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最后的救赎

    “杰，弗，里”。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维泽尔心里微沉，艰难吐出一个名字，随后又继续连忙说道:

    “快，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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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年轻的队长先生很遗憾，我今天恐怕要违反你的命令两次了，记得任务结束请我喝一杯，当然我指的是美酒，不是你的咖啡……”。

    老杰弗里咧了咧嘴巴，对维泽尔露出了一个颇为难看的笑容。

    随即抬起戴上暗金色手套的拳头，用力朝着空间囚笼砸去。

    “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哪怕老杰弗里利用神奇物品增加了自己的攻击力，又配合刚才偷窃到的能力，也无法轻易砸碎这具空间囚笼。

    并随着每次用力挥舞拳头，老杰弗里也会承担反馈回来的力量，那只手套此刻已经被鲜血染红，他那张总是挂着笑意的脸庞也泛起了一丝涨红。

    原先佩戴手套的右臂此时已经无力下垂，但他没有放弃，忍耐疼痛选择更换了左臂继续攻击，染血的拳头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的砸落。

    “快，快，离，开，这，里”。

    维泽尔只能不停在囚笼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酝酿，渐渐湿润了睫毛，但他强行逼迫没让那些东西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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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由黑色圆球散发而成的黑雾早已消散，老杰弗里几乎是将自己的背后完全暴露在了那名半神眼中。

    他或许只需要抬抬手指就能轻松夺走那个头发稀疏，浑身散发酒精味的老杰弗的生命，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饶有兴趣的观看，也不打算阻止。

    “砰，砰，砰，……”。

    终于，在老杰弗的猛烈锤击下，空间囚笼终于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同时响起了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

    “咔～”。

    摆脱空间囚笼的维泽尔立刻半跪在地上，口中发出剧烈的喘息。

    脸上的表情有种难以描述的复杂，要是老杰弗年轻一二十岁，他早就因为对方做出的一件件蠢事，狠狠揍这个酗酒的家伙了。

    “啪，啪，啪，啪……”。

    这时，一阵清脆的掌声从那名半神的手中响了起来，面具下的邪异眼眸中出现了一丝欣赏和无奈，他缓缓开口道:

    “在漫长的时间里我看到过很多人类，超凡者，超凡种族，他们许多人在面临绝境时往往只想到了自己，不会去考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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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那双眼睛做出了恰到好处的回忆状，接着继续说道:

    “你们接下来本该面临死亡，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放弃对恶神的追随，信仰伟大的造物主，并且有机会成为像我一样的半神”。

    闻言，维泽尔表情极为难看，随即起身就打算出口拒绝，并反驳对方口中的造物主，可却被老杰弗里抢先一步回答:

    “您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不用死，还有机会成为半神，这是在做梦吗”。

    他的态度有种过分的夸张，让人下意识就会觉得这是在故意假装，有种演技颇为糟糕的错觉。

    但那名半神听了却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轻轻颔首，算作回答。

    “呵呵呵……”。

    老杰弗里咧了咧嘴巴，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似乎是在讨好。

    他旋即打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根，却被自己无力下垂的手臂重新拉回现实，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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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是深深叹息，心底似乎压抑着许多忧愁，然后笑着说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您要是愿意放过这些倒霉的家伙，并让他们离开，我们或许会因为您展现的善意信仰造物主”。

    老杰弗里指了指小黛芙所在的位置，表情中隐约带着期待，而那名半神则眼睛微眯，默然了数秒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只有一分钟”。

    “哈哈哈，感谢您的善良，我想我会很荣幸能在您的见证下信仰造物主的”。

    老杰弗里谄媚附和，身影随即一闪出现在小黛芙面前，听着她哽咽的哭泣，听着她的低语，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楚。

    目光飞快从那张憔悴，充满不舍的面庞上扫过，老杰弗里暗自叹息一声，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随即尝试伸出手掌想尝试将小黛芙赶走，却又想到这肯定会浪费时间。

    于是，他咬了咬牙，抬起右脚控制着恰到好处的力量，直接将她踹飞了数米远。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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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可怜弱小的身影还未来得及反应，就重重落在了一片枯叶中，发出一声闷哼。

    “杰弗里大叔你为什么这么做，呜呜……，我做错了什么吗……”。

    她那双大眼睛里噙着眼泪，忍着疼痛，慢慢从地上爬起，口中低喊着那个老酒鬼的名字。。

    然后她迈着小碎步准备回到自己妈妈的身边，但老杰弗里有些粗狂的嗓音响了起来:

    “你们只是被造物主抛弃的可怜虫，不配进入祂的国度，也不可能获得新生，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选择，离开或者死亡”。

    他说这番话主要是对没有死掉，正呆呆站立在那扇诡异大门消失之处的两人。

    想借此提醒对方离开，至少他们曾经是黑夜女神的信徒，这是身为一名神官应该做的事。

    只可惜，他们依旧无动于衷，似乎陷入了某种绝望，老杰弗里脸色微变，明白自己无法劝说两人，但他还是打算做些什么，哪怕最后可以获得拯救的只有一人。

    他怒视着那个迈着小碎步想要跑来的小女孩，心一横，做出了让包括那名半神和维泽尔都有些动容的举动。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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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未完，老杰弗里的笑容瞬间消失，被一抹潜藏疯狂的狰狞却取代，他旋即拔高了声音怒骂道:

    “干你这个b子养的，去死吧……”。

    同时，那两条无力垂下的袖管中滑落了数枚不知何时准备好的黑色圆球，它们缓缓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维泽尔瞳孔瞬间收缩，表情伤感，心里产生的所有不好念头在这一瞬间全部化成了乌有，只剩下痛苦。

    他终于明白这个整天酗酒的老酒鬼早就为自己选好了终点，比起被体内超凡媒介影响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最后被队友杀死，他更希望死在战场，以弥补年轻时犯下的错事。

    “嘭，嘭，嘭…………”。

    一枚枚黑色圆球在落地的瞬间炸裂了开来，飞溅的碎片在爆炸力的帮助覆盖了以中心为半径的三十米范围。

    弥漫而起的烟尘后雾气眨眼就覆盖了老杰弗里和那名半神的身影，让人无法看到结果。

    至于那些无视了老杰弗里劝解没有离开的可怜虫，轻松就被飞射的碎片所击中，然后失去生命。

    他们最后给这个世界留下来的表情不是绝望，也不是痛苦，而是悔恨，他们悔恨自己为什么没能踏进那扇门，这样的话就可以获得新生，不会像此刻成为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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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都是那些家伙的错，不然，不然，我已经去往了造物主的神国……”。

    这是他们最后的念头，直到死亡的一刻，他们心里仍然抱有对伟大造物主的虔诚，不愿意醒来，人性的可悲在这些人的身上被展现的淋漓尽致，死在美好的幻想中，也好过死在真实的悲哀中。黑色的字的走在命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