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常大公子
冯永非常负责，队伍中还有冉五这个曾经的军人标兵。 他们打的都是十来人的小土匪窝，武器完全碾压对方，要是还有人战死，那只能说他实在太无能。 实战后的效果很明显，八个人几乎脱胎换骨，身上带着股彪悍劲。 论个人实战能力，他们现在不次于行动科的一般队员。 毕竟他们的训练条件非常优越，比很多行动队员还要好，单单为了训练他们，楚凌云便砸进去了两万多法币。 平均到每个人的身上接近三千法币，还不包括他们的薪水。 如今他们最大的短板是文化程度，最好的冯永至今无法完整地读报，这个确实短时间内没有太好的成效，只能慢慢让他们学习，制定严格的学习计划。 楚凌云离开后，处座回到办公桌前，翻出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上是个年轻的中国男子，他终于要回来了，老头子把接他的任务交给了自己，这就是对他最大的信任。 三天后，朱青再次传来好消息，又找到了日谍 的踪迹。 之所以这么久，是因为这次的日谍没有两个人住在一起，而是分开居住，不过距离很近，两人对外的身份是好友。 在筛选了所有两人一起居住的人后，没有新发现的朱青，立刻调查起那些单独居住的人，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让他找到了新的日谍。 这次没有等他们和上线接头，楚凌云便让朱青进行抓捕。 日本人不傻，损失了那么多人，剩下的不是蛰伏就是撤离，如果蛰伏的话，等再久也没用，既然是两个人，抓到他们后总能审问出结果。 抓了这么多日谍，真正能死扛到底不交代的没几个。 况且朱青的运气一直很好，这次也不差。 刑讯下，很快有人招供，朱青迅速抓捕了他们的上线，根据上线的交代，又抓捕了两名潜伏的日谍。 他们的确得到了命令蛰伏，没想到依然被找到。 朱青一个人破获了两个日谍情报小组，惹得温继涛和刘万年眼红不已，这份大功，足以让行动三组不少人晋升，朱青更是无比满足。 他的军衔甚至有希望提一提，晋升到中校。军衔晋升不等于职务晋升，朱青明白，他没有升副科长的可能，楚凌云立下的功劳可比他大得多，他对副科长没一点念想。 况且这次能立功，完全是楚凌云的提携。 不过能早点晋升军衔，对他以后的发展有着极大的帮助，在行动科做不了副科长，他可以去其他科。 而且早有传闻以后他们要扩建，军衔先提升，扩建的话可以更好地占个位置。 到那时候，别说副科长，哪怕是科长也未必没有可能。 刘万年虽然行动失误，不过在楚凌云的帮助下，仔细调查那名自杀日谍的社会关系，最终还是找到了他的两名下线。 虽不是全功，但至少有功。 只有温继涛颗粒无收，最为郁闷。 上海，长谷川在办公室内一直坐着，不让任何人进来。 刚来到上海的时候，他豪情壮志，有老长官提携，给予他全力的支持，他相信来到中国这个最大的城市，一定能做番事业。 到上海之后，他全身心投入进工作，翻看了每一名潜伏特工的档案，并且和每个人进行过单独的交流。 然后绞尽脑汁，布置了他认为最完美的潜伏模式。 陆续派出了四个潜伏小组，他们成功潜入南京这个中国人的国都，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策反了一批中国人。 这些人职务不高，提供的情报有限，但毕竟能 有情报，他通过分析情报，可以获知更多中国人的信息。 可他没有想到，四个鼹鼠小组，在这短短二十天内竟然全部灰飞烟灭。 最后一个小组没能发来安全电文，他便明白，这个小组也出事了。 这个小组明明处于蛰伏中，并且不是两个人住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被中国人发现？ 这一瞬间，他怀疑自己身边有内女干，中国人的大内女干。 可知道他们存在的人极少，除了他，课长和课长秘书外，只有一名从东北跟他过来的心腹。 这名心腹若是信不过，那他没有信得过的人了。 至于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四个潜伏小组的事情，为了潜伏小组的安全，长谷川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纸质档案资料。 就四个人知情，而这四个人都不可能是内女干。没有内女干的话，那就是中国人自己查出了他们，并且抓到了人。 中国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这还是他印象中认识和了解的中国人吗？长谷川想不通，更想不明白。 坐了一个多小时，长谷川起身，来到三井阿木的办公室。 「课长，属下无能，南京的潜伏计划彻底失败 了，四个潜伏小组，全军覆没。」 长谷川跪在三井阿木面前，低着头说道，声音低沉。 三井阿木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课长，属下愿意承担全部责任，如若您同意，属下可以剖腹。」 咬了咬牙，长谷川缓缓说道，在之前，他对北川鸣用自杀方式逃避惩罚最为看不起，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步其后尘。 「长谷川，你确实很聪明，有能力，这是你的优点，一点小挫折便想着剖腹，那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三井阿木缓缓说道，长谷川心里一松，立刻猛一点头：「哈依。」 课长没有同意，他不用死了。 事实上三井阿木心里恨不得杀掉他，刚出点成绩便弄出这么大的篓子，他怎么向总课长交代？ 若不是长谷川是他强烈要求，最终要来的人，三井阿木绝对会一脚把他踢开。 眼下无人可用，长谷川还不能死。 等他以后将更多的心腹手下调来，长谷川想怎么死都行，他绝不会再阻拦。 「去写个报告，总结教训，必须查清楚失败的原因。」 三井阿木命令道，长谷川再次答应，小心地退出了课长办公室。 他是逃过了一劫，但没有结束，还需要后续的调查。 他离开后，三井阿木的拳头忍不住攥紧，可恶的军事情报处，可恶的楚凌云。 也不知道江腾空有没有完成他的任务，几天了，没有传回一点的消息。 这些天他经过不少渠道，终于确定，抓捕的人是军事情报处行动科，也就是楚凌云主导。 江腾空说得没错，楚凌云绝对是他们的心腹大患。 之前他对江腾空能不能完成任务并不是那么在意，江腾空猜得很对，这次三井阿木的确是打算向他下手，将行动组也换成自己的人。 但这一刻，他迫切希望江腾空能完成任务，除掉这个祸害。 如果江腾空真能做到，他愿意将其接纳，让其继续做行动组长，并慢慢培养成真正的自己人。 南京，江腾空正狼狈逃窜。 虽然是演戏，但他依然面临了不少的危险，他这次带来了二十名行动人员，如今逃出来的只有他们五个。 「给课长发报，我们行动失败了，损失惨重。」逃到安全地带，江腾空吩咐手下， 好在他们逃走的时候带出来了电台，否则真的没办法和上海方面联系。 「蠢货，废物。」 刚刚对江腾空寄予厚望的三井阿木，收到电文气得砸了东西，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次如此失态，能看出他有多么失望。 连连不利，上面这次不会再给他表扬和奖励，肯定是责罚。 虽说对他的位置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但毕竟让总课长失望，这样的事多了，哪怕他是三井家族的人，一样坐不稳课长之位。 两天后，楚凌云来到码头。 楚元辰接到电报后，答应来南京，他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让自己来，但儿子说得这么慎重，他不会让儿子失望。 儿子长大了，他们能有这两所学校教书育人，让更多穷苦人家的孩子学到文化，儿子功不可没。 「爸，您辛苦了。」 楚元辰下了船，楚凌云立刻迎了上去，今天码头阵势不小，王胜亲自带了不少警察警戒。 江腾空对楚凌云的·刺杀＇刚刚失败，这个时候必须严格保护。 「这么多人，没必要吧？」 看到围了三层的警察，还有那么多的便衣，楚元辰诧异地问道。 「没事，咱们走吧。」 楚凌云笑了笑，帮着父亲提起行李，带他上车。 冯永开车在后面跟着，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他 们每个人都学会了开车，八个人分成两组，四人一辆车，紧紧地跟在楚凌云的身后。 楚凌云没让父亲住宾馆，太不安全，特意租了套别墅，这里的护卫很严格。 内有冯永八人，外有王胜亲自带队布置的明暗哨，日谍哪怕找到了这里，不来个几十上百人，也别想快速突破。 对父亲的安全，楚凌云可是尤为重视。「这是你买的房子？」 来到住处，楚元辰脸色拉下来一些，这套房子那么好，自己儿子不过是上班的人，哪来那么多钱？ 楚元辰为人太正，不管是贪赃还是枉法，他都无法接受。 而在他的印象中，只有贪官才有这么多的钱。 「不是买的，租的，没必要买，不过就算买也能买起，史密斯回美国了，他在中国这边的生意交给我帮他打理，他现在做得生意很大，包括药品，他给了我不少分红。」 楚凌云笑了笑，他了解父亲的性子，早就想好了说辞。 史密斯这小子是不怎么样，但父母对他的印象极好，而且很尊敬他。 果然，楚凌云说出理由后，楚元辰脸色瞬间变好：「凌云，艾伦先生对我们一家真没得说，既然他相信你，让你帮他，你一定好好地帮人家，千万别起歪心思。 「我知道，爸，您放心吧。 楚凌云呵呵笑道，真正要起歪心思的不是他，而是史密斯。 「你这次让我来什么事？」 楚元辰终于问出了关键，儿子在电报中并没有说原因，只是让他回来一趟。 得知楚元辰即将到南京，处座在今天早上特意把楚凌云喊了过去，告知了他原因。 并且严格叮嘱楚凌云，这件事是绝对机密，绝不可对外泄露。 大公子回来了，处座奉命去接，而自己的父亲竟然教过大公子，而且还是大公子极其敬佩和喜欢的老师。 楚凌云是真不知道这件事，那时候他还小，没有什么印象。 处座得到老头子的密令，让他去办这件事，他马上想到了楚元辰，大公子回来后，若是能见到自己最喜欢的小学老师，估计会很高兴。 所以他才让楚凌云邀请楚元辰过来。 为了常家父子，处座也是绞尽脑汁，操碎了心。 「您的学生，常建丰还记得吗？」 「建丰？」 楚元辰微微一愣，他自然知道这个学生，这个学生很优秀，学习也很刻苦，而且他有个不一样的父亲。 「是的，他马上回来了，特别想您，想见见您。」 楚凌云微笑回道，常建丰有没有想见父亲他不知道，这是处座给他的理由。 既然如此，他就原话转告。 不过楚凌云明白，处座是故意这么说，常建丰刚回来，哪会第一个想的以前的老师，还是小学的老师。 「这孩子，有心了。 楚元辰非常高兴，常建丰对他确实不错，离开宁城之后，还给他写过信，并且回来看过他。 后来出了国，又特意委托别人给他送过礼物。 之后联系少了，他也知道常建丰出国留学，但具体情况并不清楚，渐渐断了联系。 「爸，明天他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安排你们见面。」 楚凌云轻声回道，楚元辰毫不犹豫点头：「行，你看着安排吧。」 常建丰的身份是不同，但在楚元辰的眼里，他就是自己的学生。 楚元辰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哪个学生想见他，他都不会拒绝他并不是因为常建丰的特殊身份而答应。 楚凌云陪着父亲聊了很久，晚上一起吃的饭，这次母亲本想一起回来，可惜两所学校的校长不能同时离开，母亲只能留在重庆。 这次来，楚元辰还有个目的。 学校的学生和经费都不是问题，但老师却有点不足了，特别是女老师。罗飞羽的谍影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