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秦国有灵丹妙药

    （本章二合一）

    自从嬴瑞登基之后，对宫人的制度进行了一系列改革。

    以往选拔宫女的途径，大部分都是被抄家的犯官家属，和战场上所获得的服务少部分是从民间征选。

    宫女按照职责和地位，大致分为三类。

    一种是负责管理皇宫日常事务的杂役宫女。

    一种是负责皇帝和嫔妃日常起居的贴身宫女。

    最后一种则是地位最高的礼仪宫女，她们个个身材匀称，貌美如花，主要负责歌舞表演、祭祀、接待活动等等。

    改革之后，不再从犯官家属中挑选宫女，而是从“良家子”选拔。

    所谓良家子，就是身世清白、长相端丽、祖上三代没有犯罪的良家女子，而且还要求祖上三代没有从事经商、媒婆、刽子手、娼妓这些“下九流”的行当。

    朝廷每年就有一次这样的“良家子”选拔，而挑选出来的女孩就可以成为宫女，要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海选，大概挑选5000名民间女孩，由官府发放路费，再由父母陪同前往京城备选。

    这一步可以说是“宫女”选拔的第一关。

    进入京城以后，女孩们的外貌、身高等会由太监进行初选比较，其中长得矮的，丑的，自然就要遭到淘汰，这一步大约有一半的人会被筛掉。

    这便是第二关的身体检查，可以说它的每一道程序都非常的仔细，最后只有容貌姣好，身材修长，肤色白皙，且体型匀称的女孩才能进入下一关。

    另外，皇后还会提出更加“精益求精”的要求，比如会对自己的宫女身体各个部位的尺寸要求非常严格，必要时，还会安排太监进行逐一排查。

    首先身高必须是六尺五寸，其次是宫女们的肩膀宽度必须是一尺六寸，而臀宽则是一尺三寸，甚至还规定了手指的长度以及肩膀到手指之间的长度等等一系列“细微”的要求。

    第三关也就是最后一关，那便是生理检查，既然身体都要求这么严格，那么生理上更是容不得有半点瑕疵。

    生理检查第一项就是对那些13岁到16岁的女孩子们进行“贞洁”认证，比如观察女孩身上的“守宫砂”是否还存在，其次第二项就是让秀女们抬起手臂，检查她们的腋下是否有狐臭等味道，如果有狐臭那自然也是要被淘汰的。

    这些宫女在入宫之后，经过训练后会从杂役宫女开始做起，同时有专门的执事宫女教他们读书写字、灌输宫规、培训各种技能等等。

    表现优秀者，可以分配到嫔妃身边伺候，或者分到宫外的皇家产业担任外宫女。

    外宫女一般都在皇家钱庄上班，要么被分配到甜品店、文墨斋。

    等她们到了适婚年龄，宫里还会给一笔退役补助金。

    婚后是在家相夫教子，还是继续到皇家产业上班，都可以根据她们的家庭情况自由抉择。

    因此，这样的惠民政策大大鼓励了很多民间家庭，都想着把女儿送入宫。

    至于寺人这一块的选拔，嬴瑞同样也进行了一系列改革。

    以往的寺人大都跟“赵高”的出身差不多，都是因为触犯法律，被执行了宫刑，然后被强制押进宫里当太监。

    现在嬴瑞直接废除了宫刑，寺人的选拔由箕子朝鲜、其他番邦进贡的奴隶作为代替。

    虽然目前还有一些太监，是来自秦国民间，但嬴瑞相信再过不了几年，宫里的寺人就再无秦国的子民。

    按他的改革宣言，每一个炎黄子孙绝对不能当太监，即便宫里有这个需求，那也是“番邦异族”优先。

    寺人从入宫到开始从业，流程跟宫女相差无几。

    而今年的朝贡，箕子朝鲜刚好送来一批备选寺人，他们都是被箕子朝鲜征服的马韩族，也就是之前提到的辰国。

    原本他们在部落里日子过得好好的，北方的箕子朝鲜突然大举进攻。

    杀了各部首领，还一把大火把他们的茅草屋烧了。

    可怜思密达，人口拼不过箕子朝鲜，文明维度也不如对方，最终全族男女老少都被押往秦国当奴隶。

    到了秦国之后，情况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残酷。

    秦国官府虽然把他们划分为“奴籍”，却没有像对待“倭奴”那样，让他们去干那些最苦最累的活，男的仅仅是负责砍柴烧炭，女的负责牲畜饲养。

    此外，官府给他们提供了衣服和食物，还给他们建造了集中营，并安排专门的官吏，教他们学习中原话。

    那些最先学会中原话的思密达，会被授予新的身份，从此走出集中营，被分配到官府各个衙门打杂，或者放在牙行里当成“奴仆”卖掉，各方面优秀者就会被送进宫当太监。

    这天，恰好是寺人选拔。

    在宫里待久的寺人，会被分配到各郡钱庄工作。

    宫里空缺出来的岗位，自然由这些来自箕子朝鲜的寺人来替补。

    秦宫里有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叫隐宫。

    此地虽位于秦宫之内，但却被一道高墙隔绝，同时还有禁军把守，宛如一座牢笼。

    刚入宫的男子，会被送到这里进行阉割。

    净身手术过后，三天之内不能喝水，还要在尿道上安插白蜡针，三天后，拔出白蜡针如果有尿液流出，说明“阉割”成功，若是没有尿液流出，那等待的将是死亡。

    然后再疗养100天左右，这期间好吃好喝供着，直至身体痊愈，就算真正成为一名寺人了。

    在贴身太监的引领下，芈芳来到隐宫物色眼线。

    她站在墙头上，俯视着墙下一群整齐列队的寺人。

    他们人数有二十余人，年纪都在十六岁左右，个个长得眉清目秀。

    芈芳见到这一幕，不由自主地想起嫪毐和赵太后的事，内心禁不住感叹：

    “如此俊美郎，可惜了！若是没阉割...”

    “嗐呀！我这是在想什么？”

    这时寺人队伍走来了一位身着华贵的老太监，正是吕欢。

    他一改往日和煦，肃着老脸，目光在寺人之间来回扫视。

    凡是与之目光接触者，都胆怯地垂下脑袋。

    “咳咳...”

    吕欢象征性地清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训话。

    “小兔崽子们，给咱家听好了。”

    “皇后娘娘布施恩德，将你们的老前辈们打发出宫当差，你们这才有了到主子们身边伺候的机会，而不用继续待在这里干杂役。”

    “都给咱家记住皇后娘娘这份恩情。”

    “从隐宫出去以后，嘴巴要甜一点，行事要麻利点，不该说的话，别口无遮拦乱说。”

    “若是惹怒了主子不高兴，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都记住了没？”

    小太监们齐齐应答。

    下一个环节，就是把二十多个小太监，按照不同技能，分配到各位嫔妃那儿去。

    这个过程很复杂，每个嫔妃要各自搭配一个力气大的、会算账的、会点才艺的。

    芈芳从望远镜中观察到，有两个关系较好的太监，被拆开分给萧芸和自己。

    见此，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等她回到自己寝宫没多久，那个小太监就被送了过来。

    见到美若天仙的芈德妃，小太监一时有些愣神。

    原始部落出身的他，何曾见过这么美貌的女子。

    带他来的管事太监，这时出言训斥：

    “大胆狗奴！竟敢直视德妃娘娘，没规矩的东西，想死不成？”

    被骂了之后，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匍匐在地，不停磕头求饶。

    “奴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奴方见娘娘天资容颜，一时难以自控，还请娘娘饶命...”

    管事太监正要把他叉出去暴打一顿，却被芈芳抬手阻止。

    “算了，人家都说了初来乍到，规矩慢慢教便是，别一上来就要打要杀的...”

    “娘娘所言极是，是奴婢唐突了。”

    小太监的心境仿佛从地狱上升到天堂，赶忙谢恩：“奴叩谢娘娘开恩...

    刚刚被小太监夸了一顿，芈芳现在心情很不错：“你抬起头来？”

    “诺。”

    “是何姓氏？祖籍又在何方？”

    “回娘娘，奴没有姓氏，入宫之后都管奴叫十七，来自辰国。”

    “据本宫所知，你在隐宫时，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同僚，你为何独独跟他要好？”

    “回娘娘，他叫十八，是奴的同族兄弟。”

    芈芳很满意的点点头：“你倒是一个诚实又嘴甜之人，本宫很满意。”

    “来人，赐他黄金二十两。”

    ....................

    芈芳如何拉拢人心，如何给萧芸穿小鞋暂且不谈。

    这会儿嬴瑞正在和萧何单独用餐。

    早闻“关中人”的口味偏爱重麻微辣，喜欢吃咸味腊鸡、肉夹馍、大蒜油泼面、胡椒味的羊肉汤面。

    身患痔疮的萧何，本以为嬴瑞会安排以上菜品。

    却不想桌上都是以白米粥、豆腐脑、滋补鸡汤这些清淡的菜肴为主。

    接风宴能如此安排，倒是戳中萧何的心理需求，对嬴瑞的好感也多了几分。

    虽然他也很想吃那些重口味的食物，但是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

    “外臣据闻，陛下口味偏爱麻辣，为何今日菜肴却是清淡为主？”

    听出萧何这句问话是在试探，嬴瑞也不跟他打哑谜，直截了当说道：

    “朕命御膳房如此安排，主要还是照顾到国相。”

    萧何故作惊讶：“噢！陛下此话怎讲？”

    嬴瑞皱起眉头，用老中医的口吻说道：“朕观国相面时有疲态、且步履怪异，有此症状者，料想是患上痔疮...”

    “且患疾时日久矣，俨然已经到了寐不能躺、坐卧不得触臀的地步。”

    萧何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陛下竟还通晓扁鹊之术？光凭望闻问切便可诊断病症！”

    嬴瑞并没有回答自己是如何学会医术，而是接着问道：“国相之疾，至今未能根除，莫非是求医无果？”

    萧何叹息一声：“外臣所患之疾，早先便有之，多年来寻遍多方医者，即便治好，过不了几年也会反复发作，深受其苦久矣！”

    “那是因为病瘤仅仅是被药物暂时抑制，并未曾彻底根除，才会接连复发。国相如若不将其切除，只怕是...没几年活头！”

    闻听此言，萧何面色不禁一怔。

    嬴瑞说得头头是道，甚至比“民间巫医”还要专业。

    萧何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现在萧何才五十八岁，大汉国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他可不想那么早死。

    原历史的萧何，就是活到六十四岁去世（前193年），现在是前199年，也就是说他还有六年的寿命。

    其实得了痔疮，只要治疗得当，一般是不会致死的。如果没有切除，放任毒瘤疯长，就会引发致命的炎症。

    但目前是在医疗落后的古代，也是一场感冒就足以致命的时代，痔疮对古人来说，那简直就是癌症。

    见萧何得知自己没几年可活，神色变得有些颓丧。

    嬴瑞便出声宽慰：“国相此番入秦，那是来对地方了。”

    萧何狐疑望向他，拱手作揖道：“陛下此话何意？”

    “国相有所不知，我朝医术高超，有身中十五箭得以存活者，也有难产之妇，经过开膛破肚之后，母子仍平安者。”

    “区区痔疮，于我朝而言，自然不在话下。”

    萧何听得神乎其神、越来越惊讶，随后精神一振，问道：“外臣斗胆一问，贵国是如何做到让开膛破肚之人活下来？”

    都这个时候了，不关心自己的痔疮问题，却还在试探？还在打探情报？

    嬴瑞对萧何感到一阵无语。

    反正刊登“刨腹产手术”成功的报纸，早晚会卖到汉国，早知晚知区别不大，索性坦言相告。

    “实不相瞒，我朝医馆有两种神药，分别是青霉素和麻沸汤。”

    “青霉素，可抑制病患不得肿疡。”

    “麻沸汤，服之可令人忘却疼痛。”

    跪坐的萧何，这时身形出现一阵趔趄，似有晕倒之兆。

    天呐！

    这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

    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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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时间阳了，大概是把脑子烧坏了，白天总是头疼，导致码不出来字。

    还请正在追更的读者见谅，作者调整过来之后，努力恢复正常更新。李肆的大秦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