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声东击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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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大牢中,沈淮与郑斌正等待仵作和锦衣卫勘查现场。 受损最严重的几间牢房,正是锦衣卫安置人犯的所在,设置在大牢的尽头,最隐秘的位置。然而此时,这里牢柱歪七扭八,火烧火燎的痕迹触目惊心,炸坑大大小小,墙壁上还有些火砂砸出的细小坑孔。 空气里残留着焦味,十三具尸体几乎快被烧焦,看着触目惊心。 通道尽头传来哀嚎声,是刚才受伤的犯人,他们被紧急疏散,此处只留下了随行郑斌的锦衣卫。m.zwWX.ORg 就连淮安府拨来配合的衙役,也都被郑斌驱赶在外围了。 郑斌面色阴沉,右手握在腰间刀柄上,两颊的肌肉正咬紧了,十分用力。 火药。 又是火药! 曹开河用火药炸了周宅,将视线往邱奈成直接管辖的军器局里引。 他想将大罪赖给邱奈成,却没想到沈淮和邱奈成联手,干脆利落地挖出了他通过赖国金控制的杂造局。 加上苏芽临时起意,将曹青媛扯进了钓鱼计,使曹开河误杀李正手下四人,并最终导致曹开河四面受敌,被逼得只能寄希望于临时寻求保护伞,将女儿嫁给徐国公,以求平安。 按理,案件已经交由锦衣卫接手了,这正是曹开河噤若寒蝉的时候,也是淮安官场噤若寒蝉的时候,不该再有人起胆子、生风波。 所以,郑斌瞄准军器制造的案子,悄悄布局,甚至还存着将曹开河落井下石的心思,心中其实是有着必胜的把握。 却没想到,竟然有人在这个时候,炸了府衙大牢! 案犯人证,死了十三个,重伤数人,死者中就有杂造局的东家赖国金。 板上钉钉的事情横起了波折,怎么看,都像是曹开河要杀人灭口。 郑斌觉得自己被曹开河愚弄了。 他觉得曹开河是故意地摆出一副束手无策、任人揉捏的样子,其实不仅想着绝地求生,甚至还想着绝地反击。 简直是奇耻大辱。 作为北镇抚司里的四品指挥佥事,郑斌威风很久了。 虽然也不是没有遇到硬骨头,可是这一趟出京,他在广西查清了赵庆的龌龊,摸来淮安后,又捡了曹开河的便宜,眼瞅着回京之后官途亨通,必可再进职级,却在这当头,收获到迎面一击。 得意之时遇到的忤逆,尤其激怒人。 沈淮负手而立,偶尔看郑斌一眼,对他的心思多有感知。 郑斌此时,已经对淮安府的所有人都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沈淮抬手,从一个红衣缇骑捧来的托盘中,捻起一片现场捡来的碎弹片。 “郑兄,可还记得理刑大堂上,那个杂造局里作证的青年?” “姓袁?” 郑斌对袁驭涛印象深刻,一群人中,袁驭涛器宇轩昂,言语清晰,很难让人忽视。 沈淮一句话,郑斌就懂了。 锦衣卫办案再怎么利落,却毕竟不如淮安地面上的人熟悉,要想确认这批火药的来路,是否与炸周宅的是同一批,没有人比亲手制作了那批弹壳的袁驭涛更内行。 有黑衣缇骑飞快地出去了,去提袁驭涛来。 可是寻找袁驭涛的所在,却要费一番周折的。 先要找人带路,找到箍桶巷里袁驭涛的铁铺后,却见铁铺大门自内栓着,房中却是空空。 黑衣缇骑心知有异,一边使人回府衙大牢报信,一边又迅速寻至袁家,待到一番勘察搜寻之后,已过了近两个时辰,再赶到府衙时,便恰好与高峻碰到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沈淮毫不犹豫地将高峻招至一边。 “何事?” “公子,刘先生和宋瑾一同失踪了。” 高峻将苏芽所述讲了一遍。 沈淮眼睑抽动,眼睛微微眯起,“你且稍候。” 他回身,黑衣缇骑已经在向郑斌禀报。 关于袁驭涛不在店中的消息,前面已有衙役带回来了,此时补充的新情况是—— 袁驭涛并未归家,箍桶巷上的铁铺打烊时间如旧,帮工伙计向来住在店里,今夜却是被人给弄晕,扔在院墙边的夹缝里。 伙计被弄醒之后,说自己只是起夜,正尿着,脑后突然受到重击,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四邻也都说,未曾听见铁铺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竟有如此巧事? 劫狱的人,不劫人,只杀人。下手毫不手软,自赖国金到徐明同船的漕兵,再到后来被低调逮捕的官吏等,死伤一片。 袁驭涛那边,却似乎是只劫人,不杀人。否则铁铺帮工断不可能留下性命,袁驭涛也不可能没有影踪。 难道,作案的是袁驭涛? 郑斌被自己的推论吓了一跳,怎么,这淮安府难道卧虎藏龙? “袁驭涛只是被带上大堂做人证,”沈淮沉沉地道:“眼下还没看出他与此案相关人等有恩怨利害。” “又或者是他伪装的?”郑斌两道眉毛几乎接在一起,“总之存疑。” 郑斌握着刀柄,来回踱步,觉得处处皆是敌人。 沈淮却不能再等他,“郑兄,我有要事,必须先回去一趟。” 郑斌一怔,“你可是辛苦?今日贤弟受累,我这便安排人送你回去。” 他在此地办案,实际本不必沈淮参与,可是郑斌知道沈淮的神通,却是有意拉沈淮为臂膀的。不过沈淮曾经中毒之事他也知道一些,此时便以为沈淮是体力不支,因而想的托辞。 沈淮也不解释,只说随从已到,自己安排,便匆匆走了。 高峻屏气低眉,在路上请罪。 沈淮一言不发,直至要到苏家小院了,才冷冷地道:“还没看出来吗?这是我们中了声东击西之计。” 苏芽在院中等着,见到沈淮过来,急忙迎上去。 沈淮见她面上一片忧色,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有我,别急。” 他吩咐高峻留下,务必小心保护颜氏,便拉着苏芽翻墙进到周宅。 “芽儿,你与我仔细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沈淮站在宋瑾住的那间下房里,温声安抚苏芽,之后一边听着,一边将房内房外都仔细看过。 “都是我的大意,”苏芽想到刘三点此时不知道又将面对何等境地,眼圈红润,“昨夜,昨夜我是听见那女子跟宋瑾说,今日要调虎离山的。” 她已想清楚了,此事绝对不可再瞒沈淮。 便是沈淮因此怨她、恶她,也只能由他。 可是,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找回刘三点的,不仅是因为刘三点是刘叔,也是因为沈淮需要他。 沈淮此时已看过了四周,走过来,将苏芽拥在怀里。 “你与宋瑾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情谊,”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我明白,你是怕我再为难他。” 苏芽心中自责、愧疚,被他温柔地一拍,瞬间决堤,“我害了你。” 沈淮失笑,“哪就有这么严重了?宋瑾又没在这里杀了刘先生,可见还有图谋。” 他将苏芽从怀中拉开一点,轻轻地擦去她的眼泪,“说起来,应该怪我自己,是我太过托大了,早知宋瑾来历不明,却存了观望之心。” “不是的,”苏芽一向不爱哭,今夜的眼泪却怎么都收不住,“你是因为我,所以才没为难他。” “啧啧,”沈淮叹着,将她的小脸揉了揉,“这话听起来还挺有良心。那等我捉到宋瑾,就干净利落地杀了他。” 苏芽低头,抿起嘴唇,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矛盾的情绪。 一边是沈淮,一边是宋瑾,若宋瑾真的将沈淮解毒的唯一机会掐断了,沈淮自然该杀他。可是,若宋瑾真的被沈淮杀了……她想起无数次过往点滴,想起宋瑾不顾危险赶至滩涂相救的情景,却也觉得无法面对。 沈淮一直看着她,此时便微微叹了口气,“傻丫头,别想那么多。” 他将苏芽脸颊旁的一缕碎发整理整齐,微笑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与孙婆的感情,我能明白。” 苏芽怔怔地看着沈淮,他说的是“孙婆”,而非“宋瑾”。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找到刘先生再说。”金陵小财迷的寒门重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