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鱼人岛

    知道凤凰海贼团要来，尼普顿王携带亲信大臣在众多卫兵的护卫下提前站在港口处等待着，周围甚至还安排了仪仗队和乐师。

    按理说以他鲨星父亲的身份根本不用如此客气，诺琪高也不是那种计较虚礼的人。

    “国王陛下，我们这样是否太过于恭敬？即便是当年的白胡子来鱼人岛时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鱼人王国的左大臣是一位身穿紫色长袍、头戴黑色礼帽的鲶鱼人鱼，虽然有着人类的面貌，但身形却跟鱼类很像，脑袋直接连着身体，看不到脖子的存在。

    “是啊，您身份尊贵，那位‘凤凰’是王子殿下的同伴，严格来说是您的晚辈，对晚辈如此恭敬实在是不应该。”

    右大臣的长相跟左大臣相反，上半身有着人类的外形，但长相完全就是一只没进化完全的海马。腰间携带佩刀，手中提着一柄两边开刃的三叉戟，一副武官的打扮。

    “我不只是一名国王，更是一位父亲，多亏了诺琪高船长的照顾，鲨星那小子才能成长到今天这种地步，也是因为他们的帮助，范德·戴肯九世伏法，我那可怜的女儿终于体会到自由的感觉……对待恩人，多恭敬都不为过。”

    尼普顿王对凤凰海贼团很有好感。于公，人家是鱼人岛现在的庇护者，他身为国王向靠山示好合情合理；于私，一想到大儿子与小女儿，如果不是碍于身份与辈分问题，他都能不顾老腰给对方鞠个一百八十度的躬。

    现在只是带人提前过来迎接而已，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甚平，鱼人街那边要辛苦你们了”，尼普顿王看向身边的蓝胖子。

    “放心吧，阿拉丁他们会处理好的，绝对不会有人在这几天闹事。”

    甚平的眼神有些复杂，凤凰海贼团可是鱼人街的仇人啊，阿龙一伙儿几十个鱼人尽数被他们杀死，这件事到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

    即便是离开了十年，阿龙在鱼人街的影响力也没有完全消失，他的死让那些原本就仇视人类的鱼人更加愤怒，曾有不少鱼人扬言要为他报仇。

    尼普顿王不允许鱼人岛和诺琪高等人发生冲突，甚平更不允许。有着之前差点被三拳打死的经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诺琪高的可怕，如果不对鱼人街的那些家伙加以限制，真让他们去报仇的话只会让仇恨更深。

    会死人的。

    无论如何，不能让同胞们去送死，鱼人海贼团有义务保护他们。

    至于甚平本人，他对诺琪高的感情很复杂，既感激她能在白胡子故去之后成为鱼人岛的新守护者，心中却也不能完全放下阿龙等人的死。

    是，他们罪有应得，如果甚平出现在东海也许会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只是道义上能接受，感情上有些接受不了，毕竟是相处了多年的兄弟。….这也是甚平到现在为止没有和诺琪高相熟的原因。对方和艾斯是好友，跟他在推进城认识的朋友路飞关系也不错，更是鲨星王子的船长，按理说两人可以成为朋友的。

    ‘唉，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谁对谁错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重要的是，凤凰海贼团是鱼人岛的朋友……诺琪高是鱼人族的朋友。’

    甚平从怀里掏出烟嘴，点燃之后缓缓抽了一口，眼中的犹豫散去，只剩下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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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鱼人岛吗，想不到深海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地方，早知道就早些时间过来了。”

    “哇，好大的泡泡！”

    诺琪高等人站在旅行者号的甲板上欣赏着不远处的独特景观，安吉尔踮起脚尖抬头观望，而大和更是兴奋地大喊大叫。

    “阳树夏娃”的枝叶能吸收阳光，通过树干将光芒传送到位于树根处的鱼人岛，使得这座位于海底一万米的岛屿也拥有了昼夜变化。身为世界上最大的红树，“夏娃”的神奇之处远不止如此。从它的树根里诞生的巨大泡泡将整座鱼人岛包裹在内，空气得以在深海留存，为生命的生存与延续创造了条件。

    “鱼人岛周围有一层防护机制，如果没有本地人的指引，外来着很难顺利进入岛屿内部。”

    鱼人岛周围的巨大泡泡有两层，这两道天然屏障之间还有一个空气层，一般的船只穿过最外层的泡泡时，镀膜会被泡泡吸收，失去动力的船会直接从半空中摔下去。就算侥幸穿过第二层泡泡，也会被里面的海水的挟裹着冲到未知的地方。

    有鲨星带路，旅行者号走得是专有通道，众人无惊无险地抵达了港口。

    “白星，我的女儿，快让爸爸看……”

    “梅卡罗！”

    “鲨鲨！”

    人鱼公主从船上跳下去后第一时间竟然没有投进父亲的怀抱，而是跟宠物鲨鱼抱在了一起。之前她出门时并没有带着梅卡罗一起，虽然只是半个月不见，却是主仆俩从认识到现在分开的最长时间。

    要知道以前她俩连睡觉都是在一个房间的。

    尼普顿王：“看看瘦了没有……”

    要不晚上吃鱼翅吧，正好给乖女儿补补身体。

    正在欢快地扭来扭去的梅卡罗突然僵住了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咳咳！我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尼普顿，欢迎来到鱼人岛，凤凰海贼团的朋友们！”

    尼普顿王也不觉得尴尬，反正他脸红了别人也看不出来，都被胡子遮着。

    “尼普顿大叔你好！”诺琪高笑着跟眼前的高大鱼人打招呼。

    ”小丫头，那是我们的国……唔！！“

    右大臣见诺琪高像是对待普通人一样对待自家国王，当即就想说她两句，只是刚一开口就被身旁的左大臣握住了嘴巴。….海马的嘴还挺长的。

    “嘘。”

    左大臣冲他挤眉弄眼，人没来时我们随便怎么说都可以，现在可不能乱说话，这是靠山啊懂不懂，人家跟尼普顿王就是平起平坐的，只要不敌对，怎么说话都行。

    “这就是国王陛下的客人？除了头发比较耀眼之外，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

    “是错觉吗？为什么感觉她的头发像是着火了一样。”

    在港口附近等待的不只有国王大臣与卫兵，看热闹的大有人在，还有不少人类混在其中。

    “喂，你们不知道她吗，‘凤凰’诺琪高可不是无名之辈，伟大航路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

    “她就是诺琪高吗，那个跟甚平老大同为‘七武海’的海贼？”

    “嘿嘿，甚平现在可不是什么‘七武海’，在推进城闹出乱子的他已经变成普通海贼了。”

    说话的人类乐于看鱼人族的笑话，没了官方身份，甚平也就是一个赏金不低的海贼而已，威慑力大幅度降低。

    只可惜，鱼人岛依旧不是随便大爷的地方，以前有白胡子，现在……

    看着远处跟尼普顿王有说有笑的女孩儿，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忌惮，那个传闻是真的吗，‘凤凰’诺琪高跟‘百兽’凯多战斗过，且毫发无伤。

    男人摇了摇头，肯定是假的，那可是四皇之一的凯多啊，除了其他的四皇怎么可能有人够资格跟他战斗！

    凤凰海贼团的到来，让停留在鱼人岛的海贼们缩紧了脖子，一些阴暗的心思瞬间散去，没人敢触他们的眉头。

    传闻真真假假，一直没个定论，但百兽海贼团离开原本的地盘是不争的事实，前不久的新星武道会也证明了诺琪高的影响力，连四皇大将最强剑豪等顶尖强者都给她面子，他们这些小虾米没必要跟人家作对。

    抢劫的话哪里不能抢啊，在鱼人岛还是老实点儿吧。

    而围观的鱼人们则兴奋地挥着手，欢迎贵客降临。

    说起来也有些心酸，一个种族竟然要靠外人来庇佑，说来说去还是鱼人族的底蕴不够，或者说人口基数太小，很难诞生顶尖强者。甚平的实力倒是不错，即便在七武海中也不是垫底的那个，但在那些站在世界的人眼中就有些不够看了。

    鱼人族的守护者，传说中能命令海王类的“人鱼公主”，看着白星一脸傻笑的样子就知道短时间根本指望不了她。

    除了人类海贼之外，也有不少鱼人并不欢诺琪高等人的到来，一道充满着恶意的目光隐秘地打量着他们。

    ‘就是这群人类杀了阿龙？哼，尼普顿王果然老糊涂了，竟然想跟敌人打好关系，他不配做鱼人族的王！’

    站在龙宫士兵群里的霍迪·琼斯伸手压了压帽檐，不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眼神。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们离开时我就带着新鱼人海贼团在深海发动袭击，人类是下等生物，在海里根本不是鱼人族的对手！’….”奇怪，好像有谁在看我们。“

    安吉尔突然抬头看向了霍迪·琼斯这边，吓了他一跳，还以为自己暴露了，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三叉戟。

    芙兰达笑道：“大家不都在看我们吗？没想到当海贼也可以这么受欢迎。”

    鱼人岛的出行特点跟香波地群岛类似，到处可见有泡泡组成的交通工具与设施，众人此时乘坐着鱼人皇族专用的凤尾车在围观群众的欢呼声中往王宫的方向行去。

    “恶意的目光，不会有错的，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欢迎我们的到来。”

    安吉尔的见闻色在凤凰海贼团里是绝对的第一，在这点上连诺琪高都稍逊一筹，她说感受到恶意的目光，别人也没有怀疑。

    “不用在意，即便是在和之国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我们，何况头次登陆的鱼人岛。”

    诺琪高大概知道是谁了，刚才在卫兵里她瞥到一个稍微有些脸熟的鱼人，霍迪·琼斯，没想到这个时间对方竟然还在尼普顿王手下当差。

    要不要提前跟鲨星说一声呢？

    喂，我知道谁杀了你母亲，这样直说会不会不太合适？

    “诺琪高姐姐……”

    就在她思考着什么样的语气最委婉时，白星挪动着巨大的身躯凑到了她身边。

    “嗯？怎么了？”

    “诺琪高姐姐，你之前教过我说人活在世界上，一定要有仇报仇对吗？哥哥他杀死了范德·戴肯，你说他做得好……”，白星的小脸，额，应该说大脸上满是犹豫，接下来的话真的可以说出来吗？

    “对啊，我是这么说过，你还有什么仇人依旧存活于世吗？”

    诺琪高眼神一动，她记得白星是知道谁杀死了乙姬王妃的，在原时空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中十年，直到跟霍迪·琼斯之间的爆发战争时才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虽然诺琪高不理解这是一种什么心态，不在敌人弱小时开口，偏偏要等到决战时，明明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还是龙宫卫兵的霍迪·琼斯死无葬身之地。尚未患有腰疼病的尼普顿王可不是弱者，三拳两脚就能送敌人归西。

    “人生在世，有仇报仇，让敌人幸福地活着是对亲人的不尊重，白星，如果你有什么敌人一定要说出来，无论是你的父亲与哥哥，还是我，都会尽全力帮你的。”

    诺琪高的语气中带着蛊惑的意味，一点也没有引导好孩子犯错的罪恶感。

    “我…我好像看到了……”

    白星躲在了诺琪高背后，虽然以她的体型完脸连半张脸都藏不住，但这个动作还是带给了她不少安全感。

    “看到了什么？”

    诺琪高给身旁的安吉尔使眼色，后者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小手轻轻一挥，无形的结界笼罩住附近，里面声音再大也传不到外面。

    “我看到了杀死妈妈的凶手！”

    白星几乎是哭着说出来这句话，换成以前的她肯定会选择藏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受痛苦，但摆脱范德·戴肯的纠缠获得自由后，她的心态渐渐发生了转变。

    原来面对仇人时不只有忍耐一条路，原来伤害我们的人也可以被杀死！

    “什么？！”，诺琪高假装自己很震惊。

    “那个卫兵…他…八年前，他杀了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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