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两难的选择
“天野哥，我没听错吧？南万天死了？” “对，兄弟，你没听错，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你觉得是真的吗？” “这个消息的真假，还真不好说……” 以前南万天曾经设计做了一场大局，把其他四家阎王全都卷了进来。 借助他们的人手，收拾了京城候三爷还有东北王。 所有一切至今还历历在目，而现在这个消息，让人不敢确定是真的还是假的。 “兄弟，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王天野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看来他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个态度，而不是回答。 “天野哥，这个消息如果是真的，也算一代枭雄的陨落。” “如果消息是假的，那不知道南家正在酝酿什么计划，要小心提防。” 我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高兴，也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沮丧，而是很平静的对待这一切。 其实真正的仇恨永远都不是挂在脸上，也不是挂在嘴上的。 如果带有愤怒，带有情绪，那说明对这件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如果提起一件仇恨只有平静，就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仇恨。 是一件必须要完成，必须要做的事情。 “兄弟，南万天老谋深算，至于真假还不能确定，我会派人继续去打听消息。” “天野哥，我今天真的是好悬呀！”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王天野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我，我示意他到旁边没有人的地方。 “天野哥，这一次真的是好悬，幸亏我没有带人回南家去报仇。” “兄弟，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如果我带人回南家去复仇，而恰好这个消息传回来……” “如果消息是真的，那还好说，如果是假的如果消息是假的，那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一听这话王天野笑了，其实他很清楚我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兄弟，难道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天野哥，我不是对你没有信心，而是人言可畏啊！” “这话怎么说？” “你没当过叛徒，你不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儿和难处！” “兄弟，你说说有什么难处？” “曾经南家对我有知遇之恩，如果没有南家这个平台，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同样南家又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让我背上叛徒的骂名，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曾经有好的，也有坏的。” “如果我对付南家，那别人会说我没有良心，说我是个无情无义的无耻之徒。” “如果我不对付南家，别人会说我没有骨气，说我是个废物……” “不管我怎么做，不管我怎么选，都是一个很难的选择……” 我借助这个机会把话给王天野挑明，让他知道我在这件事情中的处境。 如果南万天死了之后我非常开心，那江湖上的人会怎么看我？东北王和王天野又会怎么看我？ 如果我非常沮丧，那他们又会怎么看我？ 在江湖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最缺少的就是道义和信义。 而偏偏所有人，都很看重最缺少的道义和信义！ 因为人越缺少什么，就会越在意什么，这个世界越缺少什么，那么就越会提倡什么。 正所谓凡事都有两面性。 如果不是坏的事情足够多，那根本不需要提倡美好。 “兄弟，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很清楚你是被南家利用了……” “毕竟南家可不只有你一个门生，也不只是这样对待你……” “曾经南家有很多的门生，也有很多的得力干将，可是你看他们，有一个能有好下场吗？” “没有！从来都没有！” “南家是在利用你，你觉得他们对你有知遇之恩，但你也为他们带来了相应的回报，你并不欠他们的，对吗？” 一听这话我并没有回答，而是故作沉思。 因为这个时候并不需要我的回答，我只需要静静的聆听就可以。 “兄弟，你和南家互不相欠，但是你所有的付出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这是他们不仁！” “他们卸磨杀驴，甚至要对你赶尽杀绝，这是他们不义！” “南家对你不仁不义，你能逃出来是你命大！” “所以在南家这件事情上，我比任何人都理解你，我也比任何人都支持你！” “所以兄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王家和南家不一样，我和南家所有人也都不一样！” “兄弟，你好好想想吧，你是个聪明人，你会想明白的。” 说完王天野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朝着他那几个兄弟走过去。 不知道王天野是否改变了对那几个兄弟的心意，但他应该清楚知道…… 在江湖世界，原谅那些在最关键时刻背信弃义的人，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相反只会给他们再一次背信弃义的机会而已！ 而且江湖世界，从来都没有绝对的信任。 王天野嘴上说理解我，信任我，但是他告诉我南万天死了这个消息…… 这是在他不知道消息真假的情况下，他就来告诉我，其实他就是想看我的一个态度。 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如果他对我足够放心，那他还用得着来告诉我吗？还用得着来看我对南家的态度吗？ 曾经我为南家效力，最终被南家认定为叛徒。 我知道这件事情永远不会消失，影响永远不会消除。 因为曾经我是南家的人，我为南家做过事，光凭这一点，就永远都洗不掉身上叛徒的这个身份。 不管以后我做多少，不管我做什么，别人都会提防我。 其实这一点，从我被南家赶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人情世故交汇纵横的江湖世界，做一个叛徒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且这个代价往往有些时候，会让人无法翻身，甚至会致人于死地！ 我回到了餐厅包间，所有人想吃的东西全都准备齐了，但是所有人的表情却很凝重。 他们刚才也都听到南万天死了的消息，他们这一刻不知道应该是为我该高兴，还是该为我叹息。 因为我知道他们都很在乎我的感受，就连平时最不着调的小初，也老老实实的闭着嘴巴。 同样在我面对这些朋友的时候，在南万天死了这个消息传来，我不可能跟他们把酒言欢…… 因为那样在他们心里，我会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也不能太过于悲伤，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在江湖世界，想要拿捏好一个分寸并不容易。 在大多数时候，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事情，都有一个可以中庸的解决办法…… 那就是别人可以对我不仁，但我不能不义！ 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只有这样才能化解一切问题！ 别人对我不好，一直要害我，在对方落难的时候，我不但没有落井下石，没有幸灾乐祸…… 反而表现出大度，那没人能挑得出毛病，也没人能说出怎么样。 “大家刚才都听到了，刚刚得到的一个消息，南万天死了。” “来，我们倒满一杯酒……” “人死为大，这杯酒我们祝南万天，一路走好！”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江湖上的一代枭雄，干杯！” 我仰头一饮而尽，其他人纷纷跟着干杯。 “九老板，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伤心啊！” “不，我并不伤心，只是觉得有些遗憾……遗憾没能亲自和南万天这种老江湖过两招。” “而且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对手，每一个敌人的离开，都会让人惋惜。” “为什么呀？” “小初，你现在不明白，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如果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对手没有敌人，那该多么无聊？那得多么孤独？” “就算给你一个最好的球场，可是就你自己玩儿，有意思吗？”黑色枷锁的我的老千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