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章 万家灯火
坤明站在折铁山的山巅，从鹤鸣山弄到的物资太丰富，完全可以把折铁山修复一部分。 折铁山被斩断为三截，上面的两截落地崩塌，化作了南七北六十三个小山头。别人想修复折铁山很难，坤明作为鹰翔大陆的人间神王，她可以借助这些物资修复折铁山。 铁娘子悄然出现在坤明身边，说道：“看到了吗？” 坤明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金色眸子倒映出一盏盏灯火。坤明讶然，铁娘子说道：“真正强大的火种，不是异火，不是天火，是万家灯火。” 坤明轻声说道：“他怎么做到的？” 铁娘子说道：“他肯定不清楚，我多少猜到了一些。青冥是太古灵宝，原本就是人间凡火，她主动配合成为鹰来的本命宝物，冥冥中就有了特殊的变数。” 坤明问道：“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坤明一次次拔高对铁娘子的评语，结果一次次被颠覆，现在坤明已经看不清铁娘子的底细。似乎铁娘子就如同被云雾缭绕的折铁山，越发神秘。 铁娘子说道：“我在尘世间，按照这个角度去想。” 坤明认真思索，你在尘世间？是这样，折铁山就在人间，只是你说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铁娘子说道：“你是神灵，站的角度太高了。当年我也认为自己接了地气，直到折铁山被阿炫斩断，我才真正领悟上善若水的道理。 因此阿炫陪着鹰来抵达折铁山，我仅仅是对阿炫做出了有限的惩罚，不是真的怨恨她。” 坤明说道：“心中没有执念，为何不让我修复折铁山。” 铁娘子说道：“树大招风，这样就很好了。” 坤明看着远方问诊的鹰来说道：“折铁山不修复，他就长不大，总不能一直是小孩子的模样。” 铁娘子轻笑说道：“若是玉树临风，天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 坤明狐疑，是这样？折铁山不想树大招风？现在哪个修道人不知道折铁山是上古圣山？而且折铁山周围是法外之地，这还不叫树大招风？ 铁娘子说道：“他长大了，心境会改变，你相信吗？他真的洞悉世事那一天，人间会少一个小郎中。” 坤明默然，铁娘子说道：“万家灯火就是万家香火，汇聚到他身上就是功德。稍有闪失，他就得走上成神的路，你想看到？” 坤明凝眉，会是这样？铁娘子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个结论？铁拳老叟轻轻顿足，铁娘子捧着心口弯腰。 坤明没察觉到铁拳老叟顿足，只看到了铁娘子的痛苦模样。坤明搀扶着铁娘子，这一次她明智没有开口。 鹰来有所感应，转头看着身后的折铁山。铁拳老叟低头剥着百味松子，冒失了，这一脚不该踏出去。 午后一份地契交到了佟六壬手中，在官府正式缴纳税赋之后更名的地契，一百亩水田，连同一个农家小院正式属于李大二。 红柳镇最好的田地被各大豪门包揽了，不是有钱就能买到。除非使用非常手段，否则没有人会出售土地，那是败家子的行为。 佟六壬按照市价把买地钱交给郑府老管家，风轻云淡的小交易。从此以后李大二就不再是流民，而是一个小地主。 李大二不贪心，有个容身之处就满足了。一百亩的水田，李大二在农忙的时候还得雇几个短工帮着插秧收割。 田地不多，重要的是这是鹰来亲自下令给李大二购买的田地，也就意味着李大二受到天亲宗的庇护。 就如同朝元镇是因为小小的归元宗而集结成镇，毗邻折铁山的红柳镇未来也必然会因此而更加兴旺。 可以预见未来红柳镇的土地会价格飙升，许多修道人与达官贵人会选择在红柳镇置办产业，哪怕是买个小房子蜗居，也要靠近折铁山。 饕餮亲自参与做的饭菜，鹰来虽然不挑剔，也觉得实在难以下咽。郑府老管家察觉到鹰来食不下咽的样子，紧急派人送来了菜肴，让鹰来能够填饱肚子。 实在不行，自己学着下厨好了，饕餮的手艺真的是惨不忍睹。鹰来怀疑自己勉强吃下去，极有可能闹肚子。 郑府送来的礼物，鹰来没有拒绝，已经欠下了人情，多一些也无妨，反正日后找补得回去。别人就算了，让鹰来欠人情？想多了，天亲宗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不妨碍鹰来行医，一个个修道人看到的是鹰来和善的笑容。他们觉得自己混了个脸熟，鹰来根本没记住他们的容貌，也没在意他们来自哪个宗门。 天色黄昏，鹰来收摊子，一群莺莺燕燕的妖娆美女陪伴返回折铁山，那些恭顺侍立在附近的修道人这才敢抬头看着提灯天女们的背影。 一天下来，给上千人诊治病情，鹰来的念头顿时通达。楚天舒坐在七色祥云上飞过长河，再次来到折铁山，颇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上一次来到折铁山，天亲宗就是个草台班子。现在一个个豆大的远古遗族飞来飞去，一个个大修收敛气息依然让楚天舒感到窒息般的压力。 李大二系着围裙提着炒菜的勺子，看到鹰来返回来，他立刻挥手，子弥蹲在灶坑边烧火，李大二拿出毕生所学，几个炉灶同时开工。 蛛后提着幽冥悬灯凑在蒸笼前吸了吸鼻子说道：“李大二，恭喜你当小地主了。” 李大二憨厚笑笑，蛛后掀起笼屉，李大二急忙说道：“别跑了气，我的天哪，散气了会蒸不熟。” 蛛后嫌弃地盖上笼屉说道：“你会做的菜式也就那么几个，下山之后你得努力揣摩，万一小宗主嘴馋了，到你家做客，可不能丢手艺。” 李大二这才想到他要离山了，李大二脸上的笑容停滞。在折铁山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经历，可惜好日子到头了。 蛛后觉得不过瘾，你咋不哭一个呢？这才显得你眷恋折铁山。蛛后恶意满满地说道：“其实你应该开个饭店，到时候就说你是天亲宗宗主的御用厨子，到时候身价倍增……哎，哎，我没说啥过分的话啊。” 鹰来把手里的半个果子砸过去，蛛后伸手抓住啃了两口。叶辟火寒着脸出现在鹰来面前，说道：“你是有道侣还有未婚妻的人，怎么还如此不稳重？” 鹰来吮着手指的果汁说道：“干脆把蛛后撵走好了，这个家伙在折铁山，我就没有办法不生气。你看看她整天惹我生气，眼不见心不烦比较好。” 蛛后当时就怂了，不是吧，我这么让人讨厌的吗？不对啊，别人谁也不计较，为何叶辟火总是横眉冷目？你是小宗主的师父了不起啊？ 蛛后贼溜溜凑在铁拳老叟身边，这也是小宗主的师父，而且实力更强，找靠山，还得找实力强的。 铁拳老叟威风凛凛喝道：“妖孽，你是要挑拨离间吗？” 叶辟火的目光投过去，蛛后大恨。这是什么人哪，我说过要挑拨离间了吗？我有这个胆量吗？ 虽然总是管不住嘴，但是我背地里哪敢说别人的坏话？有些禁忌蛛后极为清楚，嘴欠可以，嘴贱也没问题，就是不能分不清大是大非。犯了真正的忌讳，才是万劫不复。 蛛后沮丧低头要走，铁拳老叟说道：“你和你的几个姐妹，有点用处，得做好准备。” 蛛后臊眉耷眼说道：“您有话就说，我哪敢不答应。” 铁拳老叟举起拳头说道：“这是消极对抗啊，长此以往，成何体统？” 蛛后大惊，铁拳老叟揍人是真的下死手，小宗主被他趁机揍得鼻青脸肿，这要是不汲取教训，那就是傻瓜了。 蛛后露出笑靥说道：“和您开玩笑呢，您分派的任务，头拱地我也得努力完成。没难处的话，我抢一个男人，也得迎男而上。” 铁拳老叟就喜欢蛛后这种混不吝的性子，叶辟火这种整天板着脸的家伙，累不累？有这个心思，专心修行不好吗？无聊，面目可憎。 当然混不吝就得有挨揍的觉悟，这人也好，妖也罢，就得没事揍一顿才有长进。没看到鹰来现在渐入佳境吗？这就是揍出来的成果。 楚天舒来做客，而且明天李大二就要下山，他要下山去当他的小地主，鹰来明天也得出行，去寻找沉入大地之下的雪神宫。 折铁山的晚宴很是喧嚣，整个天亲宗唯一不苟言笑的就是叶辟火。除此之外，没有人会整天板着脸。 楚天舒一直在问自己，如果当初他抗住压力，坚决不离开折铁山，会不会更好一些？ 如果坚定留在折铁山和鹰来一起出诊行医，那么伴随鹰来前往鹤鸣大陆的人或许就会有楚天舒，那是成神的机会啊。 心情有些郁闷的楚天舒在雪浦真人的殷勤劝酒之下很快醉倒，当第二天黎明到来，鹰来已经离开了。 没人和鹰来说任何闲话，也没有指责楚天舒当初被迫离开有什么不对之处。再次见到楚天舒，鹰来依然很是欢喜，也仅仅如此罢了。 同门师兄弟，叶十针和鹰来是真的投缘。叶十针想的比较少，鹰来也不爱动心思，他们两个才成为了真正的忘年交，楚天舒错过了。左夜的至尊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