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终究一场韶华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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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玄学时代？” “感觉怎么样？”罗辑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那人轻笑了两声道： “罗辑博士，我劝您不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 “搞研究怎么能算浪费时间？”罗辑问。 “不是搞研究浪费，是研究玄学是浪费，现在研究这东西的人太多了。” “那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宇宙社会学？”罗辑又问。 “现在外星人不是热点了，搞不到钱的。” 罗辑叹了口气离开了。 历史学家们对罗辑没有太多评价。 这是因为他在面壁者之前的经历根本没有任何好诉说的地方。哪怕他成了面壁者他做的事情似乎也是不着边际的。而在之后，罗辑的行为则不好去评说。 但是作为黑暗森林理论的发现者，他在三体文明那里得到了极高的评价。 …… 张援朝在晚些时候又一次见到了史晓明，史晓明将钱还给了他，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老张的孙子延延从此以后也就跟玄学事业不沾边了。 老张喝了几天闷酒，在杨晋文家骂了好几天那史晓明不守信用。 杨晋文也只是呵呵笑着，告诉他，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 而史晓明自然也结束了自己不到一个月的闯荡之旅。 他没有靠史强帮他跑腿，而是选择了复读，在林尘的介绍下，去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寄宿制学校。 当然，学费还是由史强去出。 总之，在这几家人平凡的人生里，一切关于未来的幻想，都因玄学的狂热而腾飞。 但也都因为现实的引力又一次回到了踏实的地面上。 离开父亲挣大钱，将来孙子能一跃成为大科学家，都不过是这短暂时光里的一场梦而已。 …… 汪淼跟那些平凡的人不同，他似乎在受到平凡生活的温暖后逐渐变得不凡了。 在古筝行动结束当天，他突然感到了灵感涌现，想到了一种量产纳米材料的可行方案。 如今，他已经一头闷头在了实验室里。 不过工作之余，他也没忘了和朋友家人们一起享受生活。 在他的实验室里就摆放着一张照片。 照片里有四个人：汪淼，丁仪，史强，林尘。 在林尘对他们说了我们在三体人眼里都是虫子这句笑话之后。 大史带他们去田野上看了虫子，并说了那句振奋人心的名言： 虫子从来就没有被真正战胜过。 如今这句话正写在照片的背后，汪淼疲惫时，常常会翻过来看上两眼。 …… 史强已经确定要高升了，他将来要跟着常伟思继续干。 据说常伟思要去领导太空军，以应对将来的三体危机。 不过整个太空军的筹备工作还在进行当中，史强这边的事情自然也是八字没一撇。 他本来被临时安排去保护林尘的安全，以避免林尘遭到三体人的报复。 不过被林尘拒绝了，林尘表示相信自己的判断——三体人不会在毫无意义的报复上浪费过多资源。 所以史强接下来要做什么还不好说，他一下子闲了下来，成白领工资的那一个了。 他现在最爱干的事是开着黑色桑塔纳每周去接儿子上下学，虽然父子俩还是不怎么能好好交流。 但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了。 …… 章北海在后来又回到了海军继续工作，但是当知道太空军筹备的消息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报名。 他在心底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和计划，但他目前还并不能下定决心。 他需要父亲的肯定或者说答案。 不过后来的历史学家们则普遍的认为，是因为其父亲的死亡才让章北海下定了决心。 但是没人敢肯定这样的说法，面对这个永远都把自己的思想藏的很深的男人，没有人敢说真正的理解了他。 …… 程心在萌生了离开发动机部门的想法后，很快就得到了一个机会。 行星防御理事会战略情报局（PIA）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 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接受。 …… 伊文斯在被那由纳米材料制成的死亡之琴穿过时，甚至还在思考那个来自三体世界教给他的数学问题。 1 1=3 他一度认为这是一种由三体语言写出的另一种数学公式，他甚至还想过这可能是一种新的数学概念。 毕竟这种简洁的美感确实令人着迷。 而直到他感到自己身体的一节分离时，他才猛的惊醒过来。 他突然理解了这公式所代表的含义了： 1 1=3 两条丝线，将人分成三段。 他被“飞刃”切割成三段之后，朝着审判号的一台电脑爬了足足有一米的距离。 那是整个三体世界最惊心动魄的几秒，三体人普遍认为他在死的那一刻理解了黑暗森林理论的真相。 而人类则普遍认为伊文斯是为了删除三体人传给他的资料才如此努力的爬行的。 但是最终伊文斯没有碰到那台电脑就死了。 所以没人清楚他是为了删除三体资料，还是为了发射广播。 只有一件事是发生了，他的死亡平等理念在他自己身上最先应验了。 据说他死前也是笑着死的，但没有人知道这个疯子想到了什么。 …… ETO组织则是遭到了严重的重创，各国在全世界范围内开始了疯狂筛查。 组织一时间似乎销声匿迹了。 而世界各地的玄学狂热也逐渐平息了下来，所有人在不久后才得知那疯狂的真相。 通过占卜理解世界的一切的最终幻想，也如一场美梦那样从人们的脑海中拔除了。 林尘做了公开的道歉。 没有人怪罪他，但也没有人感谢他。 只是仍然有不少人，坚信林尘是正确的，并擅自搞了一个玄学宗门。 名字叫尘宗。 认林尘做宗主。 …… 林尘后来又一次去见了叶文洁。 由于叶文洁已经留下了罗辑这个火种，所以这次会面叶文洁没有对林尘谈任何关于黑暗森林的信息。 他们只是又一次讲了那个关于《浮城》的故事。 叶文洁得出的结论依旧，林尘却改了口道： “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但文明的错误，不该由个人承担。” “这一点三体人就做的很好，他们没有审判那个监听员，但我们做的也不差，您也得到了足够的宽恕……” 林尘同她一起爬到了红岸基地的旧址。 整个过程中叶文洁拒绝了林尘的搀扶，她凭借着自己的体力再次登上了雷达峰。 林尘看着西方如血海一般的残阳天际。 亲耳听到了她说出那句话： “这是人类的落日……” …… 林尘不再当教授了，他被常伟思搞去当了特别顾问，但实际上太空军的筹备工作忙的不可开交，他刚到就被常伟思遗忘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同46号计谋者看了不少场人类的电影。 这不是因为需要欺骗或者什么其他的因素。 仅仅是因为这个三体人想要去看。 林尘从对方的身上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但是他目前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去做。 他本以为这种日子会持续个两三年，到PDC（行星防御理事会）决定搞面壁者计划后，或者三体人告诉他人类放松了对ETO筛查后。 但是丁仪忽然的到访打断了他平静的生活。 丁仪只在他的家门口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今天，天空好蓝，我没事做，来找你聊聊天。”兔女郎也是狼的三体：让你面壁，你搞开宗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