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叛徒指认

    二十七人，这让他没有想到，梁龙不会全体出动刺杀梁宏志吧？真要如此损失有点大。

    不过，要是都能保住留在宪兵团也不错。单单外面就抓捕二十七人，医院内部恐怕也不会少。

    川岛看在眼里，也没提出异议，“先把二十七人带回竹机关，展开审讯！”

    “嗨！”

    花田也没给褚文昊说话机会，命令士兵把人压回去。

    “褚文昊！你个狗汉奸！狗娘养的！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

    “没错，你等着吧，军统几万人，早晚除掉你这个出卖祖宗的狗汉奸！”

    人群里谩骂声此起彼伏，褚文昊早有心理准备，不舒服是一定的，生气嘛就算了，并叮嘱花田：“不要把人杀了，我留着还有用，简单审讯一番找到他们长官才能获取更多消息，这些人显然只是下属。”

    “褚先生心善，我不会过多为难。”

    德国领事及周围各国领事都来了，首先要保证自己国家民众安全，不允许日方乱来。

    “你们太无理了！我会向日方提出严重抗议，先把士兵通通撤走，恢复医院正常秩序！”

    “上帝——你们居然敢扣押美国民众，大概是疯了！”

    各国领事开始叫嚣，川岛示意褚文昊上前沟通解决。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褚文昊只能试着上前沟通一番，“只抓几个军统人员，不会对各国民众造成伤害，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秩序。”

    “褚文昊！你太嚣张了！里面牵扯到英美民众不许你乱来，马上让他们离开，否则我会抗议到南京，处罚你们！”

    “让华人都出来……”

    “褚文昊！你不要太过分！仗着德国使团身份乱来，你只是华人，跟普鲁士士兵没关系，不要借助德军身份到处耀武扬威，这里是北平不是南京，马上离开！”德国领事没给他丝毫颜面，对于褚文昊他才不会在乎呢，爱谁谁，根本管不到他。

    褚文昊冲川岛耸耸肩，意思我已经尽力了，不给面子我也没办法。实则他不想在抓了，里面最少也有二十人，还有街道上等待审查的，稍微凑凑可能有上百人，军统损失有点惨重，不在他计划范围内。

    川岛暗骂没用！

    上前跟德国方面交涉小半天，最后才允许只抓走前后脚进医院看病的人，当然不包括洋鬼子。

    就这样，半小时后潜伏医院试图刺杀梁宏志的七人被抓出来，中间还潜伏着十几个军统人员幸运躲过一劫。

    来到前门大街，被圈禁在五百米内的华人都被赶到这里，乌泱泱足有上千人，都蹲在地上等待审查。

    梁龙蹲在人群里，尽量降低存在感，试图躲过一劫，可等看到叛投的石精忠出现，整个人不好了，知道在劫难逃。

    按照之前方法筛选过后还剩五百多人，“居住在医院周围五百米半年以上的人出来！不要乱来，已经安排负责户籍登记的警察对照，想要浑水摸鱼只有死路一条！”….随着喊声陆陆续续走出三百多人，梁龙低着脑袋也混迹其中，他知道一旦留下，人越来越少更加危险，何况他还真有居住登记，半年刚刚好够了，只要石精忠不出卖他躲过去没问题。

    上百名警察上前核对信息，很快就拽出几个滥竽充数者，不意外，都是军统人员。

    “褚文昊，让你的人上前确认一遍，最好不要撒谎，否则皇军不介意通通杀掉！”

    “你什么态度？威胁谁呢！”

    “哼，我只是提醒一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故意放走军统特务。”川岛嘴硬一句，杀死几百人当然没问题，那是建立在叛投者良心未泯基础上，真要是实心汉奸，威胁好像没啥作用。

    褚文昊斜睨一眼，交代石精忠等人：“过去认人，只要有点印象就点出来，里面如果有乙组组长梁龙也不要犹豫，这是为减轻其余被捕人员的负担，不用经历刑讯。”

    石精忠无奈点点头，事情有点出乎意料，他上报后并没有得到回应，也许害怕被监听，或者让事情自然进行。不管如何他的任务是留下，已经做好当汉奸，遭受误会，受人谩骂的准备。

    “去，发现昔日同仁不要客气，通通指认出来！”他也算豁出去了，好人难做，坏人也不好做。

    “是！”

    十人跟随他出身，经过三天熏陶心态渐渐转变，另外只有跟着石精忠才能活下去。同样，私下也偷偷交流过，汉奸跟汉奸也有区别，只要你不想着祸害老百姓，有意无意提供点消息，也算对得起自己，至于其他人怎么看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十人分开，仔细审视出列的三百人，都是一个小组，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军统做事在保密也不可能每次都单独行动，几万人都单独行动那怎么搞？是不是要配备几万部电台？根本不合理，以小队为单位已经是最小代价，一人暴露全小队跟着遭殃，更要求平时做事小心谨慎，相互掩护，相互帮助。

    当然，对于出卖同仁能避免就避免，像那种只有一个照面，彼此都不熟悉的人，可以指认出来，也可以放他一马。

    “他！”

    “他！”

    连续被点出两人，都是埋伏在外围等待接应人员，潜伏在医院周围居住没毛病，毕竟安全。

    “叛徒！”

    “汉奸！”

    咬牙切齿谩骂，甚至想给他两拳，谁都不想成为阶下囚。指认者面有羞愧任凭谩骂，也不回嘴，匆匆而过。

    很有意思，十人经过梁龙时都没有指认，可能感受到他眼中的警告，或者说不忍心出卖自己组长，毕竟职位太高，一旦被捕牵扯很大。

    梁龙内心长舒口气，暗骂还算懂事，他不认识叛变队员，不代表叛变队员不认识他，里面最少三人见过他两次面。

    走神间，感觉一堵墙靠近自己，眼角扫视，脸色当即阴沉下来！….石精忠！你特么离老子远点行不行！我跟你很熟吗！

    梁龙尽量保持平静，内心却翻江倒海祈祷。

    “梁组长，不好意思，我也是被逼无奈。”石精忠决定坏人有他来做，刺杀没有重量级人物压场很难说通，梁龙无疑是此次行动最重要一环。

    “谁逼得你！”幻想破灭后只剩冷漠无情，眼神凶狠语气冰冷质问石精忠，“当叛徒能有什么好下场，不顾及自己难道不顾及山城家人安全！你今天害了多少家庭知道嘛！”

    石精忠强忍不适，些许惭愧道：“梁组长，我跟兄弟们在监狱里等了几天，看不到希望，也没有等到梁组长任何准备营救的信息，除了叛变跟死亡，还有第三条路吗？”

    “哼！”

    “加入军统第一天，你就应该做好随时牺牲准备，营救？你是在开玩笑嘛！”

    石精忠吐出一口浊气：“不管如何，至少我还活着，至于梁组长想成为烈士，还是跟我一样，可以自己做选择，我不会干涉。”

    “你！”

    话怎么说，训斥他人时容易，事到临头有几分勇气去死，仁者见仁。

    “他是谁？”

    褚文昊几步来到近前打量梁龙，石精忠回道：“乙组组长梁龙！”

    “哦～梁组长，幸会。”

    “哼！”

    梁龙这会反而放开了，讥讽道：“褚文昊，你也算出身军统，如今当起汉奸来就一点愧疚之情都没有嘛？跟在日本人屁股后面耀武扬威，党国之耻！民族之耻！”

    褚文昊也不生气，笑笑：“梁组长爱国情怀让人敬佩，有时间可以探讨一下。”

    “呸！”

    抓到梁龙这次行动算圆满结束，总共抓获军统人员五十七人，可谓一场大收获。

    川岛很满意，先恢复正常，让保安团带人撤退，被捕人员人数众多先关押到京师第一监狱。

    通过这件事川岛对褚文昊算是基本认可，放松对他的警惕之心。

    “褚文昊，你是参与审讯还是回家享福？”

    “这么动静审不审意义不大，里面指定有漏掉的军统人员，消息很快就会到马汉三那里。抓了梁龙，就是突破口，他很熟悉军统在北平操作流程，要深挖。传统刑讯不合适，这事需要周期操作，也不可能再有今天这样的机会，要动脑筋啊。”

    川岛皱眉问：“你啥意思？”

    “这样，抓的人先不要审讯，也许是跟梁龙谈判筹码，都好吃好喝招待着。把梁龙带到六国饭店，先试探一下，看看态度在决定。”

    “行，那就先看看他啥态度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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