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心斋定蒙，秤的契约，以秩序对抗秩序之外

    忽然，

    钟离感受到一股力量的波动，看着姜逸，看着看着，笑了。

    “你准备……这样解决吗？”

    “也好！”

    “这样就可醒来了。”

    “虽然这梦，会有点长。”

    他的目光又越过姜逸，看向了天空。

    “天空……”

    “七神掌管尘世，‘尘世七执政’维护秩序。”

    “梦醒后，你的这份漆黑……所需的强绝封印，由我执行了。”

    只要做的更快，就不会惊动上面。

    毕竟，他们才是最接近人间的维护者。

    ……

    一根羽毛，一把武器，一份未果的梦……等我走完，将其结束。

    姜逸口中呢喃，持着“神辉斩岩”披荆斩棘，踏着一路的漆黑梦境。

    虽然生命的本质在扭曲，漆黑在吞噬一切，但肉体中还是有一道让其穿越来此、改变了他平凡的特殊力量，在消化，在对抗。

    从漆黑之中榨取龙的生命力消化，榨取剧毒的抗性，来进化自己。

    破灭和重生，腐朽和治愈……精神的病人，癌症的病人，中毒的病人，在沉眠向漆黑的梦中，踉跄前行。

    漆黑之龙的法相是不可控的漆黑能量的外泄；变幻莫测，染了心象的剧毒是精神力量的外泄和交融；侵蚀空间的剧毒和能量是受宇宙孕育的传染之病……

    只要……

    只要自我拘禁……把外散的力量、精神和污染收束掌控，那时候，就算无法对抗漆黑，也不会让他给其他人制造灾难。

    以空间，以封印，隔离我的漆黑剧毒之躯。

    现在，第一步，是醒来。

    从那汇聚在我识海中的未果之梦中醒来。

    “来到我身体里的……就该听从我的意志……”

    姜逸的灵魂一半漆黑，一半呈现燃烧的纯阳。

    用心中的光，制造斑斓的色彩，照亮无边的暗。

    记忆宫殿托在左手之中，绿色的藤蔓扎入手心，金色的菩提制造着一心不生，万秽不染的神魂净土；

    朱砂黄纸的符箓贴着手背，黄为黄天和大地，在上面赋予世间的元素于是成符，这符是日月轮转，我心自明的清静；

    爱和憎分离改变万象的炼金之理，如锁链符文，缠绕臂膀；通衢天地的剑意和剑心，蔓延在魂上的一点麒麟之血……对抗着另外一半灵魂承载的漆黑记忆。

    善和恶，平静和不甘，漠然和愤怒，交织在姜逸的面孔之上。

    本我和外魔同生。

    “心斋，摒除杂念，使心境虚静纯一，而明大道。”

    “这是精神上的斋戒。”

    姜逸耳中的呓语逐渐减少，那被亡者遗志影响的不甘正在逐渐减弱。

    “定蒙，不依心，不依身，不依也不依。”

    “心念不依附在心，也不专注在身，连不依不专注也都丢掉，就是‘定’。”

    姜逸此刻所言的心斋和定蒙全部是师姐申鹤的命座之力，心境修行之道。

    申鹤可借此压制孤辰劫煞命格的煞气，而他可借此压制亡者影响来的不甘。

    扭曲矛盾的面容正在协调，面朝漆黑，心无所动。

    “潜虚，洞观，化神，忘玄。”

    “无欲方能成六道，忘机差可得三玄。”

    虽然师姐常说，她在梦境试炼中寻到了一颗凡心，但是在命运最后，师姐终究是会从凡心蜕变为道心，入世出世。

    姜逸想着师姐曾对其说的心境修行，还有仙家术法。

    “大洞弥罗，包含一切。”

    左手以麒麟之血上的仙力远转仙法，玄妙之韵配合自身消化一切的饕餮之身，容纳着黑暗。

    “大洞弥罗尊法”，璃月仙术总纲之一。

    在穿越前的道家典籍之中，大洞法箓号称内篇服符观炼，指明金丹大法；外篇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度厄禳灾，驱魔遣役。

    只不过，在璃月金丹是不可服用，只是阐述仙家神通和领悟的天地之理的外丹，外篇是“通灵缚真”之法。

    弥罗：包罗，布满，在道家中即弥罗宫。为玉皇大帝所居住之境。

    在璃月可指掌控三界者。

    提瓦特曾有三界，元素龙蜥界，深渊虚无界，人间界，三界之中，还有其他地区。

    这是记载于禁忌之书籍中的禁忌知识。

    就算魔神知道也得畏罪自杀。

    姜逸念头闪过一瞬，就把这知识深埋。

    “性不增减，心无净垢，无为无法，是逍遥仙。这一份是师尊留云借风真君的仙道。”

    随着仙家之理的编织，半身洁白的羽衣出现在姜逸的灵魂之上。

    道心道性，就像突破尘土，从漆黑之中挖掘出的明珠，照亮周身。

    身上还有漆黑，但他已经从漆黑剧毒之海之中探出了头，如溺水的人，得到了呼吸。

    “现在……突破层层梦魇，从梦中梦中梦……无数未果之梦的最底层，浮向最高处。”

    姜逸挥动“神辉斩岩”，一整个梦都被心景变化而出的历史长河，幻象轮回和元磁神光包裹。

    改天换地，光耀四野。

    虚幻的北极昆仑在梦中展现，成为其立足之地。

    其声，震动梦境。

    那是劝导，那是安抚。

    “借助漆黑而降临现世，入我躯体的未果之梦。”

    “你们那无法实现的愿望……”

    “既然知道不甘，知道不公，那就更该知道美好，珍惜美好。苦难让人怜悯，但不是影响我的理由，也不是破坏我如今梦好生活的理由。”

    “我贪图力量，你们借力量影响我。”

    “我认了！”

    “但我们之间的关系，该重新梳理和明确一下。”

    “比如苦难者和律师。”

    “你们给予报酬和力量，我为你们寻找公理。”

    姜逸看着丝丝缕缕幻化成梦，不知从何来的漆黑愿力。

    香火信仰之道，作为仙家弟子和梦想媲美七神的人，他还是研究过的。

    这一刻，他回应道。

    “这需要，施难者一同来这对峙的殿堂。”

    “而现在……你们需等待。”

    如何让话语使人信服，真诚、还有抛弃这一份力量决心，以及自我地位的强大。

    “此刻，威势虽强，但并不足以撼动天空的神座，一时璀璨的流星，于刹那争辉日月，但迎接来的是自我的燃烧和毁灭。”

    “日月依在。”

    “你们的不甘，只是想走到高天之上吗？然后，如尘埃落地，继续俯仰高天。”

    “世界的真相，看见的那一眼，未必是真，这需要无尽的探寻，走向世界的尽头，看过世界最深处的隐秘。”

    “来吧——我来承载你们的愿望……以另外一个方式。”

    姜逸手中因果和命运交织，符文和古语闪烁。

    “我是契约之神、众仙之祖的传承者，我不会违背契约。”

    “我做不了法官，因为我对此方天地无知。”

    “我只能做你们的律师，一个稍微奇怪，有点不按常理的律师。”

    “秤衡量万物的价值。”

    心景变化，烟绯手中，帝君所赐的龙头秤出现在姜逸面前。

    “你们在秤的另外一边放上了筹码……”

    秤的一端垂落。

    “那么我在秤的另外一边同样放上筹码，只不过是未来的筹码，来此等价。”

    秤垂落的一端升起。

    “一诺而千金，你们若是信我，那么就举行契约。”

    “我以我之念回应你们的愿力，你们的渴望。”

    虽然他的承诺听上去像是诈骗，但食言者受食岩之罚，因果命运契约之道自然会在未来施加违约的惩罚。

    “漆黑在筹码之外，你们和我都无法掌控，但你们未果的梦，应该接受我的回应。”

    “我此刻是你们结出的漆黑之果，苦涩、绝望、不甘。”

    “但你们该知道，这是你们的果，而不是我的，我可以选择放弃。”

    “选择吧！”

    “是继续无果的等待，还是选择我这一丝希望。”

    “你们的梦埋不了我多久。”

    “但我醒来，梦碎后，就只有纯正的漆黑了。”

    “这一条历史的长河，可为你们梦的载体，可选择虚幻的美好历史，可等待我履行契约之刻。”

    “时光无法逆转，悲哀的旅程后，做一份了解心愿的果吧。”

    姜逸在等待，蛛网般的因果命运之丝，容纳着契约的文字在身后铺开，顺着亡者的漆黑愿力，深入一个又一个未果的梦，放入一份份未实现的愿望之前。

    漆黑之龙的鳞片，漆黑之龙的翎羽，漆黑之龙的骨骼上，出现新的纹理，那是未定的契约。

    盘坐在梦境中的北极昆仑，看着无尽天幕。

    姜逸衣服半黑半白，他无法掌控漆黑，漆黑宇宙之力的位格太过高等，此刻只能先从流淌在漆黑内的亡者遗志下手。

    一切的馈赠都有代价，但若馈赠成了等价的交易，那么代价自然消除。

    或者说，主动选择了代价。

    把从现在就去挑战天空，动摇世界的代价，换成了未来去挑战天空，动摇世界。

    以契约御使馈赠，让遗志等待申诉的结果。

    这是无奈的选择，也是一份尽可能让双方满意的买卖。

    买卖是交易，交易是规则。

    秩序之外的力量，一旦从无序中掺杂了有序，就会从混沌之态变成有形之态。

    有了秩序，就可御使。

    兽境王兽，兽境猎犬、杜林，都是提瓦特无法获准诞生的生命、黄金让这无法获准诞生的生命，和无法实现的愿望、彷徨在漆黑宇宙中的，悲哀的未果之梦，一起降生。

    杜林就是未果之梦本身。

    如今，漆黑的灭世应龙和其相似。

    它是无数无法实现的愿望，和彷徨在漆黑宇宙中以及提瓦特废墟大地下，悲哀的未果之梦的凝聚。

    本身也是无法获准诞生的生命，只不过以姜逸这异世者作为了载体。

    太过庞大和可怕的愿力和亡者之梦，冰冷遗志埋没了载体的意志。

    但，契约若成。

    整个无法掌控的漆黑龙躯都会被打上姜逸的烙印。

    秩序的锁链蔓延生长，姜逸就可从中醒来。

    那时，神智就可掌控躯体。

    深度的梦变成清醒梦。天有流火的原神：人体九大系统，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