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湖偏门
俗话说识得计中计，方为人上人。 江湖险恶，可以不识字，不能不识人。 江湖是捞偏门，捞的好，车子票子房子女人，应有尽有。 捞不好，那只有链子铐子。 出人头地，风光无限山珍海味，一招不慎，最终只有一碗断头饭…… 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妖僧也算是捞偏门的。 “九先生，从今往后咱们就是自己人，我法号拿比，妖僧是我的外号……” “没人的时候随便叫，有外人的时候不能叫我的外号，会影响我佛祖使者的形象。” “好的，没问题！” “九先生，还没请教……” “熊九东。” “你自己想个法号。” “需要带上辈分吗？” “不用，我们这边没有辈分，你想叫什么都可以，只要简单顺口就行。” “那我的法号就叫九东吧，六九的九，东方的东。” “六九的九，哈哈，我喜欢你这个法号！” “今天我带你在寺庙里转转，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等晚上我带你去赌钱，试试你的手气！” “行，没问题。” “这座寺庙有上百年的历史，具体多久我也不清楚，表面看着破破烂烂，一年的租金可不便宜。” “整个寺庙分为三个部分，前庭是大门和停车场，来的时候你见过的。” “中庭是摆佛像的地方，也是给人烧香拜佛捐献香火功德的地方。” “后边是厢房和吃饭的斋堂，来捐献功德的人，可以留在这里吃顿斋饭，表示对佛祖的虔诚。” “最后边是内部人睡觉休息活动的地方，还有几间特殊的厢房……” “我跟你说，这可是个好地方！” 妖僧贱兮兮的说着，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妖僧哥，特殊的厢房有什么玄妙？不是给客人休息用的吗？” “你不懂，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放心，我嘴巴特别严！” “你知道寺庙有很多来拜佛求子的吧？” “知道。” “这事儿得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地不行，不管种什么都不会开花结果……” “另一种是种子不行，种在哪里都不行。” “我明白。” “要是碰见那些种子不行的，换换种子，那就行了！” “我靠，不是吧？不是开玩笑吧？” “别大惊小怪，在这边没有DNA什么的，只要大了肚子，回家一样过日子。” “要不然你以为以前的时候，老两口又矮又瘦，小鼻子小眼睛，为什么能生出来浓眉大眼的胖儿子？” “这，这……” “不过呀，这也是做好事，毕竟能延续人家一门的子嗣香火。” “要不然谁还来拜佛求子？再说了，这点小事难道佛祖还能亲力亲为吗？” “不能麻烦佛祖，所以我们就给办了！” 一听这话我当场就懵了，要说妖僧不正经，可也不能这么不正经。 要说他是开玩笑，可他不像是开玩笑，要说他不是开玩笑，但怎么都觉得是玩笑。 “妖僧哥，这事能行得通吗？总不能所有人都愿意吧？都是很开放的吧？” “你错了，恰恰相反，越老实本分求神拜佛的，越保守越传统。” “所以得告诉她们，只要心诚，想要孩子不是不可以……” “留在厢房住一晚，佛祖可能会派使者来给她们送孩子，你就问要不要！” “如果想要孩子，就让人晚上在厢房里等着，如果不要，那也不强求。” “噢，我明白了，晚上打着佛祖使者的名义，悄悄进厢房？” “没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佛祖的使者长啥样？” “只要使者到场，她们感恩都来不及，谁还去想别的？” “就算想明白了，谁会声张？” “妖僧哥，这事咱们寺庙是独一份？还是也有其他的寺庙这么干？” “在这边的所有寺庙寺院里，都有几个长得好看的和尚，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要是弄些歪瓜裂枣当使者，那不是给佛祖丢人吗？” “大开眼界，真是大开眼界呀！”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嘘，我跟你说，这可是真正的功德！” “你想啊，在重男轻女的环境里，一个女人要是生不出孩子，你不知道她会受多少罪，也不知道她的生活会多么苦。” “轻的整天挨揍，严重的就被赶出去了……我们这么做也算是功德。” “毕竟在我们这里要孩子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绝对的保密，不会给人家透露风声，不会给人家找麻烦。” “如果这种事情传出去了，我们倒是无所谓，不怕人家说什么，可是那些女人，你有想过她们的处境和后果吗？” 妖僧这番话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在此之前我还真没有想过。 但是仔细想想，听起来无比的荒唐，可一切又都在情理之中。 借种生子，解决别人无法解决的事情。 虽然这么做有违背人伦，在世俗的眼中，这就是道德败坏，伤风败俗。 那些高高在上的批判者，只会口舌利剑，何曾设身处地的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所考虑？ 又何曾设身处地的为她们所处的环境所考虑过？ 正所谓人的舌头没有骨，但是却可以把人嚼碎。 有些人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却总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一切。 从而突显出自己的道德高尚，以及自己的与众不同。 “走，我带你到前边看看，看看今天的香火怎么样。” “好。” 我跟着妖僧来到寺庙中庭，供奉佛像的地方。 这里和国内见到的那些庙宇高堂差不多，一尊佛像正对门口。 所有人进门磕头，门口石头已经被磨得光亮，香炉里香灰很厚。 供桌上摆着一些水果，供品旁边是几个功德箱。 和上次见过的一样，功德箱是不透明的，入口开的很大，而且被磨的发亮。 不知道曾经有多少双手，往这些功德箱里放过钱财。 但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无本万利的偏门生意！ 在妖僧带我看的时候，有许多人来磕头拜佛。 一看就是本地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他们的生活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但他们很虔诚的跪在佛像前磕头，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塑料袋，层层打开。 在反反复复数过钱之后，决定给自己留下多少，把其他的全都放进功德箱内。 看着那些拿着一把零钱的手，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粗糙布满裂痕。 不知道曾经干过多少工作，不知道曾经受过多少累，手才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当这样布满裂痕的手，出现在功德箱上的时候，显得是那么的刺眼！ 我在旁边看的真切，心里像是堵着一团东西，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甚至有人背着一捆干柴过来，虔诚的放在功德箱的旁边。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见到妖僧都会虔诚的双手合十，对着他鞠躬。 我想他们敬重的绝对不是妖僧这个人，而是他身上的这身僧袍。 不管男女老幼，妖僧会把手放在他们的头顶，念一句阿弥陀佛。 每个被摸头的人，都会变得很开心，仿佛得到了佛祖的祝福…… 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妖僧和大方丈这些人，真的是很过分！ 因为来来往往的，没有一个看起来是有钱人的样子，一个都没有！ 有些人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摸出仅有的钱，放进功德箱时，那满脸虔诚的样子，让我印象深刻！ 可妖僧他们，并不在乎钱多钱少，反正可以积少成多，用这些钱去吃喝玩乐。 说实话，我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但我的内心在质问自己，我真的要和妖僧这样的人为伍吗？黑色枷锁的我的老千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