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木马与镜子

    第七章

    还不到午时便已经开始准备，三杯清水混合进大约四百克左右的面粉。搓揉时尽量用力，待面团成型时放置于案板。韭菜摘下来但不沾清水，不管上面的泥土，放到一边备用。一开始浸泡在清水的猪肉快已经褪去血水和污沫，拿出来放在滤盆中晾干。

    暂时准备好一道菜的所需材料。利铭抬手抹去额头上的薄汗，喝几口水，拿出冰箱中的冰块放入制冰机中磨碎，平铺在餐盘。细心处理鲜鱼，新鲜宰杀的鱼放在案板，去皮，去骨，沿鱼肉的纹路切片。刀具在手指和掌心间闪烁着光亮，细致剥去鱼皮，骨刺，鲜鱼看上去美味可口。手指按压鱼肉一边固定，另一只手紧握刀具倾斜，落刀切片时迅速，尽量干净利落。

    炎夏日烈，即使家中清爽舒适，烹饪时眼睛也不自觉眯起来，眉头微微皱起。早年间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在后厨帮忙，厨师长一张笑面，食材从挑选准备一直到烹饪装盘都是尽心尽力。当时还是侍者，利铭置身于后厨紧张慌乱，厨师长一贯温和的面颊自开始烹饪时突兀间就变得平淡冷漠。肉质细腻的淡水鱼，光照下粉腻，纹路是猩红的热烈，像是秋日飘落地面的叶片。切成薄片，齐整放置在碎冰上保鲜，备用。白米自昨夜夜间便浸泡在清水中，现下换水，小火烹调。

    飘渺的热气中，白米的香味绵绵，压抑住盛夏的燥热以及烦闷，利铭趁着白米水滚的时间洗净韭菜，放在滤盆。之后洗净案板上的鱼腥，滤干到表面几乎没有水汽的猪肉先行切片，而后切丝，再慢慢剁碎。

    咚咚咚……一阵剁肉的声音，隔绝在香味迷蒙的厨房，关山从楼上下来，望着厨房里忙碌的细瘦身影，想了想走上前，轻声说道：“……下午和朋友约好了，晚饭也不用等我了，你告诉我爸一声。”

    青年肩膀宽阔，双肩包沉沉甸甸，冒着气泡的运动饮料摆放侧袋处。利铭点头用作回应，继续按照富商的口味烹调食物。拍摄工作搁置下来，酒会时利铭跟在富商身后，前往位于郊野的清雅别墅，面色温和沉静的中年富商，理所应当的露水春宵以后，留利铭在这里安置，修养。

    “小时候最喜欢学校外面，小摊上叫卖的油饼。肉虽然不够多，总归还是热油煎炸出来的，又香又腻，一口咬下去，韭菜的菜汁和肉汁溅了满嘴，有些滴到下巴，有点烫，皮酥面软……韭菜和肉沫混着就很香，很好吃。”

    关海淡然，沉稳，即使如今生活富庶安逸，夜半每一次拥抱温存以后，倚靠在利铭怀里，情不自禁想起从前。轻微的乳香在空气中蔓延扩散，利铭身体无力绵软，任由关海摆弄，或者倚靠。年岁显露在眼角，发尾，双乳承受中年男人总是有些倦怠的重量，不过半夜时间，关海下颚隐约又冒出胡茬，利铭手脚疲软，扭动或是抚摸都无从做到。关海一遍一遍呢喃从前，故事从趣事怪谈，逐渐变作吃食美酒，很少有人和利铭分享私隐，利铭裸身靠坐床头，下身私密处满满当当。

    “鱼片粥里最重要的配料就是胡椒，要磨得足够细，少少的混一点五香粉。香葱白色根茎要切的很细，撒在胡椒面上面，搅拌的时候就不会一早混进粥里，一早混进粥里，鱼粥就没有葱香味道了。”

    案板上猪肉肉沫细细剁碎，韭菜切成小段，不能过长，也不要过细，放在碗底，而后在加入案板上的肉沫搅拌。肉沫混合韭菜的菜汁直到肉沫混合着韭菜菜段，也变得不那么粘腻，而后加入盐和胡椒。生食有些腥味，但素食和肉食混合着食盐胡椒便隐约有些怪异的香味，利铭吸吸鼻子，面团随意揪出小块，揉捏后将肉沫包裹在里面。一切仿佛便是围绕富商度过，利铭将揉捏成团的面团用餐盘压扁，放进油锅中煎炸。

    “……会好吃吗？生面直接炸？”　“哈哈好吃啊！又油又香！”

    面饼两面油炸至金黄变色，而这时白米也已经熬煮的软糯清甜，林影将炸好的面饼放入餐盘，鱼片倒入白粥中轻轻搅拌。

    离家距今已有四十余年年，关海天命之年，沉稳安定，年初与股东，合作伙伴敲定后专心准备会社建立三十周年的纪念活动。日复一日工作繁琐，有些枯燥。关海翻找出早年会社建立时候的书记笔录，暂时忘记回想起往事所招致的惆怅。厨房里汤锅咕咚翻滚的声音细碎，房门被轻推开小条缝隙，利铭探头小声询问。

    “……饭好了……要在书房吃吗？”

    微红的面上有些薄汗，隐约带有食物的香味从门缝中钻进来。不用想也知道利铭冷脸冷眼之下的愉悦，关海摘下眼镜，踏出房门，握住利铭的手往餐厅走去。

    “……好吃吗……”

    餐盘中冒着热气的面饼大小不一，由小到大齐整摆放，鱼片粥滚烫，鲜味香气浓郁，利铭在关海身侧坐下，照着关海记忆中的模样，先舀小勺混合着五香粉的胡椒面，再撒上葱花。

    “我照着你说过的做了，有没有比学校小摊贩做的好吃？”

    面饼在餐纸上吸去多余的油脂，香脆也不过于油腻，一口咬下时韭菜肉沫的香味扑鼻，汁水顺着流淌进唇舌之间。馅料的比例刚好，肉汁菜汁鲜甜，没有油腻，也没有学校小摊时代，关于肉沫稀少的遗憾，关海咀嚼着食物对利铭笑笑，轻搅拌鱼片粥，待调料与葱花混合进白米后，用汤匙舀起，耐心吹凉，送到利铭嘴边。“别的地方不太清楚，我那个学校的小贩一定是周边最会过日子的小贩。”

    鱼片粥软糯鲜甜，由食道流入肠胃时，整个身体都仿佛更加温热了些，一早准备食物许久的利铭乐得清闲，张嘴咀嚼吞咽关海喂到嘴边的食物。

    “那时候，菜市里面的鱼贩四五点就到沿岸，从渔船拿货，鲜鱼卖一整天，其中有几条运气不好的，中午时候就撑不住翻了肚皮。那时候鱼贩会减价卖，可是买的人也没有几个。鱼贩就先处理干净，等下午收市的时候带回家，完全洗干净后在表皮和鱼肚内撒一点盐。“

    言辞带有温热，饭桌上像是独特的调剂。利铭专心听着关海的回忆，直接用手拿着面饼大口咀嚼。

    ”翻肚皮后才处理宰杀的鱼……肉有些老，闻着也比较腥。粗盐腌制一晚，隔天去大骨，剁碎后熬粥。“

    ”剁碎啊……我以前那个厨师长知道了又要抱怨了。“

    指尖和嘴角沾上油渍　，面饼咬开时馅料的香味浓郁扑鼻，比起初见时利铭开朗自在了许多，关星河笑起来，捏了捏利铭咀嚼食物时鼓起来的腮帮。

    ”小摊贩没时间切片，随便剁碎就煮进白粥里。混在胡椒面的五香粉有时候会换成泡面里面的调料包，煮出来带着鱼粥也是一股泡面的味道。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方便卖鱼粥就装在纸碗里，上学去的早了，就捧着个软趴趴的纸碗站在学校门口，吃的呼呼啦啦。学生都是馋虫，饿着的，在家里吃得饱饱的，一个望着一个。那碗粥也吃不太饱，我最高记录是一次吃了三碗，和鱼粥算是最好的配搭就是油饼。“

    富庶的中年男子目光柔和，深陷进入回忆，嘴角上扬，语调平缓又轻快。富饶修饰往昔的经历，关海心境平和，利铭在一旁呆愣木讷。听过许多有关温情与安定的回忆，利铭偶尔跟着想起从前，只是每一次回忆都陷落在痛苦之中。回忆总归是苦涩与无奈，那里面有阿嘉，心脏就还有悸动的缘由。

    “呵呵……我们不想折磨你，你不用作践自己……”

    深夜的半山别墅，摄制剧组沉浸在富庶带来的快慰与恍惚，利铭赤裸身体，跨坐在地窖正中一个硕大，漆黑的三角木马。木马的马头与四肢沿用黑色乌木，马体马背轻薄透明，巧用透明玻璃材质。骑坐时身体像是悬浮在半空，满地的镜面恰好映照利铭的身体，姿态。三角形状的马背深深嵌入阴户，阴唇经由敞开的双腿拉拽着张开，内里嫩肉直面马背，锐角直接紧紧抵在阴户缝隙，阴户感知疼痛，瑟缩着微微颤动。身体趋于紧绷，双腿不自觉夹紧，倒是让阴唇紧紧吸吮在马背，全身的重量聚集身下最私密，脆弱的部位，身体在每一次喘息时微微摇晃，双腿间的细嫩连带着磨蹭木马马背，整个阴户在镜面折射倒映的映像中红润，粉腻，有富少上前，拥抱住利铭腰腹。趣味却又淫靡的玻璃透明材质，三角板拼凑而成木马身的体部位，与满地镜面相映成辉，利铭只要低头，就可以清楚看见自己身下的一片狼藉。模样逼真而又怪异的三角木马，坚硬透明的马身材质紧紧贴合阴户，挤压阴户内里粉嫩的细肉，透明的玻璃似乎还带有些许放大扩张的神奇功效，阴户嫩肉湿滑粘腻，像是摊开待用的动物皮肉。镜面映照中，透明玻璃马身就像是消失一样，利铭双腿敞开，膝盖弯曲，赤裸的身体半蹲着悬浮上空。

    妄想中演绎千遍万遍的折磨与侮辱没有上演，阔少们换下一副模样，围绕在利铭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