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数的

    攻和受从小一起长大，受比攻大两岁，一直都很照顾他。攻也很喜欢这个哥哥，很粘他，上学都要和受选一样的学校。

    攻上高一的时候，受已经在上高三了。临近毕业季，就有人和受表白，被攻看到了，他突然觉得很不开心，像是自己的东西要被别人拿走了一样。

    不过攻也没说什么，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就沉着个脸，也不和受说话。

    受有点担心他，就问他怎么了，攻问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受说没有，他沉默了一会，又问攻今天是不是看见有人和他表白了。

    攻点头，说你别答应她。

    受没问他为什么，就只是说好。

    受高考完的暑假，计划着和攻一起出去玩，攻说他想要去看雪山，受点头说可以。

    但是他们也没多少钱，受就去打工，等到攻也放暑假了的时候，他已经赚了几千块了。

    但是还是有点不太够。

    进藏以后，他们还是得省吃俭用的。而且攻还有高反，下火车的时候，他眼前一黑差点没倒那，受很担心他，说我们回去吧。

    攻很轴，他说不回去，他就是要去看雪山。

    受拗不过他，也同意了。

    资金短缺，开房也只开了一间。一开始分床睡，后来攻说他冷，要和受一起睡，受也只是点了下头。

    在这玩了几天，攻终于如愿爬了雪山，临返程的那一天，攻看着安静躺在自己身边的受，突然涌起一股很强烈的冲动。

    攻把手伸进受睡衣下摆，摸他。

    受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问攻怎么了？

    攻没说话。

    受感觉自己的乳头被人掐了一下。

    他一瞬间就清醒了，但他没动，又问了攻一遍，怎么了？

    攻翻身跨坐在了受身上，脑袋朝他胸前拱着，埋进了受的衣服里，去舔他的胸肉，牙齿叼着乳头咬。

    受疼的嘶了口气，但还是很温柔的摸着攻的头。

    攻起身，舔了下嘴唇，说哥，我想干你。

    受愣了好久，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拒绝过攻提出的任何要求，这次也一样，他点了点头，说行，你等我去买套。

    受动作很利索的穿好了衣服，去楼下买了套和润滑剂，他不懂剂量，就买了很多。

    攻也没什么性爱经验，也不怎么会做，就弄了很久，插进去都很费劲，搞得受有点疼，原本硬起来的鸡巴都软了，他说攻你轻点。

    攻就哦了一声，他也怎么没轻，循着自己心意干受，反正他是挺爽的。

    做完爱，第二天早上起来，攻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受也没多说什么，他觉得攻小孩子嘛，一时兴起。

    回家以后，受都快忘了他和攻做爱这回事儿了。

    攻有一天来找他玩的时候，进了屋子把门反锁了以后就开始脱衣服，说受，我还想和你做爱。

    这次攻没带套，射进去了。

    受第二天就发烧了，不过他没和攻说，攻也不知道。

    他给攻打电话的时候，攻正写作业呢，听出来受嗓子有点哑了，问他怎么了。受说没事，他也没说什么，就让攻好好学习。

    一个假期，攻都会去找受做爱。

    他有的时候还会笑着和受说，x哥，你现在在搞未成年哎，你知不知道。

    弯着眉眼，浑身都是恣意的少年气。

    受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那怎么办啊。

    攻说，你以后都听我的，我不说出去。

    受说好。

    受选好了大学，离他们所在的城市不近也不远，是所很好的学校。

    走的那天，攻去送受，他抱了一下受，说x哥我有点舍不得你。

    机场很多人，但是攻不在意，他抱得很紧，说我以后有空了去找你玩。

    受说好，我放假了也回来找你。

    攻絮絮叨叨的，让受每天都要和自己打电话，不许偷偷交女朋友，要记得想他，每天都想。

    受上大学以后，确实每天都在想攻，他不知道没有自己的照顾，攻过得好不好。

    他给攻打了几次电话，但是攻那边好像都挺忙的，匆匆聊了几句就挂了，攻说一会给他打回来，但是受等了很久也没有接到攻打的这个电话。

    受慢慢的也不怎么给攻打了，他还是在想攻，但又觉得记忆里的那个攻离自己有点远了。

    放假以后，受回了x市，他没和攻说，就自己回来的。

    晚上出去的时候，在一个网吧门口看到攻了。

    攻身形挺拔，看起来长高了一点，站在那里抽烟，看到受后还愣了一下。叼着烟，三步并两步走到受身边，说x哥你回来啦，又说受不够意思，回来都不跟自己说一声。

    受只觉得那股疏离消散了，他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又眉眼带笑的站在自己面前。

    攻让受陪他去网吧打游戏。

    开了个包间，打到一半又觉得没意思。

    他看着受，打量了他一会儿，凑过去亲他。

    满嘴的烟味。

    他扒着受的衣服，手都伸受裤子里了，受攥着他手腕，喘着气说，别，别在这儿，有监控。

    攻轻啧了一声，让受摸自己鸡巴，说哥我真忍不了了。

    攻说，我知道哪儿没监控。

    他带着受来了厕所。

    空间有些逼仄，很不好做。

    攻摸了下受嘴唇，说哥，你给我舔舔行吗。

    受没说话，皱了下眉。

    攻小声哄着，声音甜的像是在撒娇，他说，x哥，我真受不住了，你帮我舔舔，就一次，好不好。

    受看着他，叹了口气，弯着腰跪下了，把脸埋到攻下面，给他舔。

    整个假期攻都在和受做爱。

    每次放假回来受都觉得攻好像变了一点，又觉得他好像没有变。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攻高考结束。

    他报考了和受一样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出来的那天，攻特别开心，兴冲冲的跑到受家里去，说哥以后我就能天天见到你了。

    受看到攻笑，他也挺开心的。

    他们两个人一直维持着这么个不清不楚的关系，受不明白他们俩这样到底算什么。但是攻没心没肺的，每次做完爱都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抽烟，受看他这样，也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就这样吧，也挺好的。

    上了大学以后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天天见面，攻刚上学，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他挺忙的。

    受就也没去打扰他。

    后来有一天，受看到攻了，他身边跟了个女生。

    攻也看到受了，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眯眯的和受打招呼，揽着那女生的肩，说x哥，这是我女朋友。

    受就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和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强撑着情绪。

    回到宿舍以后，他在想。

    那他们之前算什么，自己又算什么。

    受一开始也没有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攻亲他也好，和他做爱也好，他都没有奢求太多。

    他宠着攻都已经习惯了，攻提出什么受都不会拒绝。

    后来，受已经习惯攻了。

    受一开始是喜欢女生的，但是攻不让他交女朋友，他也就没交。后来攻操他，操了那么久，受对着别人都已经硬不起来了。

    他被攻掰弯了。

    但是现在攻说，他找了个女朋友。

    受想和攻断了，但是他舍不得。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心脏就被死死揪着，喘不过气来。

    他离不开攻。

    受和攻的相处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段纯洁友谊。

    后来过了两个月，一天晚上，凌晨三点多，受突然接到了攻的电话，叫他下楼。

    受不明所以，但还是穿衣服出去了。

    攻拉着他开了房。

    受躺在酒店的床上，看着骑在自己身上脱衣服的攻，突然问了一句，你女朋友呢？

    攻嗐了一声，语气浑不在意似的，分了呗。

    攻揉了两下受乳头，把鸡巴捅进去，干了几下说，还是你操起来爽啊哥。

    完事以后，攻神色餍足的躺在床上抽烟。

    他手放在受胸口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揉着，说今天是不是又有女生找你表白了？

    受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很小心的恩了一句。

    攻不说话，就抽烟，抽完了以后把烟头重重的碾灭在烟灰缸里。

    他转过头来看受，掐着他下巴，说哥，你别答应她，你都别答应她们。

    我不许你交女朋友。

    攻神色很认真，话音都是一字一顿的。

    受说好，我不交。

    攻笑了，摸了两下受的腿，翻身过来又干了他一次。

    这段时间，攻一直和受做爱。

    持续到一个月之后，攻不来找受了。

    受听说，攻又新交了个女朋友。

    他知道了，也多说什么。

    攻隔一段时间，拉受出去开房，他也就沉默着去。

    受就这样，成了攻在感情空窗期的泄欲工具。

    受有的时候骂自己，真的是有够贱的。

    但是他改不了了，也不想改了。

    就这么一直和攻纠缠下去吧。

    他是真的真的很爱攻。

    离开攻，他可能会死。

    这样的混乱关系持续到攻大学毕业。

    受毕业以后，开始和同学创业，两年的时间，已经初见成效，至少能在寸土寸金的首都买得起房了。

    攻毕业以后就和受同居。

    受的工作渐渐布上了正轨，他没那么忙了，每天照顾攻时间也很多，攻也很粘他。

    受挺开心的，觉得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了。

    但是有的时候也不怎么开心，攻出去约炮，还会给受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回去。

    受也觉得挺可笑的。

    他亲手把自己的爱人送到别人的床上，还得接他回来。

    攻有一天和受做完爱，抱着他，摸着受身上光滑的皮肤，犹豫着说，哥，以后咱俩好好的行不？我好像有点离不开你了。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我不会再出去乱搞了，就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受只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像是在做梦一样，他晕晕乎乎的，哑着嗓子，说了声好。

    攻谈起恋爱就会变得格外粘人，他也在一点点改变自己生活习惯，每天上班都更积极了。

    他说要赚钱养受，不能总让他老婆养自己啊。

    攻无疑是个很好的恋人，他了解受，知道他想要什么，他也愿意给，他拒绝了所有的异性，想要给受一点安全感。

    时不时的会给受一个浪漫惊喜，看到受笑，他也会笑，天真的像是个小孩子。

    攻和受在一起五年多了。

    一天晚上攻回来晚了，看到受还坐在沙发上等他，他愣了一下，但很快还是笑着凑了过去，抱着受，说老婆你怎么还没睡啊？

    受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说我睡不着。

    受的第六感告诉他，攻有点不对劲。

    他的预感果然没错。

    攻出轨了。

    他亲眼看着，攻揽着一个漂亮的女生进了酒店。

    但是他也没说话，和攻借口说要去出差没回家。

    喝了一晚上的酒，抽了不知道有多少盒烟，转天回到家的时候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去厨房给攻做饭吃。

    攻出轨一年了，他知道受发现了。

    但是他不明白，受为什么要一直装傻。

    攻之前很喜欢受，但是他现在不喜欢了，想和受分手。

    受说他不想分。

    攻看着他，说xxx，你这样真挺没劲的。

    受沉默了一会，走到攻身边，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求他，他说攻我们就一直下去不行吗，你出去玩我不会管的，这么些年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别分手行不行。

    受不明白，为什么攻非要和自己分手，但是他不想分，他离开攻真的会死。

    攻就很不耐烦，但是他还顾及着之前的情分，没说太重的话，就是低着头，把受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说我给你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这么多年了，x哥，咱们好聚好散吧，好不好。

    受摇头，说不好，他喊攻的名字，说你别和我分手。

    攻看了他一眼，还是走了。

    受开始变得越发神经质，他开始调查攻最近的行程，给他手机里安了定位的装置，在他车里装了窃听器。

    攻和别人在车里打炮，受就听着他们做爱的声音自慰。

    他一开始说，不会干预攻在外面找人，但是受根本忍不了，他觉得一定是因为攻喜欢上别人了，才会提出来和自己分手。

    他开始威逼利诱，把攻身边所有人都赶走，炮友也好，朋友也好，受都已经分不清了，但是他不想攻身边再出现其他人。

    攻知道了，皱着眉问受，你是不是疯了？

    受说对不起，说他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但是他根本不改，攻每次质问他，他都只是跪在攻脚边给他道歉，说他以后绝对不会了。

    攻每次回来，都会和受吵架，他慢慢的也不怎么回来了。

    攻有一天回来收拾东西，说我要搬走了。

    受就沉默的看着他，攻要走的时候，他叫住攻，问他，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攻说没有，我就是不喜欢你了。

    受就很急切的说，没关系，我知道你想要找点新鲜感，像之前那样也可以，咱俩就单纯当个炮友也可以。

    受知道攻的性格，分手了以后不会再和前任有任何牵扯了。

    攻的那些个女朋友都是这样，受不想和攻最后走到这个下场。

    攻就面无表情看着他，说不行，xx，我操你操了这么多年，早就腻了，对着你我可能硬不起来。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就这样吧，好聚好散。

    受还是在摇着头，声音带了点哭腔，说攻，你别不要我。

    攻转身想走，受拉着他手腕，说没有你我可能真的会死的，xx。

    攻拂掉受的手，说，那你就去死，行吗。

    攻还是走了，受像是脱力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发软，没什么力气。

    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到了地上，蜷缩着身体。

    他没哭，情绪像是都被抽干了一样，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就只是目光空洞的，静静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

    攻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也觉得有点烦。他们这么多年感情，没必要最后闹到这种地步。

    不过他也没刻意打听受的消息，就继续不咸不淡的过着日子。

    直到后来有一天，有律师来找他。

    是来通知他，受的遗产规划。

    攻就愣愣看着他，脑子嗡的一声，甚至有点听不明白话。

    攻打听了一下消息。

    受死了，是自杀。

    第一次是吃了大量的安眠药，但是没死成，他的合伙人去受家里的时候，发现敲门没有人开，受又不接电话，觉得不对劲就报警了。

    受被救了，但出院没多久，就又自杀了。

    从二十多楼跳了下去，死得透透的，尸体都变目全非。

    攻恍惚着，觉得有些不真实。

    但是受真的死了。

    攻甚至被邀请参加受的葬礼。

    不过他没去，只是又过了两天，去了一次受的墓地。

    他看着冰冷墓碑上受的照片，突然冷笑了一声，说，受你真是好样的，自杀？你真有种。是打算用这种办法让我一辈子都忘不掉你是吧。

    攻顿了顿，又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你做梦，没有你我只会活的更好。

    攻依旧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工作日上班，空闲下来的时间就去休息，无聊了就找炮友约炮。

    直到有一天，攻压着人在床上做爱的时候，觉得后颈处一凉。

    他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团冰凉的雾气缠绕上他的身体。

    攻感觉有一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肩颈。

    那股凉气更甚了。

    攻觉得耳边被人吹了一口气，耳朵都有点麻。

    随后攻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xxx。

    攻愣了一下，他只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

    攻听到这道声音又说了一句。

    我好想你啊。

    攻的几把还插在炮友的屁股里，遇到这种灵异事件，他非但没萎，反而更硬了。

    攻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说你真是死了也不放过我。