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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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加西亚这边缠缠绵绵,伊西斯那边……倒也算不上鸡飞狗跳,只不过,伊西斯看着那个右手握持盛有盐的药匙,用左手掌轻碰右手手腕,使少量固体溅落在锅里的文森特……一手扶额,实在是没忍住吐槽的欲望,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都离开学校多久了,居然还要接受化学实验拿取药品的基础教育?! “怎么了?”聚精会神将最后一点盐粒抖落在天平上,看着天平上恰到好处的10.323mg的数字,文森特这才松开一直紧皱的眉头,放下盛着盐的勺子,转过头,面对伊西斯的满脸绝望,颇有几分不解之色,“你怎么这个表情?是这个数字不对吗?还是说,不应该用平均数?可是你实验了十几次,也没有两次调料的克数是一模一样的,找不到众数啊,要不,我重新找一下中位数试试?” “不……”伊西斯的嘴角抽了抽,“我知道这都是最简单的数学原理和化学实验的手法,但,殿下,我们是在做饭,不是在做实验!您并不需要让我捏上十次固体调料然后取平均数来计算您每次应该加多少调料的好吗!蔬果切块切成一模一样的大小也就算您强迫症,我忍了,可是您居然打算在上面雕花?那么做除了满足您的表现欲和浪费时间之外没有任何用处!而且,最重要的是,您不可能做到在每次加入食材的时候把锅子侧过来,液体的调料瓶子也没有标签给您朝向手心,做饭更不需要用到量筒和胶头滴管!可以请您稍微正常一点吗?照您这个逻辑,需不需要我在这厨房搞个通风系统?需不需要我准备十份原料,把每个环节都做上十遍,然后您计算一下成品的概率?” “倒也……不是不行,需要吗?需要的话,我可以找一个更大的厨房,然后专门让他们安好通风系统,”文森特的目光在桌案上扫了一圈,转向伊西斯,满脸认真,“需要吗?” “您是听不懂什么叫反讽吗?”伊西斯最终选择放弃,“首先,您如果要出去开连锁饭店,或者给机器人准备菜谱,您这个每种材料精确到毫克的态度绝对没问题,但,您要知道,我们是给雄主做一日三餐,再好吃的东西也禁不住每天吃三顿,每一次的味道如果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我做过实验,雄主最多连吃一种东西不超过三天,否则绝对就腻味了,这一点您能明白吗?我每天的食材调料和做法都会有变化,排列组合起来几乎是无穷大,殿下,您打算每一种,都这么试下去吗?” “是……吗?”文森特愣了一下,听话地拿掉桌案上的电子秤,“那,我们开始做明天的早餐吧?” “没问题,但,殿下,您先把您的温度计收起来好吗?”最后回响在厨房里的,是伊西斯近乎于绝望的哀嚎。 “雄主醒了?”翌日清晨,加西亚刚刚睁开眼,眼前,一张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的脸吓得加西亚全身一个激灵,那点还没散尽的睡意思统统灰飞烟灭,回过神,加西亚气哼哼的一巴掌拍上几乎跟自己鼻尖对鼻尖的弗朗茨的脑袋,“一天天的,能不能别这么吓人?” “雄主……”弗朗茨埋头在加西亚胸前,面色泛红,“雄主……” “又想要了?”加西亚抿抿唇,有些为难,别说如今他身边的雌虫还多了去了,他就算只有弗朗茨一个,就凭他如今这样子,自己要完全满足他……也有点困难。更何况还有一个八成已经怀孕了的奥菲尔德,怀孕的雌虫欲望极其强烈,远比正常情况下更需要雄主,他这…… 他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倒也不是……”弗朗茨有些不好意思地靠在加西亚怀里,“安珂草的效果,原本就只是一次性的,奴不过是之前压抑了太久才会闹得这么厉害,其实每一次被您宠爱之后,奴的欲望都会缓解一些,现在……至少安珂草的药性已经解得差不多了,”至于自己这个一碰就流水的体质,那确实谁也没办法,只能自己忍着了,“只是……”任由加西亚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游移,弗朗茨紧张到声音发涩,“雄主您记不记得,昨晚您跟奴说过什么?” “孩子啊,”加西亚微微一笑,“当然没忘了,等咱们这一次出差回来,我们就造个孩子,嗯?”弗朗茨本来就是易孕体质,与其刻意压制,还不如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的确曾经在加西亚的人生计划里,孩子只要一个就够了,但在如今的虫族…… 他这么干会被打死的,真的。 “是!”兴奋之余,弗朗茨又在加西亚怀里腻了许久,才终于恋恋不舍地坐直了身子,服侍加西亚穿上衣服,然后,端起机器人托盘上的早点,送到加西亚唇畔,“吃点东西吧,雄主。” “又没有肉啊……”虽然很清楚伊西斯肯定是要给自己吃几天素的,但,又一次看到点缀着露珠的蔬菜水果和清亮的白开水的时候,加西亚还是忍不住撅了噘嘴,“真的是,伊西斯胆子越来越大了!” “忍一忍吧,雄主,”弗朗茨温声劝慰,“暂且忍耐一时,总比为了一时的口腹之欲,再进一趟医院来得好吧?” “我知道啊……”草草吃了两口蔬果果腹,“但,抱怨两句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您抱怨两句是随口,被旁人听见了,”弗朗茨轻轻摇摇头,仔细帮加西亚扣好衣摆上的扣子,“他们都会当真的,雄主。” “那不得憋死啊……话都不能说……”加西亚吐吐舌头,却当真不曾再说出一句抱怨的话,乖乖吃完早点,一屁股坐到桌前,娴熟地翻开自己的光脑,找到一本书,又开始做笔记。 “不是雄主,您大早上的,都不出去走走,锻炼一下身体的吗?”看加西亚一副“谁也别来打扰我学习”的架势,弗朗茨皱了皱眉,不是,雄主,您这……一天天的闷在这儿,您就不担心自己发霉了? “我可是雄虫,主要靠精神力又不靠体魄,没那个必要,”加西亚摆摆手,“而且,虫族有太多的东西我不明白,我啊……好奇。”好奇这个宇宙之中的霸主,虫族之内,雄虫和雌虫之间,到底是怎样扭曲的关系?而,这一段关系因何而起,又该怎样,才能消弭雄虫对雌虫的恐惧和憎恨?消弭这些折磨着雌虫,也同样折磨着雄虫的根源。 他原来以为,雄虫是压迫雌虫的罪魁祸首,可如今他发现,或许在这一段关系之中,饱受折磨的,不只是雌虫,也有雄虫。 就连之前那个在奥菲尔德面前大放厥词,气得加西亚不顾一切直接怼人的班节尔,似乎,也不是自己幻想中的那个傲慢无礼唯我独尊自大胡闹的雄虫。 “出去走走吧,雄主。”弗朗茨承认他多少有些感动,但如今,这个房门之外,显然有更紧急的事情,等着雄主的裁决。 “好好好,”加西亚无奈地摇头笑笑,反正找答案这种问题也不能急在这一时,就陪他出去走走也不碍事,“那,你想去哪儿,雄主陪你去,嗯?” “跟您一起出去吗?”弗朗茨愣了一下,抿抿唇,“那,雄主,打算给奴赐衣服吗?” “衣服?之前……也没见你裸着出去啊……”加西亚一时有些秃头。 “之前……也不是雄主带奴出门啊……”弗朗茨没敢大声说话,这一句悄声嘀咕,却终究还是落入加西亚耳畔。皇室的雌虫基本上能被划进“没规矩”的范畴暂且不论,加西亚回想了一下班节尔身边的那几只雌虫…… 好像还真的有不少裸着出门的。 那……加西亚的眼珠子转了转,那……是不是自己也可以考虑一下,带着自己的雌虫,让他们光着身子只披一件外衣出门的样子? 嗯……这事儿倒也不着急,万一自己的雌虫被别人看见了,加西亚毫不怀疑自己能被自己气死。 “好好好,咱们出去。”随手从十几个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机器人托盘上抓了一件极为丝滑的衣料,顺手盖在弗朗茨身上,弗朗茨从身上拿下那件衣服,抖开,然后,看着面前这件纯黑色的披风,抽了抽嘴角。 怎么说呢,虽然看雄主的神态而言,他应该是第一次为雌虫选衣服,但,单看这件衣服的话,他的雄主……似乎对这种事……颇有见地? “披风?”那件在虫族的眼光里可以说是大小正好合适的披风堪堪裹住弗朗茨的身体,在加西亚看来稍显局促的布料让弗朗茨实在是左右支绌,一双手臂必须紧紧贴在自己胸前,才能勉强让披风的布料包裹住自己的身子,稍一走动,披风的下摆甩开,侧面的两道下场的开叉让那两条白皙修长的腿便一路春光暴露到大腿根,看得加西亚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这…… “你要不,再穿一件?”这个样子嘛,在家里给自己看看也就行了,让他穿出门,哪怕只是穿出这座城堡,加西亚也绝对不能容忍! “不必了,雄主,”弗朗茨笑笑,“您,喜欢项圈,还是乳环?” “啊?”加西亚懵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弗朗茨从床头拿出一个带了金链子的项圈,还有一对用金链子相连的乳夹,摆在加西亚面前,“雄主,您喜欢哪个?” “这个?”加西亚指了指乳夹,脸上还是一副满面疑惑波澜不惊的样子,心底却已经土拨鼠式尖叫起来,眼中的期待根本掩饰不住,加西亚搓搓手,难道,这东西真的是他以为的那样用的? “是。”弗朗茨微微一笑,自己将那两枚小夹子夹在自己胸前,那一条金链原本就不长,此刻,更是紧绷得像是琴弦一般,弗朗茨熟门熟路地从项圈上拆下长长的链子,挂在自己乳夹之间的那根金链上,双手捧起金链尾端的手柄,膝行几步,毕恭毕敬举过头顶,将包裹了毛皮的手柄递到加西亚面前,“雄主请。” “这个东西……”加西亚抿抿唇,伸手握住手柄,看着跪伏在地面上压根没打算起来的弗朗茨,愣了愣,“你……不站起来吗?” “雄主走就是了,不必在意奴。”弗朗茨的声音有些低沉,全身肌肉都紧绷着,蜷缩起身子的姿态像极了蓄势待发的猛虎。加西亚抿抿唇,牵起金链向前一步,身后的弗朗茨似乎倒吸了一口冷气,手脚并用地跟上加西亚的脚步,偶尔慢了一步,便被胸乳之处的链子扯得乳尖微动,下身又一次泌出液体,弗朗茨一边努力夹紧雌穴让自己不要过于失态弄脏雄主的地毯,一边勉力跟上雄主的脚步,嗯,这一对乳夹,也算是抑制环的变种。 “路修斯?文森特?你们俩不会……”在这儿跪了一晚上吧? 推开房门,看着不远处倚靠在沙发上,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下去的两只雌虫,加西亚皱起眉,无奈地叹息一声,他算是知道弗朗茨要自己出门的原因了。扔了手中的链子,加西亚一左一右抱起两只雌虫,“你们两个,该不会从昨天我一回来,就跪在这儿了吧?谁让你们跪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今早要是不出来,你们俩就一直跪着?我看看膝盖怎么样了,别乱动。” “雄主……”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两只雌虫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路修斯试图躲了躲加西亚的手,然后被加西亚更用力地搂住,三两下撕开了雌虫身上格外轻薄的布料,看着两只雌虫膝盖的青紫色,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两个,自己都不知道疼的吗?” “雄主,恐怕更疼吧。”文森特抿抿唇,“而且……倒也没有跪一夜,雄主,我做了点吃的,您……要不要尝尝?”至少,他是昨晚跟伊西斯学做饭学到后半夜,才被老师通过光脑一道命令拎过来跪在这里请罪的,当然,也没少挨老师“你能不能稍微懂点人情世故”的训斥。 其实原本按老师的意思,他们是应该自觉地去暗室受罚,但,有了大哥的前车之鉴,摸不清雄主心思的他们,倒也真的不敢直接往暗室跑,再触怒了雄主的后果,他们担不起。 最重要的,又不是雄主怒气冲天一心想要折磨雌虫解气,但凡还有转圜的余地,弗朗茨也并不想把自己那两个徒弟搞得遍体鳞伤。 “我疼,你们就一定要陪着我一起疼?这是哪家的道理?”加西亚撇撇嘴,眼光四下一扫,果然看到了茶几上的伤药,怎么说呢,某种程度上,这群雌虫也挺了解他的。 拿了药膏抹在手心,小心地覆上雌虫膝盖,加西亚的手掌贴在路修斯膝盖上,轻轻按摩,“疼了就跟我说,嗯?” “雄主……”文森特的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弗朗茨,再回到加西亚身上,哆嗦着嘴唇犹豫了许久,终究,开口的确实路修斯,“雄主,老师……嘶……” “哦,弗朗茨啊,”加西亚气哼哼地看一眼还跪伏在地上的雌虫,“你也是,有话直说很难吗?一定要把我诓出来?那万一我不出来呢,你就让他们一直在这儿跪着?” “那也是他们应该的,”弗朗茨的声音带了几分压抑不住的怒意,“雄主要伤着自己,他们非但不谏,反而推波助澜一味纵容,阿谀谄媚之辈,不配站在雄主身边。” “他们也是不知道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能多吃肉,他们看我喜欢给我多吃点……也不能算错啊。就……这件事怎么也怪不到他们身上的吧……”加西亚换了文森特的膝盖轻轻按摩,“别这么苛刻嘛,嗯?” “雄主要操心的都是大事,这些细枝末节的琐碎小事,您自然可以不记得,”弗朗茨三两步爬到加西亚身边,轻轻磨蹭着加西亚的小腿,嗯,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但,雌侍存在的意义除了诞育子嗣之外,就是侍奉雄主,前者要靠运气,但后者,他们要是做不到,就没有必要继续活着留在雄主身边了。” “我一天到晚哪有什么大事,倒是你们一个个事情多得很……”加西亚吐槽两句,给文森特上完了药,在两只雌虫脸上各自落下一吻,“下次遇见这种事,要是心里过意不去,直接来找我,别搞这种默默请罪的戏码,我本来又是个迟钝的,万一我没发现,你们是打算在这儿跪到天荒地老?就算我发现了,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也心疼。” “心疼啊……”文森特微微垂眸,更紧地靠近雄主怀里,不自觉勾起唇角,几分小心,几分期待,“雄主,我做了吃的,您……能尝尝吗?” “好啊,我尝尝文森特的手艺。”加西亚暗自叹息一声,他之前给文森特说过的那些话,看来对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但,算了,这毕竟是他的人生,自己能够劝说,却没有资格替他做出决定,而且,他的选择,未必就是错的。 或许,在这个世界坚持那些前世的规则的自己,才是错误的那一个,也说不定。 “我……我去给您端来!”兴奋之下,文森特也不顾膝盖上的淤青连忙站起来,没跑两步又支持不住,跪在地上,加西亚无奈地上前几步,一把将雌虫抱进怀里,轻笑,“好了,让机器人端来吧,你啊,就好好歇歇,嗯?” “是。”靠在雄主怀里,文森特眼底,尽是难以置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