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朕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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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不但小气,而且每日哭穷,近来好像故意搬了家里的家具,沿街叫卖,堂堂侯爵,家财万贯,这是做给谁看?还不是说朕薄待了他吗? 这不要脸的老东西! 汉王朱高煦趁此机会道:“父皇,要不儿臣这儿……想想办法,凑个一万两银子,解一解燃眉之急?” 朱棣诧异地看一眼朱高煦。 心里暖和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还是上阵父子兵啊,其他人都靠不住的,自己的儿子才靠得住。 朱棣道:“要得,汉王心忧百姓,堪为贤王。” 朱高煦纳头便拜,他哭了,擦拭着泪,哽咽道:“儿臣乃父皇的骨肉,什么都是父皇赐予的,莫说只是些许银子,便是身家性命,父皇予取予求,儿臣也甘之如饴。” 朱棣颔首,赞许了一番。 解缙等人只当没看见。 你们父子俩怎么表演,是你们的事,咱们是来做官的,又不是来倒贴的。 朱棣嫌这些人讨厌,便摆摆手:“退下,退下吧。” 朱高煦还不肯走,趁着众臣告退的功夫,低声道:“父皇,要不儿臣再拿一万两吧,顺道将皇兄的那一份也给了。” 朱棣听罢,道:“难得你还念着你的皇兄。” “是啊,儿臣是这样想的,儿臣只是区区一藩王,若是给了一万两,而皇兄要是一毛不拔,他这太子只怕面上不好看,儿臣将这银子给了,就说是太子捐纳的,如此一来,便可免得天下人说三道四了。” 朱棣颔首:“兄友弟恭,这才是父子、兄弟该当的。” 朱高煦这才心满意足,告辞而去。 朱棣看着朱高煦的背影,若有所思,不过很快,朱棣又开始骂骂咧咧:“郑亨那狗才,真的变了,这还是人吗?原本这样仗义豪气的人,如今被金银迷了眼睛,被财帛蒙了心智,不干人事了!” 骂骂咧咧之后,发现好像也没啥效果,不能给自己的国库增加一个铜板,也不能从郑亨手里抠出一两银子来。 可心里依旧不忿,便道:“亦失哈……” 亦失哈在一旁,蹑手蹑脚地上前:“奴婢在。” “你若是像郑亨那样有银子,肯捐纳银子给朕解燃眉之急吗?” 亦失哈立马道:“奴婢愿意。” “你看。”朱棣道:“那狗东西,连个奴婢都不如。” 亦失哈:“……” 朱棣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突而想到了什么:“朱勇那三个小子在狱中如何?” “还算老实。” “朕想到,张安世说,此三人犯下禁忌,是因为情有可原,只是当时朕见他有些犹豫,莫非其中真有隐情?” 亦失哈干笑道:“这个……奴婢不知。” 朱棣便疑惑地道:“是什么隐情呢?朕心里烦闷得很,不如去看看他们?” 将这三个家伙关了这么久,朱棣似乎也觉得敲打得差不多了。 此时,朱棣想起张安世,心里倒是暖呵呵的! 这个家伙……成日和那三个小子厮混,居然出淤泥而不染,这真不容易。 亦失哈愕然道:“现在?” “现在!” 朱棣斩钉截铁。 “奴婢遵旨。” ………… 朱棣至刑部大狱。 狱中上下人等,自是纷纷拜倒迎接圣驾。 朱棣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龙行虎步,顾盼有神道:“人在何处?” 狱官立即明白了朱棣的意思,不过他卑微小官,今日能见圣颜,不免心里胆颤心惊,小心翼翼地道:“臣为陛下掌灯。” 朱棣颔首,随这狱官的旨意,进入大狱深处。 朱棣突然想起什么:“东宫那头的人来了几趟?” “来了许多趟了。” “都说了什么?” 狱官踟躇。 朱棣怒道:“说。” “都是称兄道弟的,还说什么要救他们出去。” 朱棣大笑:“好好好,是个讲义气的人,亦失哈……” 亦失哈蹑手蹑脚地在后头跟着,道:“奴婢在。” 朱棣道:“朕看,这张安世和张世美很像,都是那种为人两肋插刀的性子。” 亦失哈笑嘻嘻地道:“陛下明察秋毫。” 心里却不免嘀咕,真是见鬼了,怎么陛下转眼就对这张安世如此好的印象,若换做从前,只怕早就破口大骂张安世狼狈为奸了吧。 隔着栅栏,有人给朱棣搬了一把椅子来。 朱棣落座,看着栅栏后的三个少年。 亦失哈尖声道:“陛下驾到,还不接驾。” 本是躺着的朱勇和张軏二人,立马一骨碌的翻身起来,下意识的纳头便拜:“见过陛下。” 他们诚惶诚恐,如受惊的小鹿。 只有丘松还仰躺着,纹丝不动。 朱棣不免皱眉道:“丘松这是咋了?” 朱勇道:“陛下,他在晒肚皮。” “晒肚皮?”朱棣百思不得其解,便道:“这是何意?” 朱勇期期艾艾地道:“这……这……好像是他们丘家的家传绝学,臣也搞不懂,陛下,丘松就是这样子的,你别理他。” 丘松依旧一动不动,轻轻拍打自己的肚皮。 这时,朱棣只好自行理解为,这是某种类似于气功的功法,丘松已经进入了某种入定的状态。 不过朱棣今日脾气还算好,不想计较这些。 可还是虎着脸,做出一副骇人的模样道:“你们三人,知罪吗?” “知罪了,知罪了。” 朱棣却是朝亦失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 亦失哈人等不敢怠慢,慌忙如潮水一般退去。 朱棣依旧瞪着瑟瑟发抖的朱勇和张軏:“你们不只胆大妄为,居然还敢欺君罔上!” “啊……”朱勇骇然:“不……不敢的。” 张軏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好像自己受了酷刑,身子已弱不禁风了,眼看着要一脑袋栽倒在地的模样。 朱棣冷哼:“郭得甘便是张安世!”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雳。 两个少年竟已是吓破了胆。 只有丘松,浑然不觉。 朱棣冷笑道:“到了现在,你们还不说实话吗?朕来问你们,当初你们与那汉王卫的百户殴斗,是谁指使的?” 到了这个份上,朱棣已经可以做出清晰的判断了。 这三个家伙,都属于没脑子的,而现在得知,既然张安世就是郭得甘,那么许多事,就需要重新理清了。 朱勇哀嚎道:“陛下,我们不是已经交代了吗?难道陛下还信不过我们?” 张軏也惨叫:“都是咱们自己干的,和他人无关。” 朱棣笑了笑:“你放心,如今事情已经过去,朕绝不会追究,只是张安世在朕面前为你们求情,朕想知道,你们为何要与汉王卫为难,难道是因为张安世?张安世是太子的妻弟,这样说来,亦或者和东宫有关?” 朱勇和张軏面面相觑。 他们可不是傻子。 陛下如此联想,一旦牵涉到了太子指使张安世,张安世再带他们去和汉王殴斗,那么性质就可能完全不一样了。 “没,没有的事。” “张安世是谁,我虽和他是同窗,可臣与他不熟。” 二人矢口否认,心里却都在想,大哥果然为我们去求情了,大哥……真讲义气。 朱棣皱眉,慢慢诱导道:“你们既然不说,那么十之*****就是如此了,哼,既然你们与张安世不认识,这样也好,朕现在就命人去将张安世宰了。” “陛下饶命!”朱勇凄然道。 张軏也急眼了:“说,我们说。” 朱棣重新落座,面无表情地道:“你们只要老实交代,朕都赦你们和张安世无罪,可若是还敢虚言,朕就绝不轻饶了。” “是……是因为……汉王卫的那个百户,叫梁武的,为了报复我们,故意……坏了我们的买卖。” “买卖?”朱棣一愣,惊异地道:“什么买卖,你们一群小娃娃,能做什么买卖?” 张軏显得有些难以启齿,其实他并不以能做买卖为荣。 朱勇倒是豁出去了:“咱们兄弟几个,做的乃是江面上的货运和客运的买卖,咱们自己购买了船只,载客、载货,从前还好,后来汉王卫得知咱们京城二凶……“ 就在此时,丘松突然一轱辘翻身起来,道:“三凶!” 这一下子,真把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朱棣想痛骂,敢情这家伙没在练功,还是有知觉的,既然有知觉,方才为何不行礼? 不过细细一想,看着这翻身起来之间,鼻涕都像面条一般要甩出来的家伙。 朱棣深吸一口气,他倒是不愤怒,只觉得可惜了丘福,一代名将,落了这么个东西出来。 朱棣又看着朱勇道:“你继续细说。” 朱勇道:“得知那买卖和咱们二凶有关,所以那百户梁武,便四处带人搜抄舰船,还殴打咱们的船夫,大哥实在看不过去,我们才动了手,不过大哥没动手,他那时正好饿了,大哥不喜打打杀杀,他曾说过,江湖虽是打打杀杀,可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 朱棣此时开始回忆起了一件事来。 越想,神色却是动容。 莫非……莫非…… 朱棣的心开始窜动。 他站起身,在这狭隘的狱道中来回踱步,连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起来:“听闻……你们是合伙做的买卖,是几人合伙?” 朱勇道:“四个。”上山打老虎额的我的姐夫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