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深夜的酒
俗话说赌海沉浮难以回头，折戟沉沙死伤无数。 在赌博的世界中，一个人以及一伙人的覆灭往往只在很短暂的时间，甚至只是一瞬间。 输赢结果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大多数用纸牌和麻将决定命运的人，在我看来都是可悲的。 赌博的本质就是掠夺，不需要付出劳动就能获得回报，区别只在于掠夺别人或者被人掠夺。 几个老油条输光了所有的现金和筹码，一个个坐在那里两眼发直，但不会有人同情他们，更不会有人可怜他们。 因为在赌场中，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见多不怪早就成为了习惯。 我拿着赢来的现金离开赌桌走向台，我懂赌场里的规矩，这些钱都要如数交账的。 暗灯在赌场中杀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赌场的利益，这一点很重要。 “帮我把现金存一下，还有这些筹码。”我轻松的说了句，其实这只是一个形式。 赌场中提供代存代保管的服务，只要我不来取这些钱和筹码，那就等于是进了赌场的腰包。 “这是存条，请保管好。”服务员递过来一张卡片，上边记录了存储信息。 “谢谢。” 突然身后有人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看是老虎，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耐人寻味。 “老虎哥，怎么了？” “兄弟，你这个人不敞亮。” “噢？这话怎么说的？”我好奇的问了句，他这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好自为之。”老虎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我看到远处的南心在朝我招手。 我慢吞吞的走过去，南心把我拉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 “阿东，刚才老虎跟你说什么呢？看他一脸不爽的样子，是不是有麻烦？” “他让我好自为之呢。”我笑着说了句，我知道这是一个威胁。 “哎呀？他敢吓唬你？我去告诉花姐，保证让他好看！”南心说完转身要走，我拉住她的胳膊。 “算了，无所谓的。” 其实我知道老虎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是什么，他知道了我的实力水平，他也看出我是为赌场做事。 如果我早一点有个提醒，那么他绝对不会把钱借给那几个老油条，从而避免损失。 但是出来混江湖都是为了钞票，如果他们不借贷给那些老油条，我又怎么交账四十五万呢？ 说白了他们能不能把钱要回来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也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 如果每个人做事之前都要考虑别人的利益，那是事情也不用做了，因为绝大多数事情都会触及到其他人的利益。 “阿东，今晚你干得不错，别说你演的还真像，五哥都夸你了。”南心嘀咕了一句，我立刻回过神来。 “嗯？五哥夸我？” “对，我们一直都在监控室里看着呢，看你怎么收拾他们……你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是好还是不好？”我明知故问了一句，有些时候多问一句不是坏处。 “你的表现比所有人预期的都要好，花姐甚至觉得你以前为某个赌场做过暗灯，方方面面都很到位。” 一听这话我放心了，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但前提是先认清楚自己是不是金子，不能盲目自信。 有些人总是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整天愤世嫉俗感慨社会不公，其实都是自我安慰罢了。 “我是第一次做暗灯，我们赶紧回去，明天五哥还有事儿呢！”我招呼了一句，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刚才五哥说明天的事情不用你去了，让你好好休息。” “啊？真的？” “当然，这种事情我能骗你吗？”南心说的信誓旦旦，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开玩笑的。 “南心，五哥当时原话怎么说的？”我追问一句，有些事情还是搞明白一些比较好。 因为刚才南心说的都是她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理解，而不是我对这件事情的理解，搞清楚自己心里有底。 “五哥说你表现不错，明天不用带他出去，就这么定了……”南心模仿了当时的语气和模样，我心里暗暗有些吃惊。 难道五哥带我出去是要考验我？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带我这样一个新来的出去做事？这不符合逻辑啊！ “南心，我不太明白。”我故意多问一句，其实南心应该是知情的！ “说白了就是不考验你了呗，其实现在我们挺缺人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老千，算是稀缺人才。” 南心直接把话挑明，我心里彻底有数了，五哥带我出去做事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考验！ 现在来看这个考验一定不简单，如果不影响我继续为赌场做事，那么五哥就不会取消这个计划…… 所以取消计划的另一个含义就是，这个考验一定会对我造成伤害，从而会影响我为赌场做事！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自己琢磨琢磨就能发现很多，多动脑子总是没错的！ “五哥这里还缺人啊？场子里的其他暗灯呢？”我若无其事的询问，争取做到心中有数。 “现在的问题是请不到高手来做事，其他暗灯水平要差一些，做事不够周到……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 南心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那么这事还挺复杂的…… “原来是这样，我们去吃宵夜，边吃边聊？” “走！” 离开赌场之前我特意留意了一下那几个老油条，赌场倒是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反倒是老虎和小马那些高炮都在围着。 “车本呢？车本呢！” 远远我听到零散的几句话，但是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 通过观察老虎以及小马那些人的表情以及肢体语言，估计那几个老油条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不过那不是我需要关心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赚钱就一定会有人赔钱，如果没有人赔钱，那哪里来的赚钱？ 有人一夜倾家荡产，有人一夜发达暴富，更迭交替这都很正常，钱从来都不属于某一个人，只是在谁手里谁能花而已。 走出赌场我使劲伸了伸懒腰，夜晚的凉风让人神清气爽，漫天繁星的夜空很漂亮。m.zwWX.ORg 我很喜欢夜晚的这种安静，当大多数人都在睡梦当中，整个世界仿佛都清净了。 “上车，你累了，我来开车。”南心招呼一句，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南心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嗡嗡的离开，没想到她开车还挺快的…… 此刻街道上没有喧嚣没有喧闹，宽敞的马路不会拥堵，车子犹如穿梭在夜晚中的飞鸟，尽情的飞翔。 来到一家通宵营业的烧烤店，点了一些烧烤和啤酒，我们两个开始了宵夜时光。 我们聊了很多关于赌场的话题，南心告诉我很多事情，包括现在五哥遇到的困境和麻烦。 其实所有麻烦的来源只有一个，那就是来自于南家内部的打压…… 南家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内部的争斗已经非常激烈，只是五哥从来都不参与其中，尽可能的在避免。 对于这些事情我只是作为一个聆听着，不会发表自己的态度和看法，因为我说了也不算…… 吃饱喝足天都亮了，开车一路返回南心的小区，街边已经有很多早餐铺开门。 正常世界开始复苏的时候，也就是我们这种人开始蛰伏的时候，昼伏夜出是大多数江湖人的写照。 不要羡慕这种黑白颠倒的生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清晨的粥比深夜的酒好喝，骗你的人比爱你的人会说……黑色枷锁的我的老千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