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

    秦子骏很快腻在我怀里不愿离开，虽有些不适应，但我也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感受，不想在这方面还被小孩儿指责偏心。

    做个一碗水端平的哥哥真的好难。我暗暗叫苦，一边和小孩约法三章：“你在这边上学期间不许惹事。”

    秦子骏点头：“我分明超乖的啦。”

    我回一个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笑：“作为交换，我和香香不会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做爱。”

    秦子骏展开眉宇，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合理性。一旁香香悄悄皱了眉：“哥哥，这又关我什么事。”

    我摇头：“咱们要公平。你三哥不在家，如果我留到这里陪他的话，你会不会感觉不舒服呢？”

    香香依旧不满：“可是哥哥一直都在家里，他在这里也是自己愿意的嘛。”

    秦子骏看向他：“最起码哥一直在陪你，你不要总是得寸进尺。”

    我暗笑自己转移了战火，轻轻松松把两个人并不牢靠的友谊瓦解了。现在的局面对我来说很不错。秦子骏完成学业最起码还有一年多。想要顺利完成他就抽不出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令人值得开心的是，他可能会转移目标有其他喜欢的人而转移对我的注意力，可能回来之后就不喜欢我了。那么抱着和他争风吃醋一教高下的香香，自然而然也会断了念头。到时候我再相个亲给他们找个嫂子，一切都是如此美妙。

    我简直要被自己的智慧折服。

    秦子湘看着秦子骏笑了两声：“我听哥的。”

    磕着瓜子等看戏的我只好站起身和稀泥：“子骏说的对，香香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咱出来时间不短了，应该是该回家了，等回家了我再想想再给你们答案好吗？”

    秦子骏眨了眨眼，好像登时要落下泪来：“哥要走了？”

    甚至连两天的温存都没有吗？是他操之过急嘛？可是都一年了，哥从来都不愿意来看看他，他是真的没办法，才出了这个馊主意。俗话说不破不立，可他已经如此破罐子破摔了，哥怎么还不愿意接受自己呢？

    兄弟间的乱伦又怎样？他们从小没了父母，他就是喜欢哥啊。至于继承，不还有大哥和香香嘛？偏偏香香也要来分他一杯羹，他没办法，只能把计划也告诉了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大胆，敢和他一起爬上哥哥的床。看起来之前他都是小看他了。

    我轻轻拍了拍秦子骏的肩膀：“小朋友还要哭呢？”

    秦子骏跑开了。香香站在墙边问：“哥哥会遵守承诺吗？我是说…”

    我终于反应过来秦子湘是身体有病，不是脑子有病。

    “香香为什么会这样呢？”即便如此，我依旧坚持他是被带坏的这个。

    香香低下了头：“哥哥会不喜欢香香了吗？”

    无非就是担心罢了。我想，被我一手带大的香香，再聪明又能到哪里去呢？他从未独自出过门，呆在我身边像极了被折了翅膀的金丝雀，本就矜贵娇气的小孩儿连唯一的离开途径都没了，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是想我多宠他，怕被秦子骏分走了属于他的宠爱罢了。

    我心中酸涩，直到这个时候，香香还是没有安全感，想做不讨人厌招人喜欢的小孩儿，这样的事情我和哥都难辞其咎，我又怎么会怪他。

    我轻轻摇头：“只是没想到香香会算计我。”我走上前揉了揉他松软的发：“香香是怎么想的呢？”

    半大的少年苍白着脸色，像是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一般，低声啜泣起来：“我真的……我真的很喜欢哥哥，哥哥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他瑟瑟地抓住我的衣角，语气含着后悔和难过，牙齿不自觉地碾着唇肉，鼻头一耸一耸的抽动，是紧张极了的样子。

    我心头一紧。

    “不会的。”仿佛有什么被打破，又重新被凝和。我心中空洞，却条件反射般做出承诺。

    “我会一直陪着香香。”

    香香的笑容透过我们之间的那道屏障传到我面前，软糯的笑声浮现在我耳畔，他轻轻抱着我，恍然间却又让我有种不真实感。

    这种轻飘飘的感觉，像是坠落在海里，又像是飘荡在云间。

    我上前一步拥他更紧，尝试让自己获得一些真实感。温热的皮肤终于拉回了我的思绪，不再是云里雾里的虚幻。

    我听到自己说：“会一直喜欢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