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有欲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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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血液在自己的身体内奔流的声音吗? 试过一直被空气包裹着的唇与脸颊第一次找到同伴吗? 心藏在胸膛下,任是跳得再怎么激烈,也永远无法碰触到另一颗心脏,每个人都习惯了距离,以为这便是天然给予人的规矩。 然而,总有些时刻,便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轻碰,都会让人在刹那间醒悟:原来此前所有日子,都太孤单。 有泪光在苏芽的眼角闪烁。 原来这么多年来,她小心翼翼,她特立独行,她肩扛手提,她笑言此生没有更多期望——都是假的。 感受到那一点湿意,脑袋里还在嗡嗡响的沈淮突然回过神来,在悸动之外,巨大的心疼突然排山倒海般地漫延而来。 星光下,她倔强勇敢地吻他的姿态,仿若悬崖之巅一株劲兰,云海翻腾,前途难卜,她却不躲不惧,傲然挺立着,甚至骄傲地轻轻摆动了叶片,挽住了他的手。 这份心意如此贵重,重到他的心发疼。 他捧起了她的脸,温柔坚定地吻在她的泪痕之上…… 春花绽放,清风徐来,两颗年轻的心灵在星月见证下互相交换着力量,那是蓬勃的本能,也是无惧一切的青春。 徐远从院墙外悄悄缩回了头,用格外轻悄的脚步退得更远些,高峻正在那边等着。 看他如此轻巧的手脚,高峻便开始了挤眉弄眼,悄声道:“让你别过去,非要过去吧,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徐远瞪他,“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子。” “哎,看到啥了?” 这一问,徐远便眉开眼笑了,颇有欣慰之感,“主子的终身大事,终于要有着落了,我还以为他真要打光棍儿的。” 高峻闻言,心痒难耐,抬脚就要亲自过去看,“那我得去看看,不然等老太爷老太太问起来,我答不上来怎么办?” 徐远一把将他扯回来,“回来,不准去捣乱!” 他将高峻往更远处扯,“就你这笨手笨脚的,靠过去就被发现了。” “哪能啊,公子意乱情迷,顾不上我……” 自信是好的,太自信了的话……约莫也是好的?反正后来高峻在墙头蹲了三夜马步,最终觉得蹲完轻功仿佛又精进了一层。 但是他始终没想明白:徐远究竟有没有看到什么香艳场面?为何本该意乱情迷、无暇他顾的主子偏偏只罚了自己? 徐远来去匆匆的,根本就无暇给高峻解答。 他受命跟踪查探各路,半夜回来,是带着消息的。 沈淮眉眼之中还荡着光彩,心情甚好,在灯下拆读着徐远带回的信件,一边听回报。 “曹开河递了请罪折子,自述治下不严,有失察之罪,折子已经六百里加急,送往北京了。” 徐远叙事历来条理清晰,将曹开河的动静一一将来,“他又去拜访郑斌,表态全力配合锦衣卫,主动送去了在军中找到的几件徐明与赵庆往来的书信,自责识人不清,又受赵庆蒙蔽,竟被徐明连累。” “这么快就放低身段了?”沈淮从信中抬起眼来,勾起嘴角,“看来是彻底放弃对王恕的期望了,为什么,他是收到什么消息了吗?” “是今夜收到了从南京送来的王恕的书信,信中告知曹青媛已平安到达,斥责曹开河治下不严、律己不严,有此麻烦是咎由自取,让曹开河自省。又说锦衣卫乃皇上的臂膀,锦衣卫办案,各部不得干涉,自己也不能徇私。清者无畏,除非曹开河真正蒙冤,他才会为曹开河申诉公道。” 高峻咂舌:“这也太铁面无私了吧?曹开河岂非要哭死?” “哭死?”徐远斜眼瞥高峻,“瞧你那点儿出息,人家临清伯可镇定多了,那请罪折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读完了南京的书信,他就让人把折子送出去了……公子,我回来也是要问您,这个折子,咱们要不要截?” “胆子肥了?”沈淮冷哼,“就为了曹开河这点儿事,也值得犯险?” “这不是拿捏不准章程么,”徐远挠头笑道:“要说这曹开河,人前做出那副粗豪的做派,没想到心这么黑的,竟然当真要把女儿嫁给徐国公了。” “哦?他给胡兴传消息了?” “他连夜亲自去的胡兴府上,将曹小姐的八字送过去托媒,完全没有避着锦衣卫。” “嗯,”沈淮笑了笑,“曹开河此举,就是做给郑斌看的,想要郑斌多一些顾虑。” 他将手中书信点火烧了,道:“谢友林居然是走的刘吉和僧继晓的路子,难怪能给徐国公保媒。” 刘吉,内阁首辅,户部尚书,王季先的顶头上司,也是将沈淮从状元挤至榜眼的黑手。 想起此事,徐远和高峻至今都还觉得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至于僧继晓,这是一个“佛道兼修的奇人”,身为僧人,兼通方术、房中密术,早年经大太监梁芳引荐之后,一直深受皇帝器重,是当今皇帝最信任的御用炼丹师,被奉为国师。 想到皇帝整天被这样一些人围着,高峻想想都头疼,脸皱成了一团,“公子,不然咱去把他们这个媒坏了吧,否则恐怕他们要绑到一起狼狈为奸。” “若有这层关系……”徐远也忧心,“公子,要是让曹开河跟徐国公成了亲家,又让胡兴卖了刘吉的人情,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两害相权取其轻,”沈淮淡淡地道:“沉住气,再差也就这样了。” “看来这回曹开河确要逃过一劫了,只是可惜了他的那个女儿,”徐远叹息了一声,“徐国公可比她大了近三十岁,又是克妻的命。” 可惜吗? 沈淮低头写信,没吭声。 当初曹青媛为了坑邱念云,毫不犹豫地安排了刘云待人硬闯苏芽休息的房间,若当时无依无靠的苏芽真被一群人撞见了午休,这一辈子就完了! 目中无人,心狠手辣,曹青媛有什么可惜的? 最可惜的,大约就是她自己的亲爹卖的她,可是这样的亲爹,天下又不独曹开河一个。 要说人生奇妙,有时又难免因果相报,卖女儿的禽兽父亲除了曹开河,眼前还有个王季先。 只是那王欢欢也挺神奇:差点儿就要被一群衙役闯了厢房,结果房间被邱念云给抢了;差点儿就要被亲爹卖给老男人做第四任续弦,结果姻缘被曹青媛抢了。 ——这是什么运道?金陵小财迷的寒门重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