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委屈
可是心里就是酸涩的不行。 外人都觉得言璋少年老成，但是他毕竟年龄还小，一觉得委屈了就想哭。 果然还是易感期的错。 言璋长吁一口气，心里焦躁的半天都没看下去书。 言闻安躺在宾馆的床上，苦笑起来，真是作孽，有家不能回，哪个当父亲的会当着当着当到自己儿子床上去的？ 浑身还在发软，昨天的一切还都历历在目，身上的痕迹更是提醒着他那梦一样的事情。 “小璋……”言闻安含糊着将头埋在枕头上，那股酒味似乎让他一直醉到现在，他甚至不后悔。 那是他养的孩子，言闻安想，那么漂亮，那么优秀。 言璋还是调整好了心态，毕竟今年就要中考了，以他的水平，考上一中那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他希望自己能考的更好，让言闻安更高兴。 甚至心头一种阴暗的想法，如果自己能好好学习，以后赚很多钱，就不让言闻安再出去工作了，哄骗他留在家里，一辈子陪着自己，就像个……家庭主o一样。 梅花的意向……言璋难得的在学习时候胡思乱想起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言闻安，小时候言闻安带他出去玩，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他刚刚从故事书上得知冬天是有梅花的，于是就说想看梅花。 言璋从来不像别的小孩那样和大人撒娇着哭闹，他只会小心翼翼的说：“故事书上写……冬天的梅花，我想看看，可以吗？” 言闻安一直觉得言璋乖巧的让人心疼，哪里舍得拒绝他少有的要求。可惜他们家那边不产梅花，言闻安只能想了办法，偷偷买了点装饰的塑料梅花插到雪地里，再带言璋出门去看。 言璋其实看出来了那梅花像是塑料的，但是他当时很高兴，他发现言闻安不会因为他不那么乖，会提一些任性的要求就不要他了。 言闻安带着言璋踏雪寻梅，他发现言璋很高兴，他只以为言璋难得流露出了属于孩子的那种天真的童趣，虽然言璋一直懂事让他很省心，但是如果言璋愿意像其他孩子那样，撒娇任性，甚至惹祸叛逆之类的，他觉得也没什么不行的。 然后在言闻安的宠爱下，言璋终于难得的惹了一回事。小学的时候有个比他大一些的小混混，见了言璋当他是个omega来调戏，本来当时杨璟也在，就想护着点言璋，结果却见到言璋冲上去就给那小混混一顿揍，都给他惊到了。 本来杨璟此前一直当言璋是个小跟班，长得小omega似的，平时也安安静静的，乖的很，没想到脾气还挺大，劲也没愧对身为alpha的性别。 其实那天是不久之前言闻安跟他讲要好好保护自己，因为言璋太乖了，言闻安怕他上学受欺负，就变着法的告诉他要是被人欺负了一定要打回去之类的。 结果本质还是言璋太听话了，当时言闻安听言璋班主任打电话给他时担心坏了，他觉得言璋一定是收到很严重的伤害，要不然脾气这么好的一个小孩怎么可能和别人动手？ 结果却发现言璋基本没受什么伤，这才安心了。 之后杨璟就拉着言璋到处“征战”，言璋见言闻安对于他打架的事情没什么不满的态度，也就跟杨璟一起闹了。小alpha们大多好斗，言璋就也成了他们的头目之一。 后来言璋名声大了，据说是他们这一片最能打的，言闻安这才怕他收不回心来，劝他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于是言璋果断“金盆洗手”，东街小霸王就此成为历史。 言璋委屈更甚，他觉得自己一直够乖了，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有过忤逆言闻安的时候，结果言闻安还是要找别人去。 言闻安此时哪里知道言璋的委屈，他觉得言璋昨天那么发泄了一通应该没什么事了，这几天虽然还没脱离易感期，但是也能靠他自己过去了。反而是言闻安自己，他感觉浑身散架了似的酸疼，虽然他也是个正值青年的岁数，可omega的体力哪里比得上alpha，要真是以后成了言璋的omega，每个月都连续挨上那么几回，他觉得自己恐怕得英年早逝了。 这么想想，言闻安又红了脸，自己这是想什么呢，言璋只是自己的儿子而已，昨天……昨天不过是个意外，是个有意的两厢情愿的意外吧。 ……也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 晚上的时候，言闻安还是没回来。 言璋收拾好了书包，心情又低落下来。以前言闻安对自己多好，为什么现在对自己毫不关心？ 言璋又忍不住给言闻安打电话，但是言闻安很敷衍，只是含糊其辞的说了今天不回来了，而且这几天都不回家。 言璋挂断电话之后就默默的洗漱去了。 浴室的水声哗哗作响，暧昧的喘息被掩盖住了。 “言闻安……”那声音却几乎是咬牙切齿，他的自慰对象好像不是他的爱人，而像是他的仇人。 其实现在想着言闻安那张脸，言璋弄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应该还不是个同性恋，更不是个会爱上自己父亲的同性恋。 他只是很生气，草草的撸着自己的性器，几乎要弄破了皮，这才把今天的易感期发情热度过了。 第二天早上言璋自己简单煮了个鸡蛋就着面包吃了。 言璋会做饭，但是没那么擅长，毕竟除了这两年言闻安忙起来，之前都是言闻安做饭，言璋想帮忙都被言闻安拒绝了。 这两年言闻安赚钱了，说想雇个保姆来给言璋做饭，但是被言璋拒绝了，言璋不喜欢别人进入自己的领地，哪怕是杨璟这样和他熟识的发小。 还有一方面是他隐晦的任性，他希望言闻安能够担心自己吃不好饭就多留在家里给自己做饭。 言闻安确实担心他照顾不好自己，可是作息就调整成了早出晚归，早上言璋刚起床言闻安就要走，只告诉他做了早饭，晚上做了晚饭又匆忙出门，后半夜才回来。 言璋于是就等着言闻安回来才睡觉，说上一句晚安。 言闻安也很无奈，他不知道言璋那么执着，明明自己说了让他先睡就好，言璋却听话的躺着，但是每次他回家还是说自己刚刚失眠了，这才没睡着。 后来没办法言闻安只好说自己出差，压根不回家了。 他觉得每天和言璋那双纯真的眼睛对视，是一种亵渎，因为自己生出了那些不堪为外人所知的欲望。 言璋出门前贴了抑制贴，alpha和omega后颈都有腺体，而alpha可以在和omega行敦伦之礼时将信息素注入omega的腺体里，也就是所谓的标记，完全标记则是体内受精成结和标记腺体同时进行的，这些尝试言璋在生物课都有学过。 说起来言璋在班级里的异性缘好，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且学习好，更多的则是因为和其他小alpha不一样，他不会在这样情窦初开的年龄对他们进行一些猥琐的调戏。 生物课对于体内成结是完全按照中规中矩的器官接触来讲的，但是仍然有很多alpha对着班级里的omega们起哄，用一些童真却残忍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只有言璋，他觉得很无趣，alpha同学们讨论omega时，他一般是不参与的。 那些懵懂的好奇，完全比不得言闻安在他心里的地位，他不想娶什么omega，也不想因为生理原因被信息素吸引甚至是控制，他只想和言闻安一起，如果言闻安希望他有孩子，以后等他长大了，自己再像他一样去收养一个，也不是不行。 下课的时候班主任喊言璋过去，告诉他这次模考他又是第一，说学校过几天的誓师大会想让他上台演讲。 “可惜了，”班主任叹口气，“你们这拨开始没办法往外市的重点高中保送了，要不然你应该去s市二中或者省实验的。” 言璋所在的城市是个小地方，教育资源没隔壁市那么好，头几年他们学校还有几个保送名额，可以给到隔壁市的重点高中。 言璋其实没那么可惜，毕竟要是出市的话自己大概和言闻安相处的时间大概会更少，他不觉得言闻安会为了自己上高中就把这边的工作辞了，房子卖了，再搬到那边。 更何况如果言闻安真打算这么做言璋只会觉得愧疚。 “好的，”言璋说，“演讲稿我准备好之后再给您过目。” 班主任摸摸言璋的头，她是真喜欢这个学生，听话懂事成绩好，长得更是讨人喜欢，原来看着文文静静的还怕他挨欺负呢，结果班里那几个刺头倒是也不找他的事。 言璋微笑，他在老师面前一直都是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回去吧。”班主任说。 演讲稿对于言璋来说也是毫不费力的，他因为成绩好已经不止一次作为学生代表讲话了，家长会的时候言闻安也总是十分骄傲。这就是他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