌来。 被兄妹俩带着,不少人都鼓起掌来。 雷鸣般的掌声中,倒有一大半是想看萧逐凤的笑话。 萧逐凤走上台来,轻轻作揖,朗声说道:“方才听老先生说书,书中说到青州城外北莽兵乱,一袭道袍解救苍生于水火。 此番高义,实在令人倾佩。 然数年前北莽南下,侵我大夏国土,屠我大夏子民,幽云七州之地,至今还在仇寇手中,此等国耻,焉能不雪?这番大仇,怎能不报? 每每念之,常使人怒发冲冠。” 神宗二十一年的北莽之乱始终是刺在大夏子民心中的一根刺,狠狠地刺破了大夏王朝天朝上国的美梦。 那年,沉寂许久的北莽突然挥师南下,摧枯拉朽般地摧毁了大夏王朝本应固若金汤的北境防线。 短时间内,幽云七州沦陷,北莽大肆屠城,死在北莽屠刀之下的大夏子民,达到令人瞠目的千万之巨。 侥幸从屠刀底下捡回一条命的,下场却更加悲惨,稍有姿色的女子沦为玩物,暗无天日惨遭兽行,直到被凌辱致死,男子沦为奴隶,被断了子孙根,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北境大江汃罗江江水尽被染红,十六年间竟荡不尽血色;北境平野千里沃土堆满累累白骨,从此寸草不生。 这是每个大夏子民心中不敢揭开的伤疤,这份耻辱一直压在大夏子民心头,不敢触碰,难以释怀。 不少文人骚客将青州那道人孤身退北莽写进诗篇编成曲子,却几乎无人敢于正视青州之前的那段黑暗且屈辱的历史。 人们只知道是边境守军统帅玩忽职守指挥不力,边境守军疏于操练战力疲软,二十万名声在外威名赫赫的北境龙骑军名不副实,竟如乌合之众般不堪一击,致使幽云七州之地尽失,千万大夏子民惨遭屠戮。 在座的世家子弟大多熟知这段历史,萧逐凤这一番话,无疑勾起了众人压抑在心中的愤怒。 周元纯眼珠一转:“逐凤哥哥,你说这些……难道你要唱关于‘北莽之乱’的曲子?” 萧逐凤朗声道:“正是!” 这事儿,说书的不敢提,唱曲的不敢提,读书人不敢提,行伍人不敢提,士大夫不敢提,朱紫贵不敢提,偏你萧逐凤敢提? 周元纯假意劝勉道:“国仇家恨可是大事,哪儿是咱们能轻易置喙的? 哥哥还是换个其他的吧!” 萧逐凤摆摆手:“不必!” 周元纯心中大喜:“萧逐凤,这可真是你咎由自取,本来你唱不出来,也不过是颜面扫地,可你偏偏要唱这个,北莽之乱岂容你随意编成曲子?稍有不慎,便可扣上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到时候就连大哥也保不住你!” 萧逐凤整整衣襟,正色道:“这首曲子,名字叫做《精忠报国》。” 此时松狸楼六楼之上,一个雅致的屋子里,一袭黑袍负手立于窗前,漆黑的眸子遥遥望着下面。 此人正是入京之后几乎销声匿迹的武棣。 夏神宗一纸诏书召武棣回京,却任由京中谣言喧嚣尘上,迟迟不召武棣面圣,仿佛是与这个二品通天境武者比拼耐性。 武棣索性躲进旧友赵橘白的松狸楼里,在这安京城里,还没人敢在松狸楼撒野,武棣躲在这里,倒也不必理会安京城内的暗流涌动。 武棣望着楼下立于台上的萧逐凤,心中一动:“竟然是他。” 只见萧逐凤缓步走到方才说书人的说书台前,抄起醒木,一下下拍在桌上,替自己打着节拍。 醒木拍桌,人影错落,各位看官,且细听分说。 萧逐凤消瘦的身子立在台上,随着醒木拍桌,身形也在上下起伏。 周元享忍不住出言嘲讽道:“萧逐凤,这就是你所谓的小曲?” 萧逐凤冷冷地看了周元享一眼,高亢而又雄浑的声音伴着醒木声响起: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歌声一起,不是小调,不是小曲,而是一种从来没有人听过的音调。 如大江奔涌,如骤雨滂沱。 豪迈,雄壮。 伴着萧逐凤的歌声,醒木仿佛化身战鼓,战鼓阵阵,冲天而起,一股豪情从众人心头席卷而来,豪迈的歌声似乎能点燃众人心中的热血。 歌声传到六楼,武棣漆黑的眸子有些失神。 歌声中,仿佛回到了当年。 当年少年豪气,天纵奇才,千里奔袭,斩仇寇于万军丛中;轻剑快马,展宏图在少年锦时。 那时纵横天下,谁人能挡? 同一个屋子里,武棣身后有一袭白袍,手中拈着半杯酒,眯着眼睛听着歌,突然出声道:“这曲子,有意思。” 随着前几句歌声响起,松狸楼的五层之上,有笛声倏忽间响起,笛声起调极高,如雄鹰般骤然冲上九天云霄,随后在云霄中略略徘徊,俯冲而下,化作阵阵杀伐之音,完美地融入萧逐凤雄浑的歌声里。 听着笛声响起,那袭白袍晃晃酒杯,不由得失笑道:“这妮子……”至臻陈小逐的苍生书,风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