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八十一

    任务解析完毕,很可惜因为白天人多，“编外人员”们不能出场，不然就太明目张胆了,齐眉只能接受四人小组一起行动的事实。

    第二天一大早，齐眉晨跑完就去男生的房间叫门。

    齐云超等人拖着大大的黑眼圈,看着齐眉,仿佛在看高中班主任——夹杂着悔恨、敬佩和畏惧。

    齐眉表示今天人手不够多，需要大家提起精神铆足劲,齐心协力完成任务。齐云超等人吃了个简单的早餐,比别的小组早了整整两个钟头出发了。

    一大早没见到村长儿子，齐眉也不意外,她觉得村长儿子总会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出现的,而且很可能是今夜。他们打算先去大黄家逛一趟。

    很明显昨天白天的时候，大黄家就已经被人踏破了门槛，每个组的人都有一大堆的问题问他，今天大黄开门的时候都很是疲倦。

    看到齐眉几人站在门外,开门的村民大黄不等他们问就说：“我就是大黄。”

    齐眉立刻上前一步，问道：“我们可以看看你家的鸡吗？”

    大黄一肚子话卡住了。一般来的人问的都是你们家鸡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死前死后有什么异状等等,可齐眉这话不一样,把他给问得懵了一下：“看我家鸡？”

    齐眉严肃地点了点头：“没被你们下锅了吧？”

    大黄赶紧说“没有”，扭头带着人进了屋子里。齐眉边走边看。大黄的家是个典型的农家小院，只有一个长长的主屋,屋后头就是鸡圈鸭圈。还开辟了一小块地重了点儿果蔬。

    齐眉看到那只死去的大公鸡就躺在那儿。很明显也是个游戏道具,因为鸡死了那么久放在外头肯定要臭了,可现在还保持着原来死去的模样。

    死去的鸡就跟农家普通杀了只鸡一样,除了满地的鲜血和鸡毛没有别的东西了。齐眉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知道这只是道具的情况下，看到那一滩鲜血也不触目惊心了。她压下微微加快的心跳，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那只鸡的尸体。

    既然是道具，如果有线索必然会做在尸体上，可齐眉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点儿什么问题来，只觉得这只鸡同昨天见到的死状相似，都是放血。

    齐眉的眉头皱了起来，又问大黄：“你介意我们在你屋子里走走吗？”

    来大黄家巡查的人为数不少，很多人也看过，大黄不介意，点点头请他们自便。齐眉一边走一边终于开始问别人一开始就会问的问题。

    “你们发现大公鸡死去的时间是？”

    “咱也不知道啊，第二天起来就发现鸡没了。”大黄接话的时候非常快速，显然已经熟记台词，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回复出痛心的语气。

    他等着齐眉问下一个问题，齐眉却闭上了嘴巴。

    她查看了大黄家的每个房屋，又看了看他的厨房。曹雨龙这时候问道：“你们家几口人啊？”

    大黄答道：“我和我老娘，两个。”

    齐眉这时候又问道：“你家屋子后头那个屋子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个毗邻鸡鸭圈，在屋后的一个小矮房，齐眉一边说一边走，靠近了那个房间。

    大黄立刻说：“那是我们以前的猪圈，我们以前养猪，现在不养了。”

    就连程晓都感觉出了大黄的一丝紧张。齐眉走进猪圈，也不怕脏，里里外外看了一通。跟别的猪圈没有什么不同，角落里有大量的干草垛，还有脏破的饭盆。

    看到齐眉盯着那个饭盆，还用脚拨出角落里的一根铁链，大黄说：“我们家狗也养在这里的。”

    “狗呢？”齐眉问。

    “太老了宰掉吃了。”

    几人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大黄家的狗跑回来。那是只小奶狗，看上去虎头虎脑的，格外可爱。

    齐眉瞥了一眼就跟着几人离开了。

    曹雨龙心里有个猜测，问齐眉：“怎么说？”

    齐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理理信息吧。”

    另外两个吃瓜群众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只能殷勤地为大佬安排会议地点。他们选择了小溪边一个小小的石桌，齐云超还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和笔。

    齐眉对他的专业性大为赞赏，看得程晓扼腕。解密不行，后勤也不行，他忍不住深深质疑自己到底有什么用。

    齐眉画了个大黄家的平面草图，将主屋和猪圈都画了出来，她开口前，先问曹雨龙：“龙哥，你怎么看？”

    “我觉得鸡和人有一定的联系。”曹雨龙想了想，先保守地说道，“目前为止我们调查到的信息都跟公鸡的死沾不上边，除了齐眉昨天晚上在古宅里看到的鸡血。我姑且猜测死去一只鸡指代的是一个要‘献祭’的人，那么我们已经看到两个了。”

    “等等等，”齐云超听懵了，“什么献祭？什么人？怎么死鸡和人就有关系了？”

    曹雨龙解释道：“大黄家只有两口人，他和他母亲，但是房间却有三个，有一个房间里还有年轻女性的衣物。”

    齐眉顺手在草图上标注了位置。

    “他们家常用的碗筷也有三副，都摆在橱柜最显眼的位置，而且他们家的‘鸡’刚死不久，所以第三副碗筷来不及撤走是正常的，”曹雨龙说，“所以他们家少了个人，一个年轻女人。死去的鸡很可能跟这个有关系，尤其是齐眉之前分享过大婶的信息，祭典上，他们会杀鸡当祭品……”曹雨龙犹豫了一下，“如果猜测得黑暗一点，这个鸡就是人。”

    齐云超和程晓都目瞪口呆，见齐眉一点儿惊讶的神情都没有，两人面面相觑，吓得够呛。

    “不是，这个节目这么播真的不会被封吗？”齐云超忍不住说，“这也太……不正能量了吧？”

    “另外，根据之前的公开线索，村里没有吃狗肉的习惯，”齐眉提醒众人，“所以大黄说他家狗宰了，很明显是谎话。”

    众人这才想起之前的这条信息。

    齐云超激动起来：“那岂不是就是大黄杀得他家公鸡？？他这也太可疑了吧！”

    “当然现在还不能下定论，”齐眉说，“还有一些东西今晚才能验证。”

    “验证什么？”程晓犹豫着问。

    齐眉笑了笑没有说话，只站起身说：“走吧，我们去探查一下别的古宅。”

    跟着他们小组的摄影师百感交集。齐眉这一组的速度对比其他的组简直就是飞机和11路的区别。别的组这会儿还在抓瞎呢，齐眉他们仅靠着现有的线索已经十分接近真相了。

    她们组的踩点简直犹如精准打击的导弹，见一斑而窥全豹。

    之前安排拍摄别的组的两个摄影小哥在昨晚跟着这一组跑了一圈之后，现在跟着原来的组都有些一言难尽。

    程潇潇的组基本就是个文艺标兵组，一组人现在都在小溪上游吹风弹琴。虽然嘴上称的是开会讨论线索，但是他们手头也没有多少线索好讨论，最后变成了郊游加烧烤，直接开启生活模式。

    陆梓梦组虽然有陆梓梦这个拼命三姐一心想赢，但奈何组内的其他成员不给力，而陆梓梦的推理能力并不出色。他们此刻正在村长家的后院里商讨。他们组昨天重点探查了大黄家，也仔细研究了死去的鸡和周围现场布置。陆梓梦潜意识里觉得大黄家的布局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几个人对着地图看了半天，脸都皱成了一团，还是没有看出来哪里不对，于是一个个开始开脑洞。

    “不会是大黄想吃鸡就杀了吧？”

    “可是吃鸡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还要我们调查死因？”

    “可能就是反向思维呢，看上去很复杂，但可能最后的原因是大黄想吃鸡了，或者一不小心误杀了鸡。”

    “那这些跟公共信息有什么关系？”

    众人面面相觑。

    “谁去查看过古宅了吗？”陆梓梦问。

    有两个人举起了手：“我们昨天去看了一下，都是很普通的古宅，感觉都废弃特别久了，还是上锁的，应该没有什么东西。”

    “那古井呢？”

    又有两个人举起了手：“古井也没啥，就都挺老的，看不出来有做过什么手脚。我觉得是节目组为了帮助推销这个村的旅游项目，借我们来探探路介绍一下景点。”

    众人纷纷点头。

    “虽然给了那么多信息，但是那些信息好像都跟死鸡没什么关系。我觉得不一定所有的线索都是有效线索。”有一个队友煞有介事地分析说。

    众人觉得有道理。

    陆梓梦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安排任务说：“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再去查看一次古宅，顺便问问周围的居民那些宅子原来是做什么的。”

    虽然几个人都想躺尸，哪怕是一开始有解密兴趣的也在这毫无目的的一番追查下渐渐丧失了斗志，但是陆梓梦都这么说了，几人在镜头下也只能起身，按照陆梓梦的指挥出发调查。

    除了这两组，剩下的唯一一个C组是仅次于齐眉他们组进度的。王军就在C组。

    王军他们组调查的方向跟齐眉他们不一样，他们调查的是女儿红。

    村里的每个姑娘出生都会埋一坛女儿红，他们核对了女儿红的数量，再挨家挨户的问过去，却发现女儿红和姑娘们的数量对应不上。

    姑娘长到十八岁，家里就会把珍藏多年的女儿红给喝了。每家每户生女儿的，都会在门前种一棵小树，把女儿红埋在树根下。

    王军组趁着夜黑风高，在村里人家门前一户户逛了个遍，把树底下的女儿红挖了出来，再核对白天的时候问到家里有女儿的，做了个地图。因为王军组的主要作业地点是在村里，而且齐眉他们探险的点在村郊或者山林里的古宅，所以两组的人夜里都没碰上面。

    王军组在问家里人口的时候，也料到了今夜祭祀的事儿，于是也摸出了个故事的雏形。风溯君的我和我的八个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