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行缺德 第13节
不像是负责巡逻的普通阴差。 夜游巡使冷哼一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千万阴差看见我,都得喊一声大人。” 听到这话,江辞无比刚才更高兴了,唇角高扬,右脸颊浮现出一个若有若无的酒窝:“这样啊。” 看见他的笑容,夜游巡使心里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见江辞无笑眯眯地说:“那么小夜大人,你不想这件事闹得更大吧。” 夜游巡使:“……” 江辞无:“你可是判官司直属阴鬼使,十大鬼差之一,负责监督人间的善恶,结果自己犯了错。” 夜游巡使沉默片刻,僵硬的脸更扭曲了。 他既恼怒自己犯了错,又生气江辞无拿这一点威胁自己,怒道:“你这生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完,夜游巡使决定给他点颜色瞧瞧,一甩勾魂链,狠狠地抽向江辞无。 江辞无俯身躲开,顺势在地上的肉身兜里摸出两张黄纸小人。 在勾魂链再次打过来的刹那,扔了过去。 勾魂链上附着着夜游巡使的阴气,在接触到阴气的刹那,两个小纸人猛地翻身站起来,踩着银黑色的链条飞快地冲向夜游巡使面门。 夜游巡使看见两抹明黄色,以为是符纸,右手掌心凝聚起一抹阴气,砸向符纸。 阴气挥出的刹那,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符纸不仅没有被阴气打落,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朝他冲了过来。 速度快到出现了残影。 直到它们冲到眼前,夜游巡使才看清楚这不是两张符纸,而是两张黄纸小人。 黄纸小人一左一右,狠狠地击打在他脸颊上。 魂魄的痛苦比是肉身受到的数倍,这两道击打正中魂体,夜游巡使僵死的脸都因为脸颊的痛苦变得生动起来。 在黄纸小人发起下一击的时候,他连忙闪躲避开,同时凝聚阴气又打了过去。 这次距离很近,可以清晰地看到两道阴气正中黄纸小人。 可黄纸小人毫发无伤,再次猛地冲了过来。 夜游巡使又吃了两个大嘴巴子。 这一次的力度比刚才更重。 不对劲。 这黄纸小人不对劲。 夜游巡使又试着扔出两团阴气,下一秒又挨了两记揍。 看着完好无损、甚至越战越勇的黄纸小人,夜游巡使可算是明白过来了。 这黄纸小人是靠吸收他的阴气攻击的。 简单的说,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想到这里,夜游巡使挥动勾魂链,转而攻向江辞无。 江辞无看见他的动作,站在墙边,没有躲开,任由勾魂链冲着自己过来。 夜游巡使愣了愣:“你……”不躲? 话未说完,只见江辞无侧身避开勾魂链,抓住夜游巡使愣神的刹那,反手拽住勾魂链,用力一扯。 夜游巡使还没回过神,手上的勾魂链就没了。 “???” 勾魂链是制约魂魄的最佳利器,可以拘役任何生魂厉鬼,哪怕是阴差都对勾魂链有所忌惮,和人间警察配备的枪支器械有些相似。 夜游巡使当了五百多年阴差,第一次被夺走了勾魂链。 而且还不是厉鬼,是个生魂! 他忍不住问:“你、你真的是人吗?” “不是。”江辞无试着甩了甩勾魂链,轻若无物,和甩鞭子的感觉有些相像。 夜游巡使神色一肃:“你到底是何方妖物?!” 江辞无眨了眨眼,淡定地说:“我被你杀了,现在是鬼。” 夜游巡使:“……” 他竭力为自己辩解:“我、我没有杀你,就是不小心勾了你的魂。” 江辞无挑眉,淡淡地说:“勾了魂不就是杀人么。” 夜游巡使皱眉:“你阳寿未尽,可以回魂。” 江辞无笑了笑,对他说:“回魂是起死回生,前提是你杀了我,至于我阳寿未尽能再活过来,和你无关。” 夜游巡使张了张嘴,又闭嘴了。 这人说的都是事实,他没法辩驳。 他打不过江辞无,就算现在跑回冥界,瞒得了勾错魂的事,也瞒不了弄丢勾魂链的事情。 夜游巡使麻木地看着江辞无,放弃抵抗:“你到底想要什么?” 江辞无揍到他面前,伸手拿下还扯着衣角狂揍的黄纸小人。 一抬眼,看见夜游巡使被揍到有些扭曲的脸,他动作微微一顿,心想是不是打得有点过了? 江辞无掀了掀眼皮,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先算一下账。” “先说你刚才对我大打出手的事。” “不过我也还了手,这事就一笔勾销了。” 夜游巡使抿了抿唇,一动嘴唇,脸颊泛起剧烈的疼痛。 虽然觉得这话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听到一笔勾销四个字,他立马点头同意:“好。” 江辞无继续说:“然后就是你杀了我的事。” “杀”字十分有威慑力,听到这个字,夜游巡使紧张得魂魄都在震动,他乖乖低下头,问道:“你想怎么处理?” 江辞无平静地说:“想让你帮我在冥界宣传一下香火店。” 夜游巡使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看出他的震惊,江辞无指了指一旁的香火店招牌:“我继承了家业,不过生意不好。” “不希望长辈死不瞑目,所以要麻烦你宣传一下。” 夜游巡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一块布满灰尘的摘牌。 看了好一会儿,艰难地辨认出了一个“火”字。 江辞无对他说:“地址是陵安市灵城区灵安街道888号,江氏香火店。” “记住了么?” 夜游巡使点头。 江辞无垂下眸子,看着他黑乎乎的眼睛:“重复一遍。” 夜游巡使:“……陵安市灵城区灵安街道888号,江氏香火店。” 江辞无满意地嗯了声:“当然,宣传香火店对你来说只是件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言下之意,还有别的事。 夜游巡使莫名地松了口气,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江辞无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你之前说这里有鬼非法聚集,我有点担心。” 夜游巡使疑惑:“担心什么?” 江辞无看他:“担心我的安危。” 夜游巡使:“……” 沉默了会儿,他试探地问:“所以?” 见他这么识时务,江辞无开门见山地说:“以后我要怎么联系你?” 夜游巡使一听,这是要长期威胁他啊,犹犹豫豫地不说话。 江辞无瞥了他一眼,又说:“除了关于厉鬼的事,我也能问问你关于宣传香火店的事。” “放心,只有这么两件事,一件是你的职务,另一件对你来说也不难。” 夜游巡使琢磨着只有这两件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他迟疑地说:“点一炷香,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我听见后会赶过来。” 江辞无凑到他面前,眸子微微眯起,轻描淡写地说:“每次喊你都要点一柱香?” “嗯。”夜游巡使紧张地应了声,抬眼对上了江辞无的眼睛。 他的眼睫线长浓密,不卷翘,而是往下垂着的,给人一种懒散恹恹的感觉,藏在眼睫下的瞳仁黑到极致,仿佛能洞察一切。 夜游巡使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都跳了一下。 被吓的。 他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 江辞无轻飘飘地说:“每次喊你都要烧香的话,谁出钱?” “我店里的香要一百块一株。” “小夜,你有钱么?” 夜游巡使脱口而出:“当然有。” 江辞无:“我说的是人民币。” 夜游巡使沉默了,他都死了多少年了,哪来的人民币。 江辞无看着他,继续说:“别的办法。” 不是问有没有别的办法,而是直接的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