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胸肌很大也很饱满

    方寻吾是华夏国派来E国合作的科研人员，同来的还有两个，其中一位请了产假，还有一位年资比方寻吾大很多，可以算是方寻吾的导师，但是大部分时候他们俩都是闷头处理自己的报告。

    只有需要开会的时候，他们俩会不约而同坐在一起，最后用华夏国语言轻声交流一二。

    那位教授有幸参与第一期的化形大白鲨科研，据说在那间实验室里已经吃了五天营养补充剂了，方寻吾昨天听邻居阿姨说，唐人街新开了一家川菜馆，他的心像是被小猫咪挠了一下，有点痒痒的，想去试试那家店的菜，毕竟在E国，着实很少吃到那么辣的食物。

    但是超级计算机显示的数据有些异常，方寻吾只好连轴忙了两个通宵，当一丝微光从窗户里透进来的时候，超级计算机里的数据终于没有再有异动，他松了一口气，写完今天的日记，再整理好工位，准备回家休息会儿。

    研究院的工作时间其实弹性很足，只是方寻吾习惯用华夏国人的思维分析这个要求，因为在华夏国的研究院，是强制要求一天工作满时的，虽然不限制是一天当中哪里时，但是在里头工作的人基本都会超出工时，超出的工时一般可以选择休假，也可以选择换成加班费。

    E国的工作时间是按照一个月的总工时来的，虽然他们总是会抽出几个空闲的日子举行一些放松的派对，比如组织一大帮国家级保护的科研教授一起去乡下钓鱼，说是脑力和体力都要获得放松……

    幸好这些派对都算在工时里，不过方寻吾也是那个工作时间永远超出总工时的人，因为他除了做科研，基本没有别的需求。

    他没有父母需要赡养，更没有兄弟姐妹需要照顾，国家养育了他，培养他成才，他自己从万千行当里选择了研究AO腺体，他只知道从医院醒来，他脑海里只有想法，要找寻一个人，也可能不是人，准确的说是一段声音的主人。

    方寻吾最早的记忆就是在华夏国的医院，医生说他溺水导致了大脑暂时休克，所以遗忘了所有的事，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过他记得一段声音，很遥远的一段声音，然后根据那段声音，给自己起了“寻吾”的名字，方是那家福利院的，那年收留的孩子都姓方，说是根据百家姓排序来的。

    之后他费劲心思想要记起以前的事，可惜都没有任何回报，只能不断学习，不断听各种声波，后来怀疑过可能是幻听，然后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腺体出现萎缩现象，当时带他的导师气冲冲地推开病房门，抡圆胳膊给了他一巴掌，说他沉溺回忆不懂变通。

    导师说“实践出真知！既然怀疑就去找，干想有什么用！”，最后把手里一堆方寻吾之前写好的报告甩在他的床上，就走了。

    方寻吾从此振作起来，他必须要找到那段声音的主人，无论是什么的东西。

    研究AO腺体是因为他确实喜欢这个事情，可能有人万分讨厌面对超级计算机上的数据报错感叹号，或者嫌弃超光速智能机器不够智能，但是方寻吾很喜欢，这些机器让人类起源这事变得简单起来，就像远古时代的码农，喜欢用1和0表述世间万物。

    当车子开出十多公里，方寻吾的大脑突然想起了那家川菜馆，这会儿是大清早，估计是不会开门的……

    鬼使神差下，还是决定前去看看，将行程路线改成唐人街，车子自动进行了变更准备。

    他来到唐人街，只有零星几个卖早点的店开着，方寻吾无奈地停好车子，随机选了一家早点店，打算吃碗小馄饨。

    当他走出来，发现川菜馆的服务员竟然正在擦玻璃，他惊喜地走过去，用E国的语言问：“请问现在营业吗？”

    服务员是个华夏国人，她怔楞了几秒，疯狂点头，然后请方寻吾进去。

    方寻吾刚刚在馄饨店就脱去了白大褂，服务员指着他手里的白大褂，有些不太利索地问：“先生，是否需要将您的外套挂起来？”

    方寻吾把白大褂递过去，神态很轻松，轻微笑了下：“好的，谢谢你。”

    服务员把白大褂收进一个讲究的透明防尘套里，再挂上衣架，方寻吾看着她这么做，心想这家店老板心挺细。

    老板是个身材曼妙的女alpha，说话声音很软，穿一身做工考究的旗袍，手腕上戴着一只翡翠玉镯，上前问方寻吾要吃什么，方寻吾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吃水煮鱼，老板笑了一下，用华夏国语言说他“大早上吃这么重口哟”，方寻吾腼腆地笑了下。

    方寻吾随意打量着这家川菜馆，心里做着和其他唐人街的中餐馆的比较，这家店没有设立吧台，厨子在后面操作，墙壁上也没有贴满主卖的食物清单，倒是画了一整面墙的水墨版巴山夜雨，还有一面墙是竹林深处，一群憨态可掬的熊猫正在玩耍戏水，桌椅都是古朴的实木，还能闻到浅浅的香樟味道，方寻吾好久没有坐这么硬的椅子了，感觉心落在了实处。

    水煮鱼等了半个多小时才上来，老板还附赠了一只红糖锅盔，笑盈盈地说：“来得巧喃，今天正打算卖锅盔，你尝尝看吧。”

    方寻吾说了“谢谢”，原本想开口要一碗米饭，但是想着人家刚开店，这么短的时间米饭估计是没煮熟，只好拿了筷子和勺子，准备吃那盆鲜香麻辣的水煮鱼。

    辣椒经过热油一炸，更加香浓了，上面还撒了很多芝麻，葱花和香菜，方寻吾先用筷子把香菜夹到盘子里，再夹起一片刀工极好的鱼肉进碗里，其实他都没有问是什么鱼，看样子是黑鱼，一般做水煮鱼，他自己会选择用黑鱼或者清江鱼，唐人街的中餐馆大部分选择成本低的草鱼和花鲢鱼，还有些会选择无刺的龙利鱼。

    鱼肉入口，口腔瞬间触及到肉质的鲜嫩和浓郁的辣味！味道要比方寻吾自己做得鲜美很多，他打算下次常来这家店，下回要问问能不能不放香菜，还得问问能不能做椒麻口水鸡，鲜锅兔，唔，还想吃鸡豆花……

    方寻吾临走前想要一张菜单，老板说暂时没有做菜单，要等个三五天才有菜单，方寻吾想着过几天还会再来，就拿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白大褂，开车回家去了。

    今天的家门口也有一小束花，是一束方寻吾叫得出名字的花，叫“果汁阳台”，邻居家小院子里种了很多这个品种的花，开花的时候，远处看去一片橙光，确实能令心情变好。

    上次的花还没有坏，方寻吾拿了一只新的花瓶插这束花，一同放在餐厅里，他将白大褂丢进洗衣机里，再进浴室洗个澡，正式准备休息一会儿。

    吹干头发躺上床，很快就坠入梦乡，朦胧之间似乎被一个温暖的胸膛抱住了，对方有细腻的皮肤，胸肌很大也很饱满，下颌线的线条非常凌厉，像是能戳进自己的手掌里，那人似乎亲吻了自己的手掌，掌心里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嘴唇一开一合在和方寻吾说话，可是方寻吾实在太困了，最后一丝力气只是用手指挠了挠对方的下巴。

    醒来之后，方寻吾仔细回忆刚刚的梦境，他抱的人是谁，那种身材不可能是女性，只能是男性，手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饱满的胸肌体感……方寻吾的耳尖霎时就红了，身体下苏醒的东西，轻微跳动了一下，近三十年来，除了易感期，他就没有给自渎留时间，此刻想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男人的胸肌，却有种想要自渎的冲动，方寻吾连忙搓搓自己的脸，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得准备去研究院看机器反馈了。

    去研究院的路上，方寻吾思考了一分钟，是否需要找个对象，他最后的结论是，没有必要。

    找对象就要抽出时间陪伴对方，对方若是个喜欢撒娇的性格，方寻吾还得哄人，天知道方寻吾掌握的人际交往技能，只有君子之交，也就是点到为止，他感觉自己很难和一个陌生人建立一种长期、健康，稳定的情侣关系。

    除了实验很忙，还有他习惯了很少说话多做事情，但是伴侣之间，就是需要多沟通多理解，才能让这段关系持久发展……

    当方寻吾停好车子，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或许可以找个炮友？

    这个想法花了他宝贵的2分钟，最后决定不采用，炮友还要考虑对方身体健康，还有床事配合度，他觉得自己这个光杆司令，着实没有什么技巧可言，要是还得找时间去研究毛片，可能报告早就能写完了，而且审美来说，他更喜欢华夏国人，只是一直不确定自己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发什么楞，今天你可以去大白鲨实验室了。”身后传来导师的声音。

    方寻吾回身过去，恭敬地喊了一声“孙老师”，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可以接触那只化形大白鲨了，连忙将那些旖旎的心思扔出大脑，跟上导师的步伐，准备去除尘间换衣服——那只大白鲨的身体状态堪忧，不可以有一粒灰尘飘进去，可能随时会引起他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