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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性 第56节

    在时聆脚边放下拖鞋,商行箴抽了条毛巾递给时聆:“又能找理由讨厌我了是不是?”

    时聆胡乱擦了把脸,说:“后天商宇过来了,晚上我跟他睡。”

    商行箴能答应么:“不让。”

    时聆始终觉得脸上余留着有温度的黏腻,他扔下毛巾,不自然地用手背抹了抹:“那我把门锁上。”

    商行箴说:“我有钥匙。”

    时聆没了对策:“你欺人太甚。”

    商行箴从背后抱住他:“宝宝,给你满分好么?但是下次必须得用上了,明明你也答应买下来的。”

    时聆抓着商行箴扣在他身前的手,顷刻后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两天后,一辆眼熟的轿车停在别墅门口,商宇背着那只很能塞作业的背包跃下车跑过来:“大宝贝!”

    门廊下不止时聆一人,今天非工作日,商行箴也在家,闻言扬手冲门外还没调头驶远的轿车一指:“赶紧滚。”

    “有你这样当哥的嘛。”商宇在手机里说得好听,实际上见了面只把热乎乎的拥抱给了时聆,“聆儿,想我想得特紧吧?”

    商行箴被拒绝多次,已然十分敏感:“这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么?”

    时聆唯恐自己的存在导致兄弟不合,甩过去一个不虞的眼神,往上提了提商宇的背包:“都装的什么?”

    “吃的,玩的,还有只送你的小笨,前几天逛街看到的,跟我那大笨是长得一模一样。”商宇边说边往屋里走,甩下包抱住咬着拖鞋戳在门厅的杨纳瑞,“哎哟咱瑞瑞半年没见怎么还是这么小,把你装进包里带走好不好?”

    杨纳瑞将拖鞋一扔,甩着耳朵跑回了窝,不太想搭理。

    有商宇在,时聆的暑假不缺乐子,商宇这几年把商行箴的别墅都摸熟了、玩透了,这偌大的房子困不住他膨胀的玩心,何况现在多了个时聆。

    趁商行箴上班的日子,商宇从大车库旁边的小车库推出一辆重机车跨上去:“宝贝儿坐上来,哥带你去走遍祖国大好山河!”

    平日里时聆连大车库都不怎么关注,更遑论这个小车库,他接过头盔戴上,扶着商宇的肩膀坐上后座,感觉很新奇:“你拿驾照了吗?”

    “昨天刚拿到手,嘿嘿。”商宇脚下一踩,拧足油门驶出庭院车道,“我是敛着心思故意不找你吗?不,我是特定等驾照下来了过来载你飞一飞。”

    时聆小时候被齐文朗甩下单车摔出了伤,自此以后对一切二轮交通工具的后座都极其恐惧,但商宇载他,他就放心地把手环过对方的腰身,盛夏的热风刮过手臂,他安心地伏在商宇的后背。

    想到那架博兰斯勒三角琴,时聆迎风问:“这个车子是叔叔给你买的吗?”

    “不啊,这就是他的,小车库里还停着几辆来着,我觊觎好久了。”商宇偏头问,“他没带你飞吗?”

    “没有。”时聆心道,如果商行箴开这一辆去学校接他,他就不嫌丢人了。

    商宇载他随处兜了兜风,时聆记起之前答应过要介绍他跟朋友认识,借此时机让商宇往张觉的奶茶店开。

    怎料今天来得不巧,正赶上张觉的休息日,人没在奶茶店。

    不过店里的环境清凉宜人,商宇也想歇歇,夹着两只头盔占上最后一个空卡座,时聆掏出张觉私下给他盖满戳的集分卡换了两杯果茶。

    商宇两口啜掉小半杯,哈出一口凉气,问:“宝贝儿你不开心吗?”

    时聆嚼了满口布丁:“没,就是挺遗憾你跟他没见上面,他那人也特别好玩儿。”

    “总有机会的嘛,兴许我今儿英俊过头了,他不好意思露面,改天我骑个二八杠过来他就在了。”商宇耙了耙被头盔压垮的发型,“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哥没带你飞过所以不开心呢。”

    如果不是今天这一遭,时聆还没那心思想象商行箴骑摩托的样子:“我以为叔叔就爱开四个轮的。”

    “确实啊,他后来考下摩托驾照纯粹是因为一个人。”商宇用指腹扫过塑料杯上的水珠,突然叹了一口气。

    对方少有这样多愁善感的时候,时聆了解商宇是个共情力强的,他喉间发紧,浸润过舌尖的果茶冰冷微酸:“谁?”

    商宇挠挠鼻尖,突然伏到桌上,向时聆凑近了一段距离:“我跟你说吧,其实我原本还有个堂哥。”

    时聆将杯子掐出了浅浅的一道凹痕,没料到商宇提到了这茬。

    “他俩是亲的,不过那个堂哥已经不在了。”商宇说,“被人逼得跳楼自尽的。”

    当年发生那件事时商宇年纪不大,他了解得也不多,所以言语间比起对整件事起因发展的细节描述,他更多的是对齐晟所作所为的抨击。

    尽管这桩旧闻时聆已从商行箴口中听过一遍,但现在商宇说起,他还是感觉五指掐着的凉意直钻到了心里。

    回去的路上,时聆趴在商宇的背上一声不吭,商宇看了眼后视镜:“怎么了贝贝?”

    明明头盔护目镜挡着风,时聆却依然感觉自己的双眼像是被吹得泛了酸意:“当我哥哥吧。”

    然而风声飒飒,将他声音不大的话语吹散了。

    鉴于商宇被商行箴私下谈过话,虽然满嘴喊着“宝贝”的坏毛病改不掉,好歹晚上没再嚷着跟时聆一块睡,就搂着他的大笨过日子。

    连续几天跑外面兜圈子,商宇揣着驾照骑过瘾了,周六终于肯安分守己窝在别墅里,撺掇着商行箴和时聆去游泳。

    商行箴给时聆买的泳裤让孟管家洗过,他已经换好了,留着上半身的t恤却要脱不脱,赤脚立在被阳光晒得滚烫的岸上盯着池面发愣。

    商宇迅速热身完,迅猛地一头扎进水里,碧蓝中溅起一片白白的水花,商宇冒出脑袋甩了甩水:“宝贝儿过来!”

    时聆面露难色,生平第一次不敢脱掉上衣不是因为后背的伤疤。

    身后商行箴姗姗来迟,解掉浴袍扔在躺椅上,露出傲人的肌群:“不敢下水?”

    时聆幽怨地盯着他,齿间挤出字句:“你昨晚把我嘬太红了,还没褪。”

    昨晚黑了灯兴起,商行箴又不懂控制力道,闷笑道:“谁让你又不给我。”

    “没你这样的。”时聆说,“商宇跟我们同一层楼。”

    商行箴道:“就他睡得跟死猪似的,房间还隔那么远,谁能听见?”

    “你们下不下来啊!”商宇游了个来回,淌着满脸水高声催促。

    “把衣服脱了,”商行箴说,“他脑子笨,看不出来的。”

    说完,商行箴往前迈一步,撑着池岸下了水,挪到扶梯前张手,仗着商宇游到远处,他安抚道:“宝宝,过来。”

    时聆定了定神,趁着商宇还没冒出脑袋,他迅速脱掉上衣往商行箴的浴袍上一扔,扒着扶梯下了水,扑进商行箴怀里。

    时聆其实会点游泳,就是不会换气,游个几米远就掂着脚尖站直了,吸一口气能继续游。

    商行箴先驮着他来了两圈,随后把人从背上弄下来跟在他身侧教他边游边换气,商宇扑腾过来:“宝宝你看我啊,这样——”

    商行箴手一松:“你他妈能不能别一时换一个称呼?”

    失去辅助,时聆连忙站了回去,商宇一低头就能看到彼此之间区别巨大的颜色。

    一口气哽在喉咙,商宇瞬间也觉得自己不会换气了,他看着商行箴,看着眼前这个他敬重的哥,忘了他曾经砸重金给自己买下限量版的水晶三角琴,忘了自己这几天骑着他的车、载着他的宝贝逍遥地四处窜,只记得他欺负了自己单纯无助的贝贝。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我看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不怀好意、居心叵测!”商宇成语三连,一转身游走了。

    商行箴喊住他:“去给时聆拿瓶运动饮料过来。”

    商宇昂起脑袋游来游去:“谁爱喊宝贝谁去!”

    时聆其实不渴,但也不想看着好端端的兄弟俩反目成仇,他朝着池岸的方向走:“我去吧,你们要喝什么,我顺便拿过来。”

    商宇见状,忙撑着台面跃上岸:“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谁让你是我宝贝呢。”

    地面积了滩水,商宇裹了个浴巾,趿上拖鞋往屋里去了。

    时聆抓着岸上的砖面,说:“他是不是生气了?”

    商行箴晃过来贴在他背后:“你多虑了。”

    胸前一疼,时聆扒掉商行箴的手:“我根本不爱喝运动饮料。”

    “家里也没运动饮料让他翻出来。”商行箴一条胳膊就能箍住时聆的身子和手臂,他低头在时聆裸露在水面的肩头落了个吻,“不过小宇肯定会出去买,他对你可好了。”

    “……”时聆被按着身子动不了,只能费劲拧过头用眼尾斜睨身后的人,“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不止,还居心不良。”商行箴勾住时聆的泳裤,借着水流的劲儿拽下一大截。

    时聆吓得往上蹿,动作正合商行箴心意,他顺利地褪掉时聆的泳裤往身后一扔,时聆惊恐回头:“你还给我!”

    光天化日,商宇随时都会回来,商行箴不欲在池中逗留,从自己泳裤的小口袋里翻出那条被他洗净的内裤,在时聆无暇顾及的水下抻开,手背碰了把他的屁股蛋:“抬脚,我帮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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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叔叔,帮我

    池面波光粼粼,水波的每一次涌动都在搅乱视野中的画面,时聆不知其中有诈,才被商行箴捉弄完又相信他,抬起一只脚试探地往里踩。

    两条腿分别穿了进去,时聆紧张地看着别墅的方向,说:“叔叔,帮我提上来。”

    透白色内裤,两端细巧黑蝴蝶结,比时聆之前拽掉窗帘流苏自己改造的不知可爱多少,商行箴勾住裤腰,顺着时聆的双腿往上提溜。

    太小了,在快要到胯骨的时候险些卡住,商行箴狠心一提,用这片布料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了时聆的臀部。

    “还学么?”商行箴问出口时像是给足了选择权,实际把人压在池壁上不让动弹,细密的吻如跳动的光落在时聆的耳根后,“在池水里泡挺长时间了,难不难受?”

    时聆皱眉摇摇头,他总觉得裤子重新穿上后比刚才还紧,刚想探手摸摸有没有穿反,商行箴扣住他的手按在池岸的砖面上。

    “你怎么总爱亲我耳朵。”时聆缩着肩膀往水里躲,商行箴箍着他的腰又把人弄上来:“你名字里有耳朵。”

    嘴唇辗转至时聆的颈侧,商行箴枕着时聆的肩膀,偏头看时聆缀了水珠的睫毛:“其实我一直想问,既然你不姓齐,那是跟谁姓?”

    原本随池水荡漾的心脏忽然停滞一拍,时聆浑身一颤,陡地转过来攀上商行箴的臂膀,双眼微垂吻上了对方,舌尖试探性地轻撬商行箴的唇齿,双腿惹火似的往眼前人的腰上缠。

    尽管笨拙,但在商行箴眼中,这样的时聆最勾人,此时哪怕他对时聆的回避隐有直觉也无暇顾及,托抱着怀里的人一步步朝扶梯的方向走。

    到岸边,他拍了拍时聆的后背:“上去。”

    时聆转过身,抓着扶梯爬上了岸,一离开水,下半身的怪异感更甚,他低头一看,骇然发现穿在自己身上的哪是什么泳裤!

    本就半透的布料浸水后更是起不了任何遮蔽效果,反而若隐若现将前后轮廓勾勒得明明白白,时聆再一抬眼,他的深蓝色泳裤孤零零漂浮在池面远处。

    下一瞬,他的视线被商行箴阻截,时聆避无可避,感觉自己变成了庭院的雪松,被两束来自商行箴的灼热目光缓缓扫遍周身。

    踩着满地淌下的水,时聆退至躺椅旁,游泳前脱下的t恤毫无用处,他抓起商行箴的浴袍迅速裹上:“我去换衣服,你不许跟过来。”

    商行箴迈进一步,朝他伸出手:“穿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回屋里?脱下来,还给我。”

    时聆抓着前襟不放,甚至不敢腾手绑腰带,怕一松懈商行箴就要扑上来给他剥掉:“你怎么好意思问出这句话的?”

    商行箴的目光下滑到时聆腰间:“谁刚才乖乖往里伸脚的?”

    时聆反击道:“谁先不要脸扒我裤子?”

    没得到商行箴的回答,时聆眼见对方的眼神从露骨到探究,他循着商行箴的视线低头望去,正以为自己没拢好衣服,商行箴眼明手快薅住他腰间的两根绑带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